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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皇上明察。”
话语恭敬得体，然而却像是当众往皇帝脸上打了一巴掌。
他多年身处高位，容不得如此挑衅。
当即脸色微沉，不怒自威。
赫人的气势如有实质一般，当即朝众人压下来，叫他们的呼吸声都越发小心翼翼。
张公公更是勃然大怒，尖利的嗓音怒斥孟文珺：
“七皇妃大胆！”
“还不快快向皇上认错！”
这一唱一和间，仿佛竟真是孟文珺的错处。
还齐齐忽视了原先争议之事。
孟文珺显然不愿顺着他们的意思：“回皇上，微臣的错处事后愿一一认罪受罚，可如今我们商议的是七皇子通敌叛国一事。”
她沉下声音，着重强调“通敌叛国”四个字：
“还请皇上按律行事。”
皇帝看着她，眼中带着冷意。
意味莫名道：“你这是逼朕杀了自己的儿子啊。”
一个“逼”字，就把在场的内侍吓到再次跪地，人人噤声。
谁敢逼皇上？
有多大的胆子啊？
皇帝猛然拍桌怒斥：
“孟文珺，你好大的胆子！”
“难怪了，你孟家个个都是这种胆大妄为的性子，就连你父亲，也是个……”
皇帝的话语及时顿住，但一牵扯到孟家、孟老将军，瞬间触及孟文珺的逆鳞。
她又惊又怒，眉眼间压抑着怒火。
“皇上，微臣有错。”
她咬牙切齿，低着头，掩去自己的神情。
我看出她此时情绪不对劲，不愿叫场面又僵持下去，主动出声道：“皇上，七皇子通敌叛国，胆大妄为，其心可诛！”
“他都敢勾结外敌，商议割地一事，皇帝如何看不出他对……您有不敬之心？”
皇帝默默攥紧龙椅的把手。
“您视他为亲子，他却并非视您为生父。”
我顿了顿，低声道：“……可怜皇上一番慈父心肠，终究是错付在那寡情薄义之人身上。”
皇帝眼神微动。
半晌，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
“楚卿，你可真会说话。”
“句句都戳在朕的心窝上。”
“微臣不敢。”
我恭谨低头。
皇帝沉默了。
他视线在我与孟文珺身上左右扫视，突然道：“既然你们都说陈景翊该死，不如就叫他上来，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证。”
闻言，我心头一跳。
皇帝分明不愿陈景翊死，如今这般，只怕……
猛然间，我脑海中想起陈景翊昨日脸上的森然笑意。
难不成他，竟这么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