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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说道：“虽然没有出错，但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这是很不光彩的事情。”
刘龙石没有多言，只是点头，低头看着脚尖，等待训诫。
旁边工地上叮当作响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在这一刻，刘龙石仿佛听不到那些噪音了。
他准备接受批评，可老师似乎并未继续责备。
宋祁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这次，你也应该吸取了足够的教训。”
“我相信你也成长了不少。”
“之前打电话让你应对核弹事件时，你的反应还算迅速。”
刘龙石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老师的表情，一时语塞。
“再过几天，我就要退休了。”
“像苏跃这样的对手，对你来说是一种很好的鞭策。”
“希望你能够尽快成长起来。”
“以后局里的事情，我就不再插手了。”
“加油吧，小刘。”
刘龙石的神情难以自持，他愕然注视着眼前的老师，不敢置信地追问：“老师，您说的是真的吗？为何如此突然？”
这变故确实太突然，尤其在这次核威胁事件中，他并未展现出卓越的领导力。想到未来要独自带领安全局前行，他心中充满了不安与迷茫。
宋祁微笑着，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原因很简单，不是我不想干，而是身体不允许了。这里长了个瘤子，医生说我只剩下半年的时间了。”
刘龙石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让他心中五味杂陈，眼眶不由自主地泛红。
想到这位传奇般的老师，这位将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恩师，竟只剩下半年的时光，他感到无比的难过。想象着未来再也无法见到这张熟悉的脸庞，再犯错时无人替自己扛下一切，无人指出自己的不足，泪水不禁悄然滑落。
刘龙石从未如此深刻地体会到离别的痛苦。他第一次真切地理解了“不许人间见白头”的哀伤，无论是美人、英雄还是老师，他都不愿看到这一幕。
此刻，他心中百感交集，无法言说更多。
而宋祁的声音却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刘龙石！你这是什么样子！你即将成为安全局的一把手，现在却在这里哭哭啼啼，哪有一点领导的样子！给我收起你的眼泪！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这番话字字如刀，刺进刘龙石的心里。虽然老师是在训斥他，但刘龙石却发现，老师的眼眶也同样泛红。
这老头子……刘龙石红着眼眶笑了笑。
宋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了，能有你这样的学生，是我三生有幸。你比我当年要强得多，未来可期。”
“未来可期吗？”刘龙石心中暗想，“如果我是苏跃，或许能当得起这几个字。但我不是他。”
然而，就在他失神的瞬间，宋祁已经转身离去。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真是感人的师生情深啊。”
刘龙石猛地惊醒，他脸上的情绪瞬间收敛，背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眼神凌厉地转过身，直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苏跃缓缓走来。
“我听说你是林立群的学生，怎么现在又多了个这样的老师？”苏跃似笑非笑地说，“不过你确实挺幸运的，能同时得到两位这么优秀的老师的指导。”
刘龙石冷哼一声：“苏跃，你就别套话了。你现在站在这里，我随时都可以抓住你。”
苏跃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威胁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而且，如果我们合作的事情被我泄露出去，你猜他们会相信谁？”
刘龙石心中一震，没想到苏跃三言两语就让他陷入了被动。这种制衡让他措手不及。的确，以苏跃现在的影响力，他只要随便说几句，自己就可能被拖下水。
眼前这个人，已经无人能约束他，只有他自己能约束自己。现在的苏跃，除非他自己走进监狱，否则恐怕再也不会进去了。
“呵呵，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苏跃笑了笑，“另外，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刘龙石眯了眯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既然要谈合作，就必须展现出诚意。
其实，在地震刚发生时，刘龙石就收到了一条短信：“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那条短信正是苏跃发给他的。
苏跃能在安全局潜伏一个月而不被察觉，甚至拥有近乎完整的话语权，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和刘龙石之间的合作。核弹事件发生后，虽然苏跃的身份被里昂泄露，但他们的合作并未完全终止。
可以说，刘龙石在合作方面一直都很靠谱，更重要的是他心中那份正义感。若非如此，苏跃也不会选择在此刻露面。
而此刻，苏跃最关注的还是那个已经远去的老者。他隐约感觉到，那位老人是因为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才匆匆离开的。
不过无论如何，现在自己对于华夏来说是有益无害的，因此追捕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一放。
“准备好了。”刘龙石回答说，“但我不明白，你去北朝做什么？那种地方可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苏跃笑了笑：“布局的开始，往往需要从其他方面着手。北朝有我需要的东西。”
刘龙石点了点头：“只要别再弄出核弹那种事情就行。”
“跟我来吧。”苏跃笑着说，心中暗自思量：当然不是核弹的事情，但这一次的行动，可比核弹更加惊心动魄。
刘龙石边走边琢磨，为何宋祁老师会突然离去，明明似乎还有许多未尽之言。他忽地意识到，或许是因为自己之前的话让老师有所察觉。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虽然无人看见，但他心里明白，老师离开，多半是因为猜到了他与苏跃的见面。
如今，上层已不再频繁催促抓捕苏跃，显然对苏跃的态度已有所缓和。像苏跃这样的人才，吸纳利用才是正途，尤其是在他拯救了三百万人的性命之后，自然应享有更多特权与待遇。这事儿虽没明说，但大家已心照不宣。
事情就这样悄然发展，而苏跃提出要去北朝，让局势变得复杂起来。这虽是早已商议好的事，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困难重重。毕竟，苏跃的行为有目共睹，而北朝那位领导者的行为也同样引人关注。若苏跃在北朝有所动作，很难说那位领导者会不会因此发疯，甚至狠心发射核弹。具体目标虽不明，但刘龙石清楚，若按苏跃的计划行事，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发生。
他暂将宋祁老师的情况搁置一旁，工作时他不敢有丝毫疏忽。一旦出错，就辜负了老师的期望。
“眼下的局势，你应该心知肚明。”他一边掏出钥匙打开那扇破旧的门，一边说道，“北朝局势动荡，尤其是那位领导者身体状况不佳，一旦有事，必将引发更多矛盾。这些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把话说透了，意在暗示苏跃行事要有分寸。
然而，当他推开门回过头时，却愣住了。原本应跟在他身后的苏跃，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既然你心知肚明，那就无需多言。”苏跃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刘龙石的表情再次僵住。
“把我要的东西给我，把该安排的事安排好，接下来就不用你操心了。”苏跃说道。
刘龙石转过身，看着坐在自己座位上的苏跃，犹豫着开口：“你应该清楚现在的局势。虽然我们口头上有过协议，但这事执行起来依旧困难重重。”
“我需要你的保证，苏跃。”刘龙石语气坚定。
苏跃却只是冷笑一声：“别说这些废话了。你应该知道，我什么保证都不会给。”
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目光扫过电脑和文件，却未看向刘龙石，只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刘龙石，你应该明白，若我以个人身份潜入北朝，对你的威胁将更大，对国内也毫无益处。一旦有事，我自有脱身之法，但若无此许可，对方会将罪责归咎于谁？”
“相反，若那个多疑的胖子收到你们的友好邀请，我再混入其中，即便有事，也只是明面上的问题。他只会以为我是暗中混入，而不会将怒火撒向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