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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瑶在这一刻,也再无希望为姜家翻案,她整个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已经做好了鹤砚清对她降下任何惩处的心理准备了。
只是没有等来鹤砚清的雷霆,而是等来了一只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你回去吧。”
鹤砚清垂下黑眸,纤长密集的黑睫还沾了几滴泪珠。
他缓缓转过身子,忽的就像是垂垂老矣的暮年者,失去了一切力气。
鹤砚清军帐的帘子再次落下,将她二人隔绝,一个在里头,一个在外头。
里头的炭火烧灼着那颗破碎的心,外头的秋雨吹冻着她曾经炽热的灵魂。
鹤砚清从未读懂过姜玉瑶的内心,姜玉瑶亦是,或许她都不愿意的。
鹤砚清站在门帘下,很无力的说了一句话:“原来我竟如此可笑。”
姜玉瑶本是要离开的,只因腿脚麻了还站在原地。
鹤砚清那颤抖的语声,就刚好被她听见。
“原来我活在这个世间的意义,是好用。”鹤砚清轻笑了一声,满是嘲讽。
次日一早,万恒霖被鹤砚清下令放归。
又再过了一日,鹤砚清带着人马回京,路上身子不算大好,时好时坏的咳嗽,有些虚弱。
可从那日后,折磨他的似乎不再是病痛,而是姜玉瑶那晚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反反复复,日日夜夜的折磨着他。
他仿佛是被击垮了一般,毫无生气,整日泡在药汤里。
客栈的小厨房里,姜玉瑶提着药包走了进去。
这两日她二人本没有什么交集了。
只是那军营里的军医是不能带走的,离开的时候那军医将药包交到了姜玉瑶手上。
如何熬药,一日几副都只交代给了她一人。
姜玉瑶也没说什么,就将事情给接了过来。
自那件事过后,鹤砚清并没有为难她,也没跟她再说一句话。
朔风走到姜玉瑶旁边,看见她正在熬药,他伸手将那药罐子给砸在地上:
“何必那么假惺惺呢?”
汤药的汁水溅落在她的鞋上,可烫了,姜玉瑶的脚指头在鞋子里都缩了缩。
她朝后退了几步,抬眼看着朔风:“你想说什么?”
朔风仍觉怒意未消,伸手就将灶台上的东西全都给砸了,乒铃乓啷砸了一地,愤然的指着姜玉瑶的鼻子道:
“相爷为了你,左手臂几乎都废了,你没发现吗,他左手几乎不能持续发力了。
你以为他愿意做中书令,做文臣?
相爷曾是南越最优秀的将领,他单兵可抵百人,可于群敌之中直取敌方首脑头颅。
如今左手臂废了,上不了战场了,只能拿笔。
三姑娘,你口口声声讨伐他,说了诸多诛心之言,难道你就没有做错过一点事吗?
你不过就是仗着相爷对你狠不下心,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罢了。
你一声招呼不打的离开,他派了多少人打听你的下落。
当有人说发现你的踪迹,是一具尸体的时候,他哭得那样伤心。
当朝鹤相,不是私底下哭的,是在朝堂上都崩溃过,你知道他是有多难过吗?
三姑娘,他是做错了很多事,可是他也在弥补了。
你以为你母亲能安生脱离雍王的魔爪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吗?
怎么他做的一切在你眼里都是无情无义的,就是轻飘飘的一句控制你,难道这些还不能够说明他对你的纵容与爱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