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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甘棠掐她的脸，“你啊你，几日不见，怎么学坏了？”
沈甜脸颊微微泛红，“没学坏，就是想学点新东西了。”
“行，回头我想好了就来教你。”沈甘棠干脆地应了下来，然后将话题转到了顾怀恩身上，“刚才跟二哥喝酒的男人，经常来吗？”
“也不经常吧。”沈甜一边熟练地煮奶茶一边和她聊天，“我就见过他两回，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
沈甘棠干脆利落地甩出一句话：“二哥的桃花要开了。”
沈甜动作一顿，一脸不可置信，“他，跟那个男的？”
“……”
二嫂的脑回路真是越来越清奇了。
沈甘棠扶额，无奈地解释：“不是他，是别的女人，快开了，还没开起来，我的建议是直接掐了。”
沈甜摇头，“不掐，他要是没有那心思，这桃花肯定开不起来，他要是有那心思，掐了也没用，下次还会开。”
沈甘棠没想到她会想得如此通透，不由得流露出赞赏的神色，“改了名字就是不一样，人都变样了。”
“变成什么样了？”
“变好看了，变潇洒了，有厨界女侠客的味道了。”
沈甜噗嗤笑了，“什么厨界女侠客？我就是懒得管而已，厨房这点事都忙不过来了，哪有功夫管其他人啊。”
说着，她把刚煮好的奶茶往沈甘棠面前一放，“弄好了，你先喝着，我先教她们认东西。”
沈甘棠捧着奶茶往外挪了挪，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见沈甜的侧脸。
她捧着一样样糕点，耐心又细致地向姜竹青等人介绍它们的名字、做法和口味。
这副认真专注的模样让沈甘棠想起了她以前跟着自己学做菜的情形，原来在不知不觉间，那个自卑胆怯的妇人也能独当一面了。
大家都在往前走，她也得往前挪腾两步了。
所以桃花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忙了这么多天，她也得歇歇了。
沈甘棠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确认大家都进入状态了之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离开百香楼后，她先去集市上买了些小孩子都喜欢的零嘴玩意儿，然后回了家。
这会儿顾怀瑾正在院里监督几个小崽子练字，见她回来，那张俊脸上写满意外，“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沈甘棠反问：“怎么？我不能现在回来吗？”
“不是。”顾怀瑾放下手里的毛笔，露出抹笑来，“往常你都会忙到很晚才回来，有时甚至连人都见不到，这么早回来，还是第一次。”
这语气，怎么有几分幽怨呢？
沈甘棠忍俊不禁：“满庭欢那边暂时忙完了，后面几天我都在家休息，到时候你就可以忙你的事了，我来监督他们的功课。”
正冲着她咧嘴笑的顾长乐闻言天都塌了，“娘亲，你变坏了，你以前都不这样！”
沈甘棠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这里面有某些人最爱吃的蜜饯、麻花、栗子糕……”
话未说完，顾长乐便改了口风，激动地大喊：“我就知道娘亲对我最好了，mua～”
这小崽子，见风使舵的本事真是越来越高了。
沈甘棠失笑，“行了，都把笔放下，洗洗手，来吃东西了。”
趁着小崽子们分东西吃的时间，她走到桌案前依次看了下几人的字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除了顾长宁的那份比较工整端正，剩下的一个比一个离谱。
顾长安的字刚开始还算能看，后面越写越放飞自我，一个个字跟长了腿一样，就差从字帖里跳出来了。
顾长乐的更不用提了，简直就是鬼画符，歪歪扭扭挤作一团，根本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
顾如松和顾如云的稍微好点，但也仅限于能认出是什么字，和工整好看完全不搭边。
顾如雪字写的还可以，但越写越小，最后小到只能拿放大镜认了。
几分字帖全都看完，沈甘棠深深地叹了口气，总算明白为什么会有父母会在辅导功课时气死了。
这五花八门的字体，真的很难让人冷静。
相比之下，顾怀瑾还算理智，“没事，他们现在年纪还小，多练练，长大了就好了。”
沈甘棠扯了扯嘴角，道出了残忍的事实，“看这情形，长到八十都难好。”
顾怀瑾依旧乐观：“好不了也没关系，说明读书这条路不适合他们，以后再想其他门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
沈甘棠叹气：“再试试吧，就算不走科举这条路，也得念书识字啊，总不能都当文盲吧？”
接下来的几天，她果真哪都没去，一直留在家里监督小崽子们识字练字，一番操作下来，小崽子们进没进步不清楚，反正她的字是比以前好看了。
另一边，自从沈甘棠离开百香楼后，顾怀恩一直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要不然弟妹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但他想来想去，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便在晚上睡觉时向沈甜打听：“媳妇，这次弟妹过来跟你说什么了吗？”
沈甜见他这么问，还以为他是做了亏心事怕人家告密，一个没忍住把他从床上踹了下去。
“什么都没说，你要是不想睡就去擦桌子，别打扰我。”
顾怀恩捂着屁股一脸莫名其妙，“不是，我就随便问问，你干嘛踹人啊？”
沈甜瞥他一眼，没吭声，就算吭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骂他一顿吧，没必要；大度地劝他去找新桃花吧，做不到……所以就这么着吧。
顾怀恩哪里知道她的内心戏这么丰富，还在床边絮絮叨叨地念：“你是怎么了？太累了，心情不好？那我给你放一天假散散心？”
“媳妇，你说句话啊，是不是我哪做的不对惹到你了，你说，我一定改。”
“……”
沈甜越听越烦，越听越伤心，最后干脆用被子蒙住头，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顾怀恩见状识趣地闭上了嘴巴，“行吧，你睡吧，我去隔壁房间，有事你再叫我。”
这一夜，两口子都没睡好，一个想的是丈夫变心后要不要和离，和离后她该怎么生活；另一个想的是媳妇为什么生气，他该买什么东西来哄媳妇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