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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凌霄虽是天界昆仑门弟子，可她跟白宁一样，并未斩断六根。
此时她看着洛漓那副无助的模样，以及他那张清纯隽秀却略显倔强的脸，心中竟莫名升起一股暴虐之意。
她竟想要看他哭，又或是求饶。
怎会如此她无比惊骇。
赶紧在心中默念静心诀，这是魅术，还是幻术？
又或许这是鲛妖族本身就带有的一种气质，能够影响他人的情绪，渗入意志不坚者的心神，扰乱其本心？
“哼，你确实没用。”厉怀渊的声音深沉，带着满满的鄙夷。
他实在是忍不下，就算是公平竞争，他也不想有这样一个废物竞争者和他抢阿宁。
更让他感到难受的是，他根本摸不清这鲛妖的套路，他更无法理解，这么一个废物为什么能引起这么多的关注。
凤令君一向厌恶妖兽，当初他无论如何试图讨好，送上再多晶石法器，他都厌他至此。可这只鲛妖，却能在他身边听从教导
而白宁的习惯与个性和凤令君相似，让厉怀渊心里更是不安。
“怀渊，别这么凶”白宁想要试图告诉他，要有容人之心，可看到他的眼神都要将小鲛妖杀死了，犹豫片刻还是决定闭嘴。
这种事情还是等下次他心情好些时再教育吧，每次摊上小鲛妖，他都敏感的不行。
“我凶？”
他没有弄死他，已经很仁慈了。
厉怀渊眼中泛起水汽，他听话，他不争不抢地在家等了她一天，没有一刻不在想她。
一想到她会和那鲛妖独处，他都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她抓回来。
他还不够乖巧吗，可最后却等到了这么一个结果，阿宁说他凶
厉怀渊板着脸，白宁追出来，从身后拉了拉他的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不是生气了？”
白宁看出来了，他就是个小心眼，而且越来越小。
她真的已经尽量跟他不喜欢的人保持距离了，但她总不能跟所有异性都划清界限吧。
就算她真的做到了那一步，只要厉怀渊的心态不改变，他还是会胡思乱想。重点根本不是在外界，而是在他自己。
“阿宁觉得我不该生气吗？”他的声音淡淡的，语气中透着一股疏离和冷漠，心里却愈发偏执起来。
“明明是阿宁想看我这样，为你吃醋发狂，阿宁现在又觉得我像个疯子了？”
白宁被他双眼赤红，脸上的那一抹神伤刺痛，她是说过让他不要将她推给别人，若是吃醋也可以直接与她说，但是事情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厉怀渊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偏执一些，如今看来并非是他变了，恐怕是一向如此。
原来他之前就是在这种性格下，为了留下她，不惜说出什么给她找来她喜欢的男子这种话吗？
厉怀渊发泄完，也冷静了下来，他抵着有些昏沉的头，他刚刚到底在干什么，他在质问阿宁吗？
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岂不是更把她推远了，她现在一定觉得那鲛妖比他温柔体贴了。
厉怀渊将头靠在她肩上，他知道白宁不喜欢太强势的男人，她喜欢他这般示弱的姿态，“阿宁，像我这种实力的妖兽，没有哪个还能忍受伴侣身边再有其他人”
所以他这样，也不能怪他吧。
白宁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厉怀渊给看透了，她果然很吃这一招，心高气傲的妖王缩在她怀里像一只小狗那般，卑微地祈求她的疼惜。
这让她再也说不出拒绝他的话，加之想起是因自己过去的所为，才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对厉怀渊的愧疚也更深了几分。
厉怀渊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不就是争宠吗，他也不是学不会。是阿宁说要他争的，他只不过是在听她的话而已。
他不光要为了自己，还要给庶儿谋个未来，不受娘亲喜爱的妖兽是会被看不起的。
更何况阿宁是神女，做她的夫君，在妖界多少妖都羡慕不来。
一旁的厉庶看到眼前一幕，下意识地别开眼睛，这还是他的爹爹吗，他都有些替爹爹脸红，于是默默地退回了屋里。
“阿宁喜欢毛茸茸的，不喜欢浑身鳞片的吧？”
白宁被他这么一说，先是一愣。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准确来说，她根本不喜欢妖，厉怀渊是个意外。
她是喜欢毛茸茸，可那也是对小动物，并不是那种成人智商还会变成人的妖啊。
不过总的来说，毛茸茸的却是比长满鳞片的好一些
厉怀渊是成年的玄夜狼了，他的毛发会偏硬一些，并不会像庶儿那般柔软，只有尾尖一点相对软些。
想到其他地方阿宁可能不会喜欢，所以除了那一夜，他从未在她面前展现真身。
“怀渊，你不用这样小心试探的。”
她从刚刚的情绪中缓和下来，厉怀渊今天很不对劲，除了刚才对鲛妖脱口而出的话语，其余的动作都带着很强的目的性，这让她有些不舒服。
“其实怀渊只需要做自己就好。”白宁轻声说道，她会用善意的方式去引导他，耐心地教导，同时也为庶儿做个好榜样。
厉怀渊的身体微微一僵，像是被她触动，片刻他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做自己吗不可以，会吓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