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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会这样?
为何从薛六回到上京,一切都变了。
薛月盈悲从中来,泪流满面,满是委屈与不甘。
“王爷当真如此狠心?我珠胎暗结,岂是一人之错……”
话音未落,忽听外间传来急促脚步声。
一个浑身湿透的丫头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满脸惊恐,神色紧张。
“禀王爷,王妃……”
那是薛月沉房里的丫头秋蝉。
她双手托着一个漆盘,身子抖个不停。
“张婆子方才在柴房里服毒自尽了,死前交代,是四姑娘指使她攀咬平安夫人,挑拨王妃质疑太子与平安夫人有私情,从而诬陷王妃善嫉……”
薛月盈突然尖叫着扑向薛月沉:“大姐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薛月沉吓得后退两步。
她又转头手指着顾若依,再怒骂薛绥。
“分明是你与太子偷情,唆使这个小蹄子作伪证!”
“啪!”
薛月沉带着雨气得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薛月盈的脸上。
“四妹妹,你到现在还不知错吗?”
秋蝉赶忙递上托盘里染血的帕子。
“王妃,张婆子死前还留了一句话,说四姑娘的妆奁第三层里,藏着一个玉珏和一封密信,是西兹细作的信物。”
薛月沉心下一沉,又气又急又惊慌,上前两步,指着薛月盈。
“搜!给我搜!”
李桓抬头,看她发间的金步摇叮当作响,唇角微抿,没有作声。
很快,那封密信就在薛月盈的匣子里被搜了出来。
信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今夜设局,陷害太子和平安夫人共处,目的就是让端王起疑,离间李氏皇室,引发兄弟内讧。
李桓握着密信的手,指节发白。
看罢,他缓缓将信递给太子和魏王。
“不——”
薛月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玉珏,什么密信……为什么你们都不肯信我?我是冤枉的……”
哭声在屋子里炸响,又突然停止——
她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猛地转头看向垂头丧气站在一旁的丫头巧儿,恍然大悟一般,瞪大了双眼。
“是你,一定是你。我的妆奁是你在打理。难怪,难怪会如此……从你自荐到琉璃阁,到我的身边,便一直在算计我,一直是你从中作梗……你是薛六的人,对不对?”
巧儿面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尖声哭喊。
“少夫人,婢子平日里最听您的话了,您可千万别冤枉我啊。是您让婢子去监视平安夫人的行踪……婢子只是听差办事,对少夫人的事,一概不知啊……”
薛月盈咯咯惨笑两声,突然双手捂住小腹,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顾若依见状,愣了愣想要上前搀扶,又不敢沾手。
薛月沉惊了片刻也反应过来,她怕出人命,大声喊叫。
“传大夫!快,传大夫来!”
屋子里登时忙成一团。
李肇看了看李桓手上的长剑,意味深长地开口,“有人故意在孤的院中安插眼线,要引孤入局。可惜……命运开了个玩笑,让三皇兄落入这个精心布置的圈套。”
顿了顿,他看向李桓,似笑非笑地问:
“若今夜皇兄捉奸在床的人,当真是孤,皇兄会一剑刺穿孤的胸膛吗?”
李桓闻声倚在门边,目光温和地看着他。
“太子说笑了。你雨夜来此,不也是帮为兄捉奸的?”
李肇轻轻一笑,“那皇兄如今信了吗?孤与平安夫人……并无苟且?”
雨幕如帘,细密的雨丝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薛绥慢慢地走过来,微湿的衣裙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仿若一幅流动的水墨画,甚是轻盈姣好。
她看着风灯拉长的两个颀长影子,越过李肇,走到李桓的面前。
“王爷既有疑心,何不彻查一番,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李桓剑眉紧紧一蹙,看看她,再看看李肇,漫不经心地一笑。
“西兹阴谋,你我都不必中计。兄友弟恭,同仇敌忾,才是大梁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