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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迪对此毫不意外，安静了一会儿，“三十多岁的人了，他一定要听家里的安排吗？”
“听我姐说，项叔和阮姨已经和明峥谈过了，要是明峥和这边这个结婚，就让他放弃项家的一切。”
温迪皱眉，“这又是何必，他们就非得为难一下自己的儿子？”
“算不上为难，从小到大家里给了他那么多，不可能什么都不付出。何况，强强联合对他也好。”陈正南说，“三十多岁的人了，分得清轻重。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半路遇到的女生放弃那么多？”
这是实话，温迪沉默了下来。
陈正南又说起一件项明峥的事情。
几个月前，项明峥在曼哈顿待了好几天。假期最后一天，陈正南和项明峥一起返程。
飞机起飞的时候，项明峥一直看着舷窗外，有些心不在焉。
陈正南问他，是不是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前面是红绿灯，车子停下了，陈正南说：“他说‘人还病着，没有好。’”
“人还病着”，简短的一句话，项明峥冷倦的眉眼间都是显而易见的牵挂。
“项明峥到底爱不爱沈徽林”这种话，陈正南从温迪嘴里听的多了，有时候也会认真想一下。
他也不知道答案，但总能想起飞机起飞时，项明峥眼底的不舍和焦灼。
应该是在意的。
只是项明峥的在意，拼拼凑凑也就那么多。多一分没有。
给沈徽林的那些，可能已经是他这个天性凉薄的人，所能给的最大耐心。
温迪听完了陈正南的话，“他就打算这样两边养着？”
陈正南说：“显而易见，他就这样想。”
圈子里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温迪对见怪不怪。只是放在沈徽林身上，就有些难以接受，她觉得沈徽林是一个骨子里很骄傲的女生。
“让一个骨子里骄傲的人过这样不清不楚的生活，那得多屈辱。”
陈正南说：“不是还没结婚吗？”
“他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吧？”温迪说：“就算没结婚，这样的生活也长久不了。他觉得烦了腻了，利落抽身，沈徽林和孩子都没什么保障。”
陈正南说：“别纠结了，这学生又不傻。只要想得通，待在明峥身边，她能得到的，绝对比失去的多。”
温迪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满，“我和你们这些男的有代沟，说不通。”
陈正南开始转移话题，“北京的房子准备好了，离研究院很近。”
二零年初，流感疾病突发，出国审批更加不易。
项明峥再一次获批来纽约时，已经是二月。
晚上十点落地，项明峥到公寓时，公寓里只有七七和两个阿姨，沈徽林不在。
几个月不见，七七站在沙发边，有些好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项明峥也看着她，抬手拨了一下七七头上扎着的小丸子，用英语和她交流。
没聊两句，七七已经能顺畅的介绍的名字、她妈妈的名字。
项明峥将叽叽咕咕说话的宝宝抱起来，手指刮了她的脸，“你妈妈呢？”
七七低头玩儿项明峥的袖扣，糯糯道：“上班班~”
阿姨笑着说，“公司项目庆功宴，沈小姐去参加了，还没回来。”
项明峥抱着七七，问：“她说了在哪里吗？”
阿姨回想了一会儿，说就在离公园不远的一家餐厅。
七七下午睡过时了，这会儿还很精神。项明峥抱着她楼上楼下转了几趟，她一双漂亮得大眼睛才因为困意逐渐变小。
七七睡着之后，项明峥拿着大衣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