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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雷战哑口无言，一张脸通红，不知该如何作答。
明明自己之前可是刑警队长，好几次都在生死线上徘徊，按理说一颗心早就百炼成钢，即便是被枪口叮嘱脑门也无所谓，可现在，面对方亭序的质问，雷战竟然发现自己的心在颤抖。
“李建，你说说这个问题。”
“这……”
李建语塞，眼神不断瞥向雷战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心里面却早就骂了他千百遍。
让他多抽点时间回去看看就是不听，偏偏要在尚海陪那个小妖精。
没错。
在座的人都知道，雷战在尚海有个相好的。
这是个很烂大街的剧情，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似乎只能够共苦，却无法同甘。
没钱的时候看另一半哪哪都好，哪怕颜值和身材全都拉胯，每天晚上也要搂着睡觉。
有钱之后再看另一半却充满鄙夷和嫌弃，之前那些温馨感人的操作也似乎像是变质的面包，让人反胃。
雷战此时就是这种。
方亭序默不作声，继续随意翻看着手上的报表，这一刻似乎都已经忘记雷战还站在原地等待，现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熊淑娴和鲍乐山几次想要开口劝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大家相识时间也不算短，他们太清楚方亭序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工作能力不行，他可以给你时间提升。
你工作失误导致公司赔钱，他可以一笑而过。
你说工资太低需要买房买车，他二话不说直接给你，还表示还不用还。
这些方亭序都可以无底线的原谅，可唯有一点，他不喜欢背叛，曾不止一次提到过。
你连相濡以沫的另一半都能抛弃，公司算个屁啊！
很显然雷战此时触及到雷区。
方亭序轻轻把报表扔到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众人目光齐刷刷聚集过来。
“战哥，大家都是成年人，多余的废话我不想多说，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你还愿意在我公司工作的话，那就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干净回哈滨市，我在那边新开了个汽车基地，正是缺人的时候，如果不愿意在我这工作，那你就去李建那结清工资走人，这几年我也没亏待过你，大家好聚好散。”
雷战面色难看。
万万没想到，几个月没见方亭序，刚见一面的第一刀就砍向自己。
一时间，雷战陷入两难。
方亭序也懒得搭理他，雷战虽然是个人才，但也没到不可或缺的地步，因此对于他并没什么客气的。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各回各家，我这段时间就要在尚海处理点事，你们可以随时来找我。”
翌日。
刚起床正在刷牙的方亭序听到敲门声响起，打开门一看，李建正提着各种早餐前来。
“方总，这是豆腐脑油条，咸口的，知道您好这口，味道不比咱们那的差。”
“恩，味道不错，一块过来吃。”
二人坐下，边吃边聊。
“老李，尚海这摊子事一直都是你来把控的，辛苦。”
“方总言重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既然我是公司的人，那自然要为公司做贡献，否则岂不是成吃干饭的了？更对不起方总给我开出的年薪。”
“李俊卿最近在忙什么呢？”
方亭序对这位老同学还比较关注。
他这人虽然某些行为性格让人比较讨厌，但总体而言不是个坏人。
“俊卿这段时间正忙着上课，课余时间还在搞补习班。”
一提起李俊卿，李建脸上的笑容瞬间灿烂数倍，整个人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滔滔不绝：“方总您还别说，经过我私下的调查，补习班这行还真挺不错，找几个老师，再随便找个地方，只要能过工商那关就能随便开设，关键是那些家长们真舍得花钱。”
方亭序笑而不语。
这才哪到哪。
等21世纪再看看，那才叫疯狂。
各种教育补习机构漫天乱飞，武术，书法，奥数，舞蹈，写作，口才……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机构教不到，三岁开始备战幼升小，小学开始微积分，初中准备高三题，这早就都是司空见惯。
你家孩子要是不能上三五个补习班，都没资格在家长群开口说话！
疯狂，恐怖如斯。
没想到李俊卿居然误打误撞的闯入这条赛道，如果能够一直开办下去，说不定能搞个新西方，新南方，新北方什么的。
“方总，您觉得补习班这个项目如何？”李建笑问。
对于方亭序商业判断能力，李俊卿绝对佩服的五体投地，自从认识起，人家做生意就没赔过，事业做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没被人坑过，总是能很好很巧妙的避开人生路上的绊脚石，这一点让人咂舌。
“很不错，继续坚持下去，争取今年规范化，把规模做起来先尝试一下，如果需要投资的话可以来找我。”
“我也攒了点小钱，足够他用了。”
眼看方亭序比较同意，李建心里面也有底气，赶紧赔笑。
“他好像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不知道，俊卿这几个月一直都忙着搞对象，学习和创业，我也让身边的人不跟他提这件事，再加上方总您比较低调，俊卿自然不知道，要不我告诉他？”
“算了算了，我还是喜欢低调点，再说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儿子，要是知道，百分之八十没什么好下场。”
随便扯了会犊子，方亭序吞下最后一口油条，眼神看向李建，道：“有话说，有屁放，什么时候你也学的婆婆妈妈，跟我玩铺垫这一套。”
“嘿嘿，方总那我就直说了，听说您在哈滨市搞了个汽车工业基地，能不能把我调过去？”
“你想去那边上班？”
李建不停点头，脸上写满真诚。
“你知不知道，那边才刚开始，现在过去的话，工作量和强度可不一般，甚至我都不知道这件事能否成功，而尚海这摊子已经稳定，你这时候去那边上班，一切从零开始，我想不通你到底图什么？”方亭序开玩笑道：“难道你在那边有女朋友？”
“我就是老光棍一条，哪来的女朋友，您说的那些我都能理解并接受，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项目一定能成功，而且日后绝不是卖点衣服和香菇酱能比的，我才中年，正是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