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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刚过,窗外就“哗啦啦”地下起了滂沱大雨,天空中好像挂满一串串珠帘。
雨点越来越密,遮掩了许诺雨的视线,那些飞速奔跑着找地方避雨的人群,只能看到他们的身影,无法看清他们的面容。此时的许诺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笔,但是有一种强烈的欲望驱使她写下以前自己组织里的事情。
伴随着雷声,许诺雨断断续续的写了几句,她发现自己完全不在状态,根本把握不住重点,可是那种强烈的欲望一直左右着她,驱使着自己无法放下手中的笔。
夏天的暴雨,它既没有冬雨的冰冷刺骨,也没有秋雨的凄风楚雨,更没有春雨的缠绵悱恻,它只是倾盆,毫无顾忌的宣泄着自己的力量。忽然间,看着窗外的滂沱大雨许诺雨似乎有所顿悟,她抛开了所有的杂念,全身心的投入到写作中去。
传说,在海岸线以北的地方,有一座非常美丽的小岛,那座小岛山清水秀。在岛的附近远远望去简直就是人间仙境,所以人们称其为人间天堂。
每一个刚到海岛上的人都会被这里的风景给迷住,那些半大点的孩子在沙滩上奔跑,看着自己的脚印被海水冲走后都会留下天真的笑容。
许诺雨是这群孩子中的特例,或许是因为身世的原因,她在刚踏上岛屿的时候就一个人靠在椰子树下一言不发,仿佛眼前的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远远看去,靠在椰子树下的许诺雨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寂寞。这远远不是一个五岁小孩应该有的表现。这倒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在孤独中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那些正在沙滩上堆沙堡捡贝壳的孩子包括许诺雨在内都无法想象到他们来到的地方并非是天堂,而是一个充满了孤独的地狱。
就像散文家黄秋耘说的那样“人生的苦痛是无穷的,它具有各种各样的形式,但其中最可怜的,最无可挽救的痛苦就是孤独,是永久没有一个伴侣。”的确,在艾伦岛上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朋友。朋友在这里是个遥远又陌生的词语,只有一个能活下来的警告让他们每天都不得不提防着对方,哪怕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许诺雨不记得自己具体到岛上的时间,她只记得自己在到这来之前一直活在恐惧中。孤儿院并不是像大多数人想象的那样,由于缺少父母的关爱,那些孤儿大多数都心里阴暗,欺负人成了那里很多孩子唯一的乐趣。由于许诺雨长得柔弱在孤儿院里的她就时常被欺负。用许诺雨自己的话来说,孤儿院并非是“孤儿院”而是“孤儿怨”,一个孤独而且充满怨恨的地方。
到现在为止,许诺雨还时常的梦见自己再一次的回到了孤儿院,走在那些地板会发出巨大声响的走廊里,那些带着虚伪笑容的老师以及时常欺负她的孩子们一个又一个的出现在她面前。
在孤儿院的时候许诺雨一直认为自己被带离孤儿院是一种解脱。她天真的以为离开了孤儿院就可以将自己的肚子填饱,就可以不再被人欺负。可是当她到了艾伦岛一段时间后,她清楚自己只是从一个地狱来到了另一个地狱,从一个孤独的地方来到了一个更加孤独的地方。
那些半大点的孩子和许诺雨一样大多数都来自孤儿院,可是他们并没有经历过许诺雨经历的那些事情,所有,在他们见到大海的时候,他们原本内心里的阴影随着海浪声被彻底的冲刷掉了。不过对于他们来说,美好就像是昙花一现一样的短暂,他们完全无法想象艾伦岛是怎样一种的存在。
每个离开岛屿的岛屿的孩子都会对在这个岛上的发生的一切留下深刻的印象,特别是“饥饿游戏”,这是岛上每一个孩子都不能忘记的一个词语。当然在岛上的人不那么叫它,只是它的整个经过和苏珊·柯林斯所写的《饥饿游戏》几乎完全相同,所以每个从岛上出来的孩子都会那么称呼它。许诺雨记得在到岛上的当天下午,那些孩子天真快乐的玩耍时就被粗鲁的带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里进行一项残酷的淘汰赛。这场淘汰赛的规则十分简单,三天的时间,最后一个存活下来的人才能获得水和食物。
