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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做什么？”
宁孟薇从门口走进来。
她冷冷开口：“云州，杨嬷嬷这是在给小野治病，你瞎插手干什么，出去！”
“母妃，这是治病吗，这分明是要小野的性命！”萧云州向来情绪内敛，这会，根本控制不住愤怒，“我只想问，这是母妃的意思，还是杨嬷嬷自作主张！”
宁孟薇声音淡淡：“这是杨家传了百年的祖方，置之死地而后生……”
“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清寒的冷笑从门口传来，紧接着，萧止淮大步踏入，带来一室彻骨冷。
“既然是杨家秘方，那就让杨家人尝尝是何种滋味！”
他拂袖扫去，站在水缸边的杨嬷嬷就这么被扫进了缸里，虽然她身形大，但水缸更大，半个身子泡在水里，萧止淮尤觉得不够，声音骇然：“来人，把她整个人按下去！”
两名太监进屋，一左一右，将杨嬷嬷的脑袋按进冷水之中。
“救……咕噜噜……娘娘，救命……”
她被按下去，放出来，再按下去，如此几番，死去活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殿下，杨嬷嬷年纪大了，禁不住这么折腾！”宁孟薇神色凄然，“杨嬷嬷是臣妾乳娘，对臣妾有养育之恩，还请殿下看在臣妾的份上，放过杨嬷嬷这一回吧。”
萧云州咬住唇。
亲生儿子被泡在冷水中时，母妃神色平淡。
而一个下人被按进水中，母妃却一下子就慌了。
为什么，一个下人在母妃的心目中，都比儿子更重要？
他真的不懂。
“这不是杨家不传秘方么，你慌什么？”萧止淮冷眼转头，“宁孟薇，别以为孤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想法子救宁拓，不是不行，但不该让云野成为你手中可利用的棋子！”
“不，我没有……”宁孟薇摇头，“臣妾是真的想为云野治病！”
“小野。”萧云州开口，“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云野已经换了干净衣裳躺在床榻上，意识稍微清醒了点，他垂下眼睑，沉默着不说话。
“父亲在这里，你怕什么？”萧云州握紧他的手，“今天这件事，若不处理好，有一就会有二，难道，你还想再被迫生病吗？”
宁孟薇急切开口：“云野，母妃最疼你，舍不得你遭罪，你能理解母妃的对吗？”
“我……”
萧云野抬头。
眼泪夺眶而出。
“父亲，求你放了舅舅吧，只要舅舅不出来，母妃就会求我帮忙……我真的太难受了，又冷又热，好像要死了一样了，大哥，你帮我求父亲放了舅舅……”
宁孟薇想要捂嘴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瞬。
她的脖子被萧止淮给掐住了。
“果然是你这个毒妇！”他眼神阴沉到仿佛能滴出水来，“当年，你是怎么在孤面前承诺，会照顾好两个孩子！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就如此虐待，孤真是瞎了眼！”
他的五指，一寸寸收紧。
宁孟薇的呼吸被掠夺走，窒息感袭来，她疯狂挣扎。
“殿下！求殿下手下留情！”杨嬷嬷从水缸里翻出来，跪着爬到萧止淮面前，大哭道，“这件事与娘娘无关，是老奴自作主张为娘娘分忧……方子是杨家的方子，也是老奴说服二公子下水，是老奴一肚子坏水，是老奴的错，老奴错了，殿下要怪就怪老奴！”
萧止淮不为所动。
“殿下，臣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宁孟薇艰难从胸腔挤出声音，“是我，教两个孩子说话走路，教他们吃饭穿衣，读书写字，养到这么大……而殿下你，天天忙于国事，你这个父亲，对孩子的付出，真的比得上我吗，比得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