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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斜眼瞪了我一下，显然很在意我坐的离她老师这么近。
我厚着脸皮笑了一下，没有搭理她，只听老者苍老的声音说道：“几位有什么想要问的，只要老朽知道的，知无不言。”
我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我想知道您这里是否做那种生意？”
老人缓缓点头，说道：“意愿为先，算不得出卖灵魂，大多数只是生活所迫，她们若不愿，没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强迫她们做越界之事。”
声音虽然不大，但能听出其中的自信与霸气，年过半百，依旧难消骨子里的凶煞之意，可以看出老人家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狠角色。
“那么这季英”
“她是个善良的小丫头，在她第一次找到我的时候眼神中的善意都让我感叹，很久没有见到这么纯净的眼睛了。”
“她为了什么才去做陪酒丫头？”我好奇的问道。
陈丽清和白青意也注意听着接下来的话。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她眼神中出现了迷茫和痛苦，每个人都有各自心中的秘密，我不会强迫别人说出来，既然是她情愿，我也不会阻止，这是她的选择，我只给提供一个渠道和机会。”
“她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没有。”老者摇了摇头说道。
“季英姐有一天晚上找过我，和平常看起来差不多，但我感觉很怪异，好像是要永别一样，那晚正好是去陪吕燕儒那些大佬聚会之前，和我见过一面后，第二天就失踪了，我们这里出动了不好的人手也没有找到人，直到前些日子事件报道出来我们才知道。”坐在老者那边的少女皱着眉头说道。
老人看了我一眼，说道：“自从出事之后我便感觉里面有很大的问题，吕燕儒的病从那日不久后我这里得到了消息，一开始我也没太过在意，接着那小丫头就失踪了，我脑中便突然出现一个想法，就是会不会和季英有关系，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就再也挥之不去了，那日的聚会是我碰巧让季英去的，还是她早就设计好的，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不是她本人的意愿。”
“这点我帮您证实，她确实是被人威胁控制的。”我回答道。
老者听到后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有预感总有一天会有人找过来，是好是坏我也判断不了，好在今天到来的是你们。”
这么一说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我也在人家的地盘闹事了。
“这位姑娘真是好身手，我虽然没亲眼见到过程，但听其他人的描述我就知道了不得呀，才如此年纪就有此等身手，不知出自哪个大家族又或者哪个势力？”
老者的对着白青意拱手拜了一下说道，这一下不是对白青意行礼，而是对她身后的家族行礼，表示了足够的敬意。
白青意见到老者这一拜，也急忙从炕上下来，脊背挺得笔直，神情严肃的对老者行了一礼，说道：“白家白青意！”神情中也流露流淌在血液中的骄傲。
“那个白家？”老者本来平静的脸上突然露出震惊的表情，语气中有着不确定。
“也只有那个白家才能培养出你这种精英子弟呀！”老者感叹的说道。
他又眉头一皱，神色有些惊恐的向我确认道：“白大小姐都过来了，难道说是已经牵扯到那个层次了？”
“事情确实有些不寻常，已经超过了普通事件的范围了！”我无奈的说道。
老者的表情有些苦涩，说道：“没想到都快入土的年纪却碰上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命呀！”
少女从来没有见过老师如此失态过，好奇的问道：“老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者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接着对我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您将吕燕儒救活的吧？”
我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吕燕儒聚会上的另外几个女人也有问题，不知道那几个是您这里出手的吗？”
老者摇摇头说道：“当时刘富的手下找到我，说只差一个人了，想从我这里再找一个，所以我让季英过去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失望，这条线索也近乎断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出来，我望了一眼陈丽清，发现她的表情像是思考一些事情。
我有了想回去的意思，说道：“今天有些唐突了，不好意思，我们就先告辞了。”
老者一听，眼神黯然的点点头，仿佛这件事情也给了他一记重击，没有再多说话。
我可以理解，像他们这种小心驶得万年船的人面对可能出现的狂风巨浪，远远躲开还来不及呢，生怕殃及到他们，何况现在正在中心。
我们三人就此告辞，我开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看陈丽清还在思考的状态，我问道：“怎么了，有什么想法吗？”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陈丽清皱眉说道。
“你感觉哪里不对劲！”我顿时来了兴趣，毕竟她做刑警好几年了，也跟过不少案件，所以有些事情的敏感度和专业性要比我强上许多，这点我也承认。
“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我从进屋就感觉他好像状态有些不对，我一开始以为是我的感觉出错了，但是在你说出这件事不平常的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的惊讶有些像我以前审问过的嫌疑人说谎时的状态，到最后走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紧绷的手松懈下来了，一点问题都没有再问你们，因为你们两个人一直在和他说话，没有人搭理我，反而给我自由的时间观察他以及他所处的状态。”
陈丽清的让我心中一惊，陷入了沉思，我越想越不对劲，我的心态一直都很轻松，所以进屋之后我心里没有什么防备，谈话之初也许有点戒心，但随着后面的谈话，我心里面没有太过重视，认为他不可能骗我，丝毫没有注意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谈话从由我主导变为由他主导。
当我以为问不出什么东西的时候，心里自然想的就是挖掘的差不多了，提出告辞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一切全被陈丽清看在眼里。
这个老头不可能不知道陈丽清的身份，正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才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对我和白青意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身份更加在意，尤其是白青意将袁哥一伙人轻易的摆平。
所以话题才会引到白青意的身上，他知道些关于玄学界的事情也不足为奇，眼中的惊讶怕是表演给我们看的，却忘了那个被他忽略的陈丽清一直在注意他，职业的敏感性让在局外的陈丽清感到了不对劲。
想到这里，我还是非常佩服这个老头，把我给骗了。
突然我脑海中闪过一道惊雷，然后一脚踩在刹车上，急打方向盘说道：“咱们要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原来的地方！”
陈丽清和白青意两人的表情一阵疑惑，陈丽清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要回去？”
我神色凝重的说道：“以这个老头心思的缜密程度，我感觉不可能会忽略陈丽清的存在，既然不会忽略陈丽清的存在，那他就是故意如此，包括故意露出一些被审问的嫌疑犯才会表现出的状态，目的就是为了让陈丽清发现他在演戏！相当于间接向我传达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白青意在后面问道。
这时陈丽清猜测着说道：“是不是这个老人故意要演给某些人看？让那些人以为我们上当了，然后隐晦的传达给我们这个信息，但是万一我们没有发现他的传达给我们的意思，岂不是就真的上当了。”
“所以他在赌，赌我们会不会发现异常，赌你作为局外人会不会发现这个问题，然后会赌我能不能从中找到他传递给我的信息，不过才见过一面，他冒这个风险可真大！”
“他是不是受到了别人的威胁，所以有些话不敢当面说出口？”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他很大可能是被人监视甚至就在他身边！”
“在他身边？什么意思？”白青意问道
“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还有谁？”我对白青意说道。
“除了咱们三个不就剩下坐在另一边的他的那个学生，叫什么小凝的？”白青意回忆道。
她突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说道：“你不会认为是那个少女吧？”
“除了她还有谁在老头附近，没想到我们要找的人近在咫尺却没有发现！”
“我怕老头有危险，没有了利用价值自然会成为废品！”我焦急的说道。
我想起了我们临走时老头眼里的黯然之色，原来不是怕以后还有麻烦找上门，而是想到自己的安危才会流露出那样的神色。
我一路加速，好在我们离开时很晚了，车流量不多，我大约用了十分钟又回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
在停车的时候，我从车窗往外看，发现那间房屋里的灯光还亮着，心里稍微放心了一点，我们三人急忙下车，往院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