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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不开心,所以……你不开心?”
小离身披晨曦走在山路上,偏过头跟她对视,有些太阳光从路旁银杏树的枝桠间透进来,他脸上的光影便跟着变换。
眼神清亮,是默认的神态。
一个痴憨之人怎能如此体贴?
徐简长嚎一声,把手阖在脸上,掩住了眉眼,“小离,你怎么可以这么好哇!”
如果她此时睁开眼,就能看到少年正温柔地注视着她,青眸中再次浮现出宠溺之色。
秋日的风微凉,许多的银杏树叶被风一吹,洋洋洒洒飘落枝头,将两个少年人困在这场金色的雨中,其中一片银杏叶随着风,飘向正仰头长喟的徐简,摇摇晃晃落在她掩面的手背上。
徐简听到树叶沙沙声,刚想拿开手,就感到手背上落了个东西,有微凉的触感。
脚步不由顿了一顿。
她猜到大概是银杏叶,但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手背上已是一轻。银杏树叶被取走了。
张开指缝,她看到身旁少年两指捻住银杏叶柄,眉眼俱弯在笑对着她,嘴角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眸中隐有星光点点。
那片银杏树叶,在他手中宛如一只金色的蝶,光彩琉璃。
这阵风过去,路两旁的银杏树也同茅屋附近的梧桐树一样,叶片落尽,形容萧索起来。
雨过天晴,山里却依旧弥散着雾气,云雾缭绕,仙境一般。
徐简不敢深入,担心山体滑坡造成泥石流,只敢在稍熟悉些的地方走动。
雨打过后,野果子落了一地,有些泡在水坑里已经泡烂了,但多数还是好的,徐简把好果子都捡起来,装进背篓里。
土地松软不少,几乎用不着锄头就能将野菜连根拔出来,省了她不少力气。前段时间她那一昏倒,似乎吓到了小离,也开始有主动帮忙的意识,之前上山还只顾着玩,现在已经能帮她捡柴。
两人分了工,等再会合时,各自都收获不小。
小离腿长胳膊长,捡来的一捧柴徐简须用两手才能环抱。她把柴捆好绑在背篓上面,检查一遍,确认牢靠之后,蹲下就把背篓往身上背。
背带将将挎到臂弯,便被小离制止。
“小离?”
小离浅浅一笑,把她从地上轻拉起来,自己弯腰捞起背篓背上,然后牵起她的手沿着路往山下走。
徐简忽然发现,即便她有所防备,两人的位置却还是潜移默化的改变了。
徐简的感觉没有错,翠莲确实看上了小离,也不知道她跟村长夫妇说了些什么,竟成功把他们说服了,先前还对小离唯恐避之而不及的二人,起了将小离收为女婿的念头,并很快将这念头付诸于行动。
那是个起了风的寒冷下午,徐简带着小离满载而归,快到家时,前方的小土坡子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只见小土坡子上稀落落围拢了十来个人,正伸长了脖子往前望。
那方向正是徐简的茅屋。
村东本就荒凉,小土坡子那头也只有徐简一家,闹出这动静,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徐简想要一探究竟,拉着小离也爬上土坡,随着人群一道探着头往茅屋方向看。
有人发现了徐简和小离,立马高声吆喝起来:“呦,小简回来了!”
十多双眼睛都望过来。
其中一个瘦高个,抱着膀子斜靠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看着她笑:“小简,有人看上你家傻子了,要上门提亲呢,快回家看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