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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现在的状态，也很难好好进行拍摄，你多劝劝她，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导演是个戴眼镜，总是喜欢笑的中年胖子，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对沈令仪的态度却很和缓，或许是因为对面的女人在节目开播几天以来贡献了太多热度和热梗的缘故。
凭心而论，其实他并不希望沈令仪走。
可是，季宝珠和沈令仪是捆绑在一起的，如果一个要离开，另一个也留不下。
“导演，能跟我说句实话吗，宝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沈令仪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一定有人从中作梗。
原本没想导演能真的告诉她，没想到导演叹了口气，看看四周，忽然压低了声音。
“你猜的没错，其实如果只是因为热搜黑料的事情，节目组不至于把季宝珠踢出局。只是这一次情况不同，似乎上面有人……”
说到这里，小心指了指两人的上空。
沈令仪一点就透，微微颔首：“我知道了，谢谢导演。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胖导演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在客厅众多嘉宾注视之下，快步走了出去。
“会是谁？”虽然导演没提沈令仪也暂停拍摄，但沈令仪并没有留在客厅，从星河复杂的目光中走到了院子里，又缓缓踱步出了院外，见到了一直静候的经纪人。
“是谁？”
这个经纪人还真不知道，表情非常苦恼，恨不得拿棒槌敲自己的头。
“我也想知道是谁，可宝珠得罪过的人实在太多了，一页纸都写不完。”
沈令仪：“……你说的倒也是实话。”
可就是因为这是实话，想搞季宝珠的人这么多，怎么能确定到底谁是幕后黑手？
经纪人眼睛慢慢红了，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沈令仪。
“算了，本来宝珠就不适合干这一行，季总当初也不同意她进娱乐圈的，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让人始料未及，但让她退圈，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娱乐圈水太深，不适合宝珠这种单蠢的女孩子。
沈令仪微微蹙起眉尖，“退圈？她不会同意的。”
季宝珠虽然笨，但很倔，死倔。认定了一件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就算想让季宝珠退圈，采用这种办法，只会适得其反。
经纪人：“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沈令仪漆黑的眼瞳转了转，重新看向低着头一脸颓废的经纪人：
“怎么会没有办法呢？你眼前不就摆着吗？”
“什么？”
沈令仪：“给你家季总打个电话。”
那个反派，叫季什么来着？
房间内的摄像机被紧急撤离，洁白的床头，粉色水晶外壳的手机嗡嗡震动着。
可电话的主人没有心情接，季宝珠整个人瘫在床上，她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眼泪一直一直流，流过脸颊，流进耳朵里。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就是铺天盖地的网暴。
仿佛回到了机场那天的噩梦。
忽然，门被敲响。
“季宝珠。”好听的女声，很熟悉，甚至听来有些平常没有的温柔。
但季宝珠用被子蒙住头，她不想回答，希望自己是一棵树。
沈令仪推门走进来，看见床上的人裹了被子像茧，床头手机一直震动，她弯腰拿过来一看。
【大哥】
她挑挑眉，接起电话。
没等开口，那边传来道低沉好听的男声，没有半分焦急，他很沉稳地叫了一声宝珠。
“宝珠，去找赵强。”男人说。
赵强，是宝珠的经纪人。也就是刚才在外面跟沈令仪说话的人。
“找过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刚才男人已经吩咐过赵强了，沈令仪上来得太早。
一道年轻女人的声音。对于经常出差的季泽来说，略显陌生。
他沉默了两秒，思考这个人是谁……直到一个不甚清晰的名字出现在脑海。
一个有着令人惊艳面容的，却令他全然陌生的女人。
沈令仪。
“谁打电话来？”
正当电话这头和那头的男人女人纷纷沉默时，宝珠忽然掀开被子起身，睁大核桃眼，问沈令仪说。
沈令仪下意识瞥了眼通话人，皱眉想了想，苦思无果：
“……你哥叫什么来着？”
自从小优说完了大概剧情，她就忘记了反派叫什么名字。
季宝珠很困惑地看着她，仿佛听到来自外星的晦涩语言。
“我大哥？”
宝珠听到关键词，眼睛一亮，伸手：“给我。”
沈令仪递给她，自己走出去找赵强，想知道反派跟他交代了什么。
她走后，季宝珠握着电话，默默垂泪。
听着男人低沉的嗓音，安全感通过电话传递到宝珠的心里，心中大石渐渐落地。
是的，她还有大哥在。
只要有大哥，宝珠就不害怕。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没多久，宝珠站起身，依旧紧紧握着挂断的电话，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