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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岐的头并未转动，只是眼珠左右转了一圈，他的视角很广，专属于狩猎者的瞳孔和羊稚的完全相反，他能够迅速捕捉到活动的物体，从而本能地释放自身的气息。
这种无声的威胁，让羊稚立刻明白了，哪怕和蛇岐护法共事了几百年，他们也并不是朋友的关系。
所以这种话，他不该问。
但是现在整个东山，他唯一能够说说话的，也只有他了。
于是虽然蛇岐并没有理他，他还是自顾自地说道：
“我可能也不会留下，只是…我也不知道还能去哪？”
蛇岐眉毛一抬，这倒是让他没想到，羊稚当年登上玄夜峰，是冲着妖王来的，如今那条鲛妖当上了妖王，他继续为他做事不好吗？
“为什么？”这勾起了他的好奇，他忍不住问道。
羊稚苦涩地抿嘴，叹了口气道：“我是前任妖王的手下，新妖王未必会信任我。”
“这话你跟帝君说过没有？”
羊稚摇了摇头，他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事情麻烦帝君呢，更何况现在帝君已经卸任了，想必也不愿意再管这些俗事。
而且帝君当初有多讨厌如今的新妖王，他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羊稚！”
他正陷入思绪中，突然听到身后一道叫他的声音，他转过头，只见幻汐骑着一只海妖正往他的方向赶来。
“我到处找你，你怎么在这啊！”
“找我？”
羊稚指了指自己，然后又转身去看，发现蛇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幻汐是个急性子，一把拎起他的后领，“上来。”
羊稚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立刻扶住幻汐的腰，“去，去哪啊？喂，慢点！”
“坐稳了，妖王要见你。”
羊稚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快要被颠成四瓣了，能忍住不吐出来就已经很难得了。
等到了地方，他几乎是被幻汐拎着胳膊扔下来的，他刚一站稳，那红红火火的女子转眼又不见了。
羊稚整理了一番自己的着装，走进那间房屋，实在无法想象这居然是妖王住的地方。
没有气派的大殿，也没有守卫，他就这么走了进去，而洛漓也已经在等他了。
“羊稚，你可愿意留下来助我？”
开门见山，没有半分寒暄与铺垫，洛漓问他话的姿态全然没有高傲和强势，就像是与一个旧友交谈。
他见羊稚出神，于是解释了缘由，他初登妖王之位，很需要一批忠心又有能力的妖兽帮他治理妖界，他曾跟白宁谈过，而她第一个提起的妖，就是羊稚。
“可我是前帝君的…”
羊稚一时错愕，是他想错新妖王了，他承认自己先前是有偏见。
“留下吧，妖界需要你。”
洛漓如此相待，让他眼中渐渐湿润，一时间难以说出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