许诺雨到目前为止清楚的记得自己在那个房间里的感觉,那种感觉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孤儿院里一样,不知道是长期压抑的原因,原本柔弱的许诺雨在黑暗的吞噬下变得强大,不管别的孩子有没有相信把他们带到这里的人说的话,许诺雨是信了,在大门被关闭,在黑暗席卷而来的时候许诺雨拿起一块石头,她像一个饥饿的野兽一样扑向了身边的一个男孩。
许诺雨清楚自己是如何杀死在屋子里的其他人,只不过她实在不太愿意去回忆那些事情。在没有什么武器的情况下,原始的野生一般的战斗在每一间黑屋子里上演着。看着支离破碎的身体,听着痛苦欲绝的嚎叫,闻着浓烈腥味的气味,那些已经成为杀手的守卫都心头一颤。一起来岛上的五千个孩子在饥饿游戏结束后变成了三百多人。不光是人数发生了变化,一个个天真快乐的孩子都变得沉默寡言,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一个个拒人于千里的眼神、一张张冷如冰山的面孔让所有孩子都形同陌路一般。
窗外的雨还在下个不停,许诺雨手中的笔再次的停了下来。她再一次的失去了灵感。就这样,许诺雨一直写写停停。
孙芯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许诺雨的身边,虽然她不清楚许诺雨为什么要写下她自己以前在组织里的事情,但是孙芯瑶一直都没有开口去获得答案。孙芯瑶知道,要是许诺雨想说,早在提笔前就会说出来。
“是不是完全没有思路?要我说你这样写是不可能完成的,毕竟你写的太笼统了。”
孙芯瑶的话打断了许诺雨的思路,许诺雨满脸狐疑的看着孙芯瑶,她只清楚孙芯瑶是个化学天才,却不知道她在文学方面也有着很深的造诣。
“你看起来不像是学理学的。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会自己思考。”
许诺雨那冷若冰霜的语气并没有让孙芯瑶离开,相反,孙芯瑶决定继续帮助许诺雨完成她要写的东西。
“你要以小说的形式来写。”
“我说了,我不需要帮助。”
许诺雨摇了摇头,这一次她说话的语气比之前的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有些冰冷的感觉,但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种冰冷。孙芯瑶清楚的知道,此时的许诺雨虽然嘴上说不需要帮助,可是内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的出现。
“这样,我来写,你来告诉我你在暗夜训练时候的一些事情,不要太笼统也不要太过于的细化。”
许诺雨怎么也想不到,原本是自己想写的东西却被别人代笔了。不过许诺雨并不在意这些,因为她在看了孙芯瑶写的第一段后就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一点文学功底。
阳光从天空中破碎的洒入,飘荡在空气中,组织成一片金黄色,空气中弥漫着温馨的味道。在阳光的衬托下,空地上那一个个白色的身影格外的引人注目。
那些正处于花季年华的孩子们整齐的排列在偌大的空地上,他们身着统一的白色运动装,有着和自己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表情。那些带着杀气的眼神看起来好像即将面对死亡一样。
这是许诺雨来到艾伦岛上的第十一个年头,在这十一年里,刚到岛上的五千多人已经变成一百多人了。几乎每天在岛上都会有人死去,这些人不是被教官杀死就是被一个宿舍的舍友杀死。此时的许诺雨在队伍的最右边,不过她和其余的孩子有些不一样,她的面部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平静,倒像是在学校里读书的学生一样。许诺雨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些与众不同,其原因就是她在到岛上的第一天起杀的人就比别的孩子多,遇到的危险也比别人多。经历了无数的生死,许诺雨已经将死亡看的很淡。
许诺雨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站多长时间,不过她清楚在教官没有出现的时候,每一个人要是动了一下就会有死亡的危险。教官是这个艾伦岛上最权威的体现,没有人可以不服从教官的命令。
“立正!”
