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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仪决定好好闹。
她缠着裴琰,软磨硬泡让他答应了见郑氏时带上自己。
裴琰被她扑倒在床榻上,有些无力反抗的样子,笑道:“朕这几日很累,真的没力气。”
他有力气的时候姜姝仪还不敢闹呢。
“臣妾就讨一回,陛下若不允,就是不疼臣妾。”
姜姝仪趴在他胸前,鸦睫下的杏眸乌润润的,一副不应就要伤心死的样子。
裴琰面上很是无奈,只能配合地翻身。
程守忠在外头听见动静的一瞬,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娘娘总算是哄好了陛下。
芳初笑道:“我早告诉过公公不必担心,陛下和娘娘越闹越分不开,偏偏公公不信,每次都要跟着提心吊胆。”
程守忠叹了口气:“咱家跟姑娘比不了,姑娘到了年纪就能出宫,咱家无亲无友又挨了一刀,这辈子都只能在宫里服侍,主子就是咱家的天,主子一喜一怒,咱家的天也跟着变呐。”
芳初听他这么说,面上的笑意也黯淡了不少:“我又何尝不是无亲无友呢?”
程守忠疑惑:“哎?你不是有父母兄弟吗?”
芳初之所以会调香,就是因为家中便是祖传做香料营生的,她自幼聪颖,跟着祖父母学得极快,那香铺原本就是祖父说好留给她的,让她以后招个赘婿,好好经营,
可祖父母死后,芳初的爹娘偏心儿子,觉得没有个家业让女儿继承的道理,非逼着芳初早早嫁人,芳初不愿,便在采选宫女时偷偷使了银子,入了宫。
这些事程守忠当初调查的一清二楚,所以此刻听她说无亲无友,觉得稀奇。
芳初顿了顿,又笑了:“公公也不是不知道我的父母兄弟,有与没有什么区别?”
程守忠想想也是。
他知道陛下得些功夫,便倚着墙歇息,等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准备让人抬水过来的时候,里头忽传出娘娘一声惊呼。
程守忠:
芳初戏谑地看着他:“还要现在抬吗?”
程守忠还没回答,内殿传出一声哭着的:“不要!”
似是想逃跑又被抓了回去,娘娘一阵求饶。
程守忠轻咳了两声:“等等吧。”
等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已是半个时辰后了。
内殿,姜姝仪连哭的劲儿都没有了,整个人紧贴着墙,裹紧了被衾缓和气息。
裴琰坐在她面前,想伸手帮她擦擦眼泪,姜姝仪吓得立刻躲避。
裴琰眸中带着和煦的笑:“忘记刚才逃跑的教训了?”
姜姝仪眼神霎时变得委屈,又噙了两汪泪。
她若害怕,裴琰还能继续欺负,可委屈,裴琰就于心不忍了。
他用拇指为她拭泪,轻柔低哄:“好了,不会有了,是你要朕疼你,自己又中途退却,普天之下,谁敢这么戏耍君王,朕不忍罚你,只能亲自教你君无戏言了。”
姜姝仪感觉受了泼天的冤屈,睁圆了红润润的眼,用还有些不成调的嗓音控诉道:“臣妾说了只要一回!”
裴琰顿了片刻,而后微微蹙起眉,一本正经地教训:“不要把这种事宣之于口,有失体统。”
姜姝仪:“”
这时候想起体统了?!
她呜咽哭起来。
待裴琰终于哄好姜姝仪,帝妃二人清洗过后,重新躺回床榻上。
裴琰搂着还有些生闷气的姜姝仪,叮嘱起正事:“按惯例,过几日宫里要办赏花宴,几位长公主和宗室重臣之妻都会受邀入宫,朕要清理温家,那是太后的至亲,未免落个不孝之名,朕明日会解温瑶禁足,晋她位分。”
感受到怀中人一僵,裴琰垂眸,看着她几乎明示:“不必胡思乱想,也不必委屈,赏花宴后你就明白了。”
姜姝仪没有胡思乱想,只是在回忆上辈子温瑶是什么时候死的。
听裴琰这么说,她仰头,骄矜地问:“那臣妾欺负她,陛下会管吗?”
裴琰轻笑:“朕什么都没听见,朕的姜妃怎么会欺负旁人,定然是旁人僭越在先。”
姜姝仪也忍不住笑,在他怀里乱蹭了一会儿,又趁此机会,提起晋苗望舒的位分来。
裴琰连温瑶都能扔给她处置,想必太后是病得起不来,管不了这些事了,那自然也不能再继续委屈望舒。
裴琰默了默,在姜姝仪的撒娇催促下,语气温和地同意了。
苗望舒被复了昭仪的位分,翌日便和冯依月一起登了昭阳宫的门,向她拜谢。
姜姝仪好气又好笑,边扶她们边道:“怎么做出这副这副样子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拜高堂呢!”
苗望舒含笑不语,冯依月红着脸道:“娘娘就会打趣妾身!”
姜姝仪腰还酸着,今夜是不打算去乾清宫了,便兴致勃勃地提议:“咱们三个今晚睡一起吧,本宫一个人无趣,望舒睡外侧,依月睡里侧,本宫睡中间,热热闹闹的。”
“好呀!”冯依月兴奋地答应了,又期待地看苗姐姐。苗望舒沉吟片刻,道:“娘娘为尊,还是您睡最里侧,省得冯美人起夜惊扰到娘娘。”
“妾身不起夜!”冯依月想和娘娘睡,生怕被嫌弃,赶紧拉住娘娘的手,保证道:“娘娘,妾身今夜睡前不喝水,绝对不会搅扰娘娘!”
姜姝仪实在忍不住,扭头笑了起来。
夜里三人洗漱过后同睡一榻,谈起被晋为婕妤,改号为慧的温瑶,姜姝仪把玩儿着冯依月的手指,对苗望舒道:“一报还一报,望舒,往日她如何欺负你,你如今只管打着本宫的名号千百倍的还回去,陛下给了本宫准话,不会再管温瑶的死活。”
苗望舒语气感激:“多谢娘娘,能追随娘娘,是臣妾三生有幸。”
姜姝仪知道她寡言,还爱客气,便多跟冯依月聊天说地,直到困意上涌,才渐渐睡了过去。
当再次手脚动弹不得,眼前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姜姝仪已经有些麻木了。
“陛下,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带过来了。”
程守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姝仪半死不活地继续往下听。
静默了须臾,有脚步声渐近,而后是两道熟悉的少年嗓音,只是此刻有些发颤:“儿臣拜见父皇。”
分辨出其中一个是裴煜,姜姝仪心中微动,倒不是什么母子情分,只是好奇这次还能梦出什么。
正想着,裴琰的有些沙哑的嗓音传入耳中:“都跪好,朕今日叫你们来,是自觉命不久矣,要选出一位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