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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桑寒枝的询问,荷月只得摇了摇头,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其中的蹊跷之处,那些进了何家善堂的人也不怎么露面,只是听说里面好多都是些……”
她皱了皱眉,在脑子里搜索些形容词,“听说是些三教九流之辈,至于孩子……何家善堂里收养的就更少了,不过听说那里面倒是收留了一些孤寡老人。”
最后,她说道:“只不过何家的善堂总是大门紧闭,外人不能轻易进去。善堂里的人说是因为里面有病患,担心传染给外面的人,所以才不怎么同外人往来。”
“这倒是奇怪。”桑寒枝眼珠子一转,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会儿是三教九流,一会儿又是有病患,一个善堂罢了,竟然搞得那么神秘。”
而有的时候,越是神秘的东西,越容易藏有秘密。
“奴婢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荷月说着,她大着胆子问道,“不知夫人为什么突然会问善堂的事情呢?”
桑寒枝笑了笑,也不隐瞒,她直接说道:“裴郎为国捐躯,死得刚烈。而我则是从裴郎身上看到了无数将士的身影。他们为国征战,为国而伤,而亡。他们的家人却……”
“所以我也想开办一处善堂,为将士遗孤,为将士家属,以及有伤在身退下前线的将士们提供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
她的话音刚落,荷月两人的眼睛就猛然睁大。
“办一处善堂并非小事,其中又要投入许多钱财,精力,夫人您……”荷月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眸中似乎有泪花。
她是从善堂里走出来的,又在善堂里帮着干过活,她自然知道善堂大多都是非营利性质的。
而且有可能夫人将大把大把的钱财撒进去,也见不到半点回报。
“我不求什么回报。”桑寒枝笑着说道,“裴郎已去,我又无儿无女,无牵无挂,若是我能为裴郎做些什么……这大约就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在她的心里,她对裴临渊总是有愧疚之情的。
因为是她撒了谎,这才成了裴夫人,而她如今……只能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为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提供一点微薄的帮助。
“夫人大义!”荷月都快感动的哭出来了。
荷心的脸上也都是崇敬之色。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踏着夕阳入内。
“夫人想做的事情,如今怕是不成。”江御一进门就给桑寒枝泼了一盆凉水。
但是他那一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此时却仿佛藏着一些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
桑寒枝也没计较他是不是在听墙角,直接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夫人并无依靠。”江御的薄唇里竟然吐出了这样冰冷的话,“办善堂是好事,但若无倚仗,仅凭钱财办事,就会被京城里的商贾分而食之。”
自古以来都讲究这个财不外露,如果只有钱财在手,那未必能够成事。
桑寒枝想了想也是这么一个理,于是她虚心求教道:“那依你说应该怎么办?”
“找靠山。”江御道,“夫人如今是三品诰命,不如稳于幕后,只管出钱,至于办善堂那些明面上的事情,就交给朝廷去办。”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你这是要我依靠朝廷啊。”桑寒枝明白了江御的意思,“不过我倒是想,可朝廷那边未必会答应吧?”
“会的。”江御说,“裴将军上次险胜,不知有多少将士伤了身,丢了命。皇上一直在伤残将士,以及将士遗孤和他们那些家眷的安排而烦忧。”
话说到这里,桑寒枝也明白过来江御这不是在给她找靠山,而是在为她谋一条后路。
她如果能办一个善堂,那么虽然能有利于贫苦百姓,但她没有后台就容易被其他势力欺负。
但若是能背靠朝廷,或者是背靠皇帝,那么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再者,她若仅仅是做一个幕后出钱的东家,以后若是善堂有什么事情,冲到第一个的也不会是她。
如此看来,江御提的建议果真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不过问题是……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桑寒枝的眸光里有着些微的怀疑。
而江御则是面不改色地说道:“属下是跟着将军上过战场的,自然知道的比旁人多一些。”
这个解释还算说得过去。
“不过你竟然连皇上的烦心事都能知道的这么清楚……”桑寒枝眼里的怀疑并没有淡去多少。
“每一次打仗之后,皇上都会有这样的烦忧。”江御说道,“所以战事,都是悲凉的。”
一场仗打下来,若是情况好,则天下太平。若是情况不好,便是民不聊生。
而且打仗花费的钱财如流水一般,战事之后户部资金紧缺,对于那些将士们的补贴就更少了。
这都是血泪。
桑寒枝微微蹙着眉思索着。
不得不说,她对于江御的建议也十分的心动。
虽然说她办善堂不为名,也不为利,但是如果能借此机会靠上皇帝那棵大树,那呢对她来说就是好事。
而且如果有机会接近皇帝,说不定还能知道当年的那些真相……
但是这个江御……
他知道的实在是再多了吧!
虽然江御已经给了解释,不过桑寒枝还是决定试一试他。
“你说得很有道理。”桑寒枝说着,“不过按你说的,我应该得先去与皇上商量,你能安排吗?”
“夫人……”江御的声音里仿佛有几分无奈,“您如今是三品诰命之身,可以递牌子进宫。”
桑寒枝轻轻的“嘶”了一声,很想扇自己一巴掌。
是了是了,她现在是有身份的人,这可真是……
她真是被江御给弄糊涂了,光想着怎么试探江御,居然把自己都给绕进去了。
瞧着她的小动作,江御的嘴唇似乎抿了抿,但最终又平缓下来。
“夫人打算如何?”江御问。
桑寒枝想了想,说道:“尽快吧,毕竟陆管事应该也快按捺不住了。将军府有这偌大的家产,我可不能让他肖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