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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陆远丰是故意的。
故意要磨她的心性，磨她的脾气。
直到她彻底放弃挣扎，乖乖做他的挂件，配合他深情款款的人设，对他那些虚伪的爱意感恩戴德，他才会真正的。
可他想错了。
她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从她去远丰集团做前台开始，暂时就不打算再跟他硬碰硬。
软刀子不仅能磨人，还能让人放松警惕。
她上楼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出门准备去马场。
周东南已经开车在楼下等她。
她坐进后座，通过后视镜观察周东南的上半张脸。
“医生怎么说？”
“小伤。”周东南神色平静，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姜时宜抿了抿唇，转头看向窗外。
东方泛白，太阳从地平线跃起，给天边染上一层金色，空气中带着露水蕴湿过的泥土的味道，让人心情也不自觉平静下来。
最近几年，除了失眠到天亮，她很少这么早起床，也几乎没这么认真看过这样的晨光。
“周东南，你会骑马吗？”她突然从窗外收回目光，抬头看向周东南。
“不会。”周东南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睛一直盯着前方。
姜时宜唇角勾起一抹勉强笑意，像是自嘲又像是无奈。
“嗯，我也不会，可是我必须得学。”
周东南手腕紧了紧：“你睡一会吧，快到了我叫你。”
姜时宜半阖眼眸，静静坐着不再说话。
车子行驶了又有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到了隔壁市的那家马场。
……
马场老板知道她要来，提前就安排了人在门口等着。
车一停下，工作人员就帮忙拉开车门，她站都没站稳，就听对方说。
“姜小姐，陆总安排，您到了之后需要先去换马术服。”
“好。”她笑得随意，转身对周东南说：“你不用跟着了，去马场那边等我吧。”
周东南沉默点头。
陆远丰安排什么，明面上她就听什么。
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现在既然已经拿起了那把软刀子，就不可能轻易收手了。
……
姜时宜换了马术服，又在威廉的带领下选了一匹马，这才走到马术训练场上。
她强忍心里对有蹄类动物的恐惧，不断暗示自己，只有越快学会，才能越快解脱。
马场外围。
陆远丰在胖老板和张铭的陪同下，静静盯着在马场学着控马的姜时宜。
她不断试图靠近，但是马匹却不断摆头挣扎，甚至有抬腿反抗的动作。
“那匹马够烈吗？”
“够烈，绝对的烈马。”胖老板笑的谄媚，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直线。
陆远丰淡淡嗯了一声，抬手拍了拍手边的围栏。
周东南站在他们身后，听到这句话，唇角下压，下颌线绷紧，兜里的手也不自觉握成拳。
也许是他太过安静，陆远丰突然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目光带着高高在上的审视。
周东南掀了掀眼皮，淡漠回看。
就在这时，马场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