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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米兰编织梦境的时候抬眼跟迟钟对视,后者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佐藤本阳的【魅音】都没有作用,他的【圣诞之梦】真的能让他进入编织的梦境中吗?
很明显不能。
迟钟知道人工智能的存在,所以在芬米兰扩散开异能的时候倒头就睡,睡得非常香甜,睡得非常安心,因为他知道这些人短时间内不会起来叨扰他。
而他们放心睡过去的原因,其一是神殿很安全,其二就是有阿米瑞恩的水环在,迟钟无论如何都跑不了。
迟钟看见听见动静醒过来,看见闪耀,看见一个从没见过的女人,然后才发现法布恩没醒。
芬米兰压制他们沉浸在梦境里,给了他解开脖子上的镣铐的时间。
从他睁眼开始,一分钟结束战斗立刻空间跳转,惊心动魄到他被甩飞出去的时候才敢呼吸。
一分钟,天翻地覆。
落在山坡上被兜住他们在上面争执几句也不过两分钟的时间,法布恩就画出雪崩切断藤蔓带着他“滚”了。
两分钟,天崩地裂。
“……活着没?”法布恩闷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迟钟没好气地说,“没死。”
就是不知道身上断了几个地方,疼得要命。
法布恩感觉了一下外面,散去了能量,终于重见天日。
哦没有日,现在是当地地方时凌晨两点多。
月亮在云层间蹦跳,借着月光,两个人勉强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个荒无人烟的犄角旮里里——顺着山谷一路往下滚,法布恩估计着距离差不多了才改变形状强行停下来。
“……我腿断了。”法布恩画了一张厚实的床垫出来,两个人往上一躺。
迟钟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自己只是疼,身上的骨头倒是没断,可能因为法布恩承受了大部分冲击力,尤其是从山坡往下滚的时候,法布恩撞断树干两次。
他喘了口气,爬起来去看他的腿。
法布恩吓了一跳,反条件画出枪指着他,“你干什么!”
“给你正骨啊。”迟钟没把拿枪当回事,“你画个支架和绷带,还有厚衣服和棉被,天寒地冻的,一会给咱俩冻出个好歹了。”
法布恩顿了顿,慢慢地收回枪,“哦”了一声,开始想象这些东西。
他们只穿了薄薄的丝绒睡衣,连鞋都没穿,刚才情况紧急肾上腺素飙升根本没有感觉到一点冷,现在松懈下来,彻骨的寒意真的冻死了。
就在法布恩在用异能变出大厚被子挡住寒风的时候,迟钟抬头瞥了眼他,在欧陆美人茫然地眨巴眨巴异瞳不明所以的时候,迟钟手下一用力——
只听“咔”一声。
“!!!!”
迟钟眼疾手快捂住了法布恩的嘴,将他的惨叫声削弱,以防万一再度引起雪崩。
“呜呜呜呜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公报私仇呜呜哇啊啊啊——”法布恩哭得稀里哗啦,看着迟钟麻利地用绷带和支架把他的腿绑好,裹着被子,扁着嘴掉眼泪。
迟钟往身上裹非常保暖的登山服,穿上鞋子,然后在法布恩幽怨的眼神下叹了口气,开始任劳任怨地帮他穿衣服。
“别抓我了。”迟钟低着头给他拉拉链,“让我歇会行不行。”
法布恩撅嘴,“神殿就不能休息了吗?你非要找人类?”
迟钟心想我哪是找人类,我只想赖在阿衍身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我们那些美好的过去都没能打动你这颗冰凉的心吗?”法布恩变出一个丝绸手帕擦眼泪,“迟钟,东方人都是这么心狠吗?”
迟钟为了不暴露芬米兰,选择让他们继续忽视这件事情,于是冷笑,“我又不记得,那【圣诞之梦】都是他编制出来的,几分真几分假又不是我说了算,就算看了又怎么样。”
法布恩拿帕子挥舞打他。
迟钟收拾好这家伙,蹲在他面前,“上来。”
法布恩干巴巴道,“干什么?”
“找个避风的地方生火取暖,你能联系上神殿吗?”
“不能。”法布恩趴在他背上,迟钟小心地避开伤口背他起来,“我通讯器没带,就算画出来也是全新的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我现在真不知道该祈祷谁先找到我了。”
法布恩扁嘴,“你真的这么讨厌我们吗?人类都给你洗脑成什么样子了!”
“……”迟钟叹气,深一步浅一步地往前走,法布恩非常注重身形所以不算是非常重,“法布恩,你听我说好不好。”
欧陆美人缩了缩脖子,用法语嘀嘀咕咕说我才不会被你骗,哼哼唧唧抱紧了他。
“我出生在一个很混乱的地方。那里的政权每天都变,这是一场拉锯战,砸肉的石杵和石钵不断落下,会让更多的人被碾成肉泥。那里每天都在死人,病死的,累死的,饿死的,炸死的,被拐走的……那就是地狱,真真切切的地狱。”
迟钟根据自己记忆中的时间线,翻找了很久,才终于确定,记忆中的那个“ta”是在西亚地区出生的。
因为那里的战乱是持久,永恒的。
“我想改变些什么。”迟钟说,“我真的很希望世界和平。”
法布恩道,“东亚没有战争,因为你,因为山海城,因为丛林,我们无法把混乱蔓延到东亚。可是那里也很不好,也有压迫和伤害。如果不是因为恨意,姚念楠是不可能驱动a级感染灵核,姚念儿也不会用灵魂体承受感染。”
玛伊雅弥的异能在不断变强。
她在长大。
以前是不会对神有影响的,但是现在,伽纳答私底下说每次玛伊雅弥使用异能,他就会头疼。
“可世界和平是每个人的追求。”
迟钟背着他往前走,法布恩拿着手电筒照明,两个人的体温是唯一的慰藉。
他说,“法布恩,你愿意画一个面包吗?”
法布恩眼瞳缩了缩。
周遭的一切瞬间被隔绝,他耳中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尘封多年的画面如汹涌潮水般在脑海中翻腾,那些以为早已忘却的细节——旧屋里昏黄摇曳的烛光和她浅笑时嘴角的梨涡都滚滚而来。
——“神明大人,您愿意画一个面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