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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离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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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溪亭又不是蠢货,她可不相信他的鬼话。

她随意坐在自己床边,看着身边的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归鸿。”少年艰难开口,胸口的狼牙吊坠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他的精瘦的薄肌上全是伤痕,但不像剑伤,倒像是被人打出来的淤青。

叶溪亭俯身靠近他,她伸出左手挑起他的下颚,盯着他眼那双锐利的眼睛不说话。

少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眼中的不耐转瞬即逝。他瞪大了那双像野兽一般的狭长的眼,尽量让自己显得很无害。他似乎很擅长伪装成温和的兔子来欺骗狡诈的猎人。

不过叶溪亭也不是什么好骗的,她利索地扯下自己的发带,反手将少年的双手捆在身后,左手按住他的肩,将他翻了个面,右膝抵住了他的背。

刚刚那个刺客的肩上受了她一刀,她只要一验伤口就能看出。

“姐姐!”

她还没来得及看,洛月华哐一声推开门。

洛月华眼中,叶溪亭正衣冠楚楚的坐在床边,她俯身垂落下的轻纱就这样抚在了少年赤裸的背上。

“刺客抓到了,不是……我的姐你在干吗啊!”洛月华看着两人糟糕的姿势忍不住跑进来八卦,顺便还把门给锁住了。

这回该归鸿愣住了,哪里抓住的刺客,刺客不是他自己吗?

叶溪亭有些尴尬地收回脚,还是仔细盘问了一下什么情况。

洛月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最后终于收回了目光说道:“刺客是个北魏人,穿着黑衣,他明明差点就要逃到船上了,还要折回来负隅顽抗,最后就被守卫就地格杀了。”

“到底谁能逃还会折回来?”叶溪亭看着漏洞百出的话术忍不住发问。

“北魏人都这样阴险狡诈,也许想着偷偷回来继续刺杀郡主吧我又不是刺客,姐姐盘问我也没有用啊。”洛月华耸耸肩,无奈说道。

归鸿已经知道是谁了,一定是昨日他救下的那个同族。他为了保护自己,明明已经逃了还回来送死,只为了给他制造一线生机。

他明明已经答应他的,他会带他回家的,可是他还是没做到。

叶溪亭还在沉思,洛月华已经想开溜了:“姐姐,我就不打扰你了哈。妹妹我就先退下了……”

她理解叶溪亭,姐姐一定是被柳阴气晕了,想陷入温柔乡来麻痹自己。

叶溪亭一把揪过她的后衣领,把人带回来:“先等等,你看住他,我去看看那刺客的尸体。”

叶溪亭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堆麻绳,把归鸿捆得牢牢的,动不了一点。

“月华,一定别让他跑了。”叶溪亭叮嘱一声就抓紧赶过去,只留下洛月华和归鸿大眼瞪小眼。

洛月华家在北卞,常年边境有摩擦,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北魏人。

她只当归鸿是叶溪亭背着他们买下的玩物。叶溪亭一走,洛月华自然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归鸿倒是习惯了这样场面,叶溪亭专业的捆绑手法让他放弃挣扎,开始闭着眼睛睡觉。

叶溪亭赶到时,他们已经把尸体丢海里了,尸体无从验查,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叶溪亭有些烦躁地回了房,洛月华依旧虎视眈眈地瞪着归鸿,生怕他逃走。

叶溪亭不禁觉得好笑,心中的躁意都消灭了不少。

“谢谢你了月华,你去睡吧,接下来交给我就好。”

洛月华走时还不忘叮嘱道:“姐姐,玩玩就好,别动真感情啊!”

叶溪亭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现在这个状况,只好点头说:“好的你放心。”

归鸿没睡多熟,他能清晰得听见叶溪亭的脚步声带着杀意渐渐靠近。

不过他不敢动,他只能保持装睡。他对上叶溪亭没有胜算,只能让她以为自己是个普通奴隶,才能勉强保住一命。

冰凉的金属抵住他脖子的时候,他紧张得都要流汗了。

没过多久,就在他平稳地呼吸声中,叶溪亭收了刚刚从刺客那缴获的北魏弯刃,把蜡烛吹灭了上床。

也许是自己过于疑心了?叶溪亭掖了掖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归鸿在黑暗中睁开双眼,眼中锋利,野性,狠厉的情绪在月夜中格外疯狂。

他的目光看向床上的叶溪亭,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

第二日早,叶溪亭醒后下床不小心踢到归鸿才想起了昨晚还有这样一号人物在他房间里。

他一脸幽怨地看向叶溪亭,仿佛在控诉她的狠心。

叶溪亭经过一晚上的试探还是勉强相信了他,顺手给他解了绑。

“既然你不是刺客,那你是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叶溪亭一边解绑,一边问道。

归鸿委屈道:“我一逃跑,那些人就打我骂我,还拿东西砸我,然后就成这样了。”

叶溪亭趁机细细察看了他的肩部。那里确实有伤,不过倒不是刀伤,更像是破裂瓷片扎进去的,血肉模糊。

归鸿自然察觉到了她视线的游动,以防万一,叶溪亭回房之前他就拿瓷片给自己肩上扎了几下。他不动声色地低下头,默默接受叶溪亭的审视。

洛月华昨晚回去就和寒轻说了,今早他就急忙赶了过来。

“小姐,其实……”

他想说自己也可以的,外面的人万一不干净怎么办。

但是他一推开门走进去就说不出口了。

叶溪亭看见寒轻像看见了救星,她走到他面前:“寒轻你来的正好,你带他下去洗洗,顺便换身衣服,我还得去看看郡主怎么样了。”

寒轻不情不愿应下,眼睁睁看着叶溪亭离开。

大夫诊断出来严菱只是中了普通迷药,并无大碍。夏寒深在她床边守了一夜,一刻也没有离开。

叶溪亭推开门时,严菱已经醒了,她还有些惊魂未定,也不管夏寒深是否还在场,抱着叶溪亭哭了起来。

“我好怕,我好害怕,溪亭,是谁要害我。”

叶溪亭一遍一遍抚摸着她的头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刺客已经死了。”

\"权势就是这样吗?\"严菱喃喃道,“从前我从未打过权力的念头,自然安然无恙,可我一想掌握什么,就有无数手来掐住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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