就在许诺雨旁边的一个女孩即将睡着的时候,洪亮的声音从这群孩子身后响起,一个身穿同样衣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听到中年男子的声音后,所有的孩子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中年男子是这群孩子的教官,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块头。仔细去看教官的脸,上面的那几道疤痕让人触目惊心,很明显,教官是杀过人的,而且不止一个人。教官没有去看那些整齐站列的孩子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一个姗姗来迟的女孩。仔细看去女孩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而且浑身发抖,看起来已经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尤其是那有些微乱的头发,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她那弱不禁风的身躯给吹倒一样。
女孩来到教练的面前后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改变了来时的那种病态,马上变得和那些整齐排列的孩子一样。
“迟到了一分钟。”
教练面无表情的看着女孩,这一次他一改之前那种洪亮的声音。这种声音像是来自深渊中那些恶魔所发出的声音一样,让所有人感到恐惧。
“我清楚。”
女孩的回答很干脆而且声音很洪亮,完全不像一个生病的人,不过在她回答问题的时候,女孩那双眼神突然变得黯淡无光,张大的瞳孔中充满了恐惧,而且那苍白的脸变的更加的苍白。即便在充满杀戮的岛屿上存活了十一年,女孩还是害怕了。害怕是一个人的天性,或许很多人会说自己什么都不怕,那是他们没有遇到真正让人害怕的东西。害怕原因的一种就是源于未知,比如死亡。没人清楚死亡到底是什么一种感觉,人死后会去到哪里也无人知晓。所以人在死亡这个未知面前所有的伪装都会卸去。
“你知道我们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
教练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自己的手枪,他扫了一眼那些站列整齐的孩子,然后把枪分解后给了离自己最近的许诺雨。许诺雨清楚教官的用意,不过她没有任何的动作,她在等教官下达命令。
“杀了她!不过要是她在你杀她前杀了你,你就替她死去。”
许诺雨已经记不清自己因为这样的事情杀过多少人,有的时候还差一点被对方杀死。在接到命令后她没有犹豫,迅速开始组装手里的枪支。女孩见过许诺雨组装枪支的速度,她清楚自己可能没有机会在对方装完枪支后将其杀死,不过在求生欲的作用下,她还是飞速的向许诺雨冲了过了,她将身上带着的一把刀迅速的刺向对方。
女孩是对的,许诺雨在她没有冲到面前时还没有完全的将枪组装完成,但是她手里的枪已经达到开火状态。许诺雨没有犹豫,她在女孩冲到面前的时候就扣下了扳机。
子弹在女孩的头上留下了痕迹,她的血迹将离她很近的几个孩子的衣服浸湿了,不过这一切没有让任何一个孩子动一下,他们还是那样站立着。刚刚发生了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好像毫无关系一样。
“很好,归队!今天的训练科目是十公里越野跑!”
训练开始后,教官一直没有看被自己杀死的女孩,也没有去关注许诺雨,他很快的下达了训练任务。那些孩子们在听到教官的话后立马开始了行动。
十公里越野跑是每天训练的固定科目,像一百个单手俯卧撑以及一百个引体向上等都是固定训练科目。这里的所有固定训练科目都有着极大的挑战性,就拿十公里越野跑来说,不光是跑完十公里就算完成了科目训练,每一个孩子都要在规定的时间里跑完。艾伦岛上不需要废物,通常情况下没有达标的孩子都会面临死亡。
“你!停下!”
就在所有孩子都开始进行训练的时候,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孩被教官叫住了,由于某种原因,她的鞋子掉在了地上,她正在试图迅速的将鞋子穿回去。
“没有按规定时间开始训练!”
教官的话没有让整个训练停下来,却让女孩心头一惊。每个在岛上的孩子都清楚,要完全服从教官的话。教官已经明确的说明训练已经开始,那么你就不应该有任何理由延迟训练开始的时间。哪怕是今天这种情况的出现也不行,就是光着脚也要完成十公里的越野训练。许诺雨的一个舍友就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导致双脚在十公里越野训练后彻底的废掉了。
“教官!我的鞋子掉了!”
女孩放弃了穿回鞋子,她笔直的站立起来试图解释些什么。女孩说话的时候虽然看起来很镇定,实际上她的嘴唇一直在哆嗦着,脸色看起来一点血色都没有,那充满空灵的两只眼睛不停在闪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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