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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月华和寒轻的到来,减轻了叶溪亭的少许戾气。
平时很活跃的寒轻没有说话,倒是洛月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叶溪亭在这林府难得真情实意地笑了笑:“吃点东西吧,月华。”
林环冰手下的侍卫叶溪亭是见过的,当她看见晴月进门时,脸色就立刻冷了下去,连样子都懒得做。
“叶姑娘,裴掌柜与您有话要说。”晴月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叶溪亭看了眼门外,其中一个身影十分熟悉,不过距离甚远看不太清。她将视线落回到晴月脸上:“请她进来,然后你可以退下了。”
晴月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连忙点头离开。
裴影挑开门帘,笑着走到叶溪亭面前:“我就知道,亭儿还记得我。”
“是影姐姐,快坐,”叶溪亭是肉眼可见的喜悦,她端来一盘点心放在裴影面前,“姐姐尝尝?”
叶溪亭与裴影只在小时候时生活过一段时间,这是她们分别后的第一次重逢。
叶溪亭从小就在爱中长大,父母爱她,姐姐爱她,师傅爱她,她似乎从未尝过世间疾苦。少时的叶溪亭比现在还冲动,她自比侠客义士,说要铲除世间一切奸恶之事。
裴影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家中子妹众多,她还是长姐,家里的活还要帮着干,照顾弟弟妹妹已成她的常态。她容貌生的极美,可惜无权无势,又在社会底层任人欺压。这副倾国倾城的皮囊就是怀璧其罪。
她们不是同个世界的人,裴影会为了一文钱精打细算,叶溪亭随手买的糕点就是一两银子。
如果没有意外,她们也许永远不会有交集。
寒冬腊月,就连行人都少出门的街道,裴父要求裴影进城去给弟弟带他吵着闹着要吃的糖葫芦。
相似的事还不止一次。
裴影吵过闹过,换来的除了父母的打骂就是邻里邻居的鄙夷,说她身为长姐连东西都不给弟弟买,真自私。
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她明白。
于是她去了。
冬日洛护的雪下得大,一层层地堆在地上。裴影穿得单薄,风从她的袖子灌进去,贴着她的肌肤,冷得她直打哆嗦。
“哟,小娘子生得不错,陪我们哥几个玩玩?”几个公子哥朝她吹口哨。他们衣着华贵,裴影却觉他们身上有着难以掩盖的腐臭。
裴影自知得罪不起,低头加快了脚步。
有胆大的人上去扯裴影,她惊慌失措连忙后退,竟一不小心摔在了雪地上。
“哈哈哈哈。”周围是讥讽的嘲笑。
“小娘子,要不要我牵你起来啊哈哈哈哈哈哈。”
裴影自觉屈辱,忍不住反手扇了那男子一巴掌。
“我靠,她打我!”那男子对着同伴说道。
“臭娘们,给我上,今天我就是打死你也没人说我一句不是。”
裴影抬手遮住了眼睛,可是疼痛并没有袭来。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眼前一个缇色衣裳带着面纱的女孩挡在了她面前。
“你们就这样目无王法吗?”叶溪亭厉声呵斥。
“哪里来得小屁孩,滚一边去。”有人撸了撸袖子,准备去提叶溪亭衣领。
还没等男人靠近到她,就被叶溪亭折断了手,她冷声说道:“你们可以再试试。”面纱蒙住叶溪亭的脸,更看得清她眼中的傲气。
叶溪亭如雪中寒梅傲然挺立,不畏风霜,纷飞的大雪落在她的发丝,为她添加了几分朦胧感。
几个人嘀嘀咕咕了一会,还是扛着脱臼男子走了。
叶溪亭转过来看向裴影,她摘下面纱,伸手去牵裴影。
裴影被她爹妈骂时没有哭,几个混混调戏时她也没有哭。可偏偏在握住叶溪亭温热的手时,她流下了泪。
叶溪亭连忙抱住她,一点点顺着她的背:“姐姐,你别哭啊。”
有了依靠,裴影所有的委屈宣泄而出,她如枯木终于遇见了甘露般抱紧着叶溪亭,她的泪流个不停,似乎要将所有的屈辱流尽。
叶溪亭没了法子,就任由她抱着。
裴影哭够了,轻轻放开叶溪亭,她抬手拭去了泪,道歉道:“是我失态了。”
叶溪亭觉得裴影兴致不高,又看她穿得单薄,连忙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她身上。她笑着嘱咐一声,喊裴影一定要等着她,一溜烟跑到风雪里了。
裴影不解,可她愿意相信萍水相逢的叶溪亭。
片刻时间,叶溪亭从风雪中走了回来,肩上还扛一整束糖葫芦,她笑嘻嘻走近裴影,递给她说道:“姐姐不要哭了,难过的时候吃些糖怎么样?”
裴影只从里面拿出一支,说了声谢谢。
叶溪亭敲了敲脑袋,说道:“哎呀,是我没思虑周全,怎么能让姐姐扛着这么重的东西回去。”
裴影还未阻止,叶溪亭就叫了个马车,拉裴影上车。
叶溪亭问裴影家住哪里时,她有些踟蹰,最终还是说了。
裴影小心抬头去看叶溪亭的反应,却发现她神色如常,没有鄙夷也没有怜悯。叶溪亭只是平常地吩咐马夫前往西南村,嘴上还笑嘻嘻的啃着糖葫芦。
裴影原以为这只是一个富家小姐高高在上的施舍,她们轻易地就能改变她的命运,她的痛哭流涕可以用来彰显她们的仁心德厚。
可是她猜错了,叶溪亭就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格。她从不从别人身上得到什么。金钱,感情,情绪,她都不需要。她精神富足,现在的她,眼中全是爱与正义。
西南村没有人用得起这样的马车。马车停在裴家时,还引起了一番骚动。
裴影穿着叶溪亭的披风从车上下来,裴父根本没有看她,他直勾勾地盯着车内,幻想是哪家的公子哥。
下车的是个女孩,裴父有些失望。
叶溪亭放下糖葫芦就走了,她独自出来半天了,再不回去母亲要担心了,当马车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脑袋探出窗外大声说道:“姐姐!叶溪亭,我的名字,记得来找我玩。”
“叶溪亭。”裴影喃喃道。
叶溪亭前脚刚走,后脚裴母就把她的披风扯下来,说要给弟弟做件衣服。
那束糖葫芦裴影自然也没吃到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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