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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以退为进,来让她丢盔卸甲,摒弃那最后摇摇欲坠的羞耻感。
大概是被他那副云淡风轻的语气和正经认真的眼神给套住了,她心想,反正已经没有脸了,上个药有什么大不了。
乖顺地一腿曲起跪到床边,趴在这唯一的一间床上,属于张隆云的床,任他上药。
自暴自弃地用胳膊圈起脑袋,把脸埋进去,来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心里想些有的没的来转移自己的注意,给自己洗脑:
没事,张绾笛,只需要把他当个医生就行,你现在要打屁股针了,忍忍就好……
张隆云看了她一眼,脸色因为她的乖顺一时也缓和了不少,手上认真地摆弄药瓶。
背后的衣摆被掀起,张隆云拍拍她的后腰示意她抬起来一点,她屈辱地照做,随后骤然感到一凉,她心如死灰地闭上眼。
没了,什么都没了……
面子没了,形象没了,节操没了,道德也没了,底线、尊严都没了……
空气中传来药膏的浓烈味道,他仿佛真的只是想上药,张伯青下手有分寸,但不可避免会痛几天,抹点药要好一些。
张隆云还是狠不下心,虽然她闯祸了,但是好歹是女孩儿,心终归还是偏的。
上完药之后,他叫她躺着别动,先晾一会儿再穿,自己则选择去洗澡洗手。
等收拾完回来之后,张绾笛就这样枕着自己的手臂圈睡着了,脸都被闷得微红。
听见动静,她条件反射地眯起眼看了来人一眼,又放松地重新闭上。
房间陷入黑暗,床的一侧塌陷,她被重新搂回男人怀中,她摸了摸发现他居然没穿上衣,而且也不准备跟她解释一下。
好吧,穿衣自由,她无权干涉。
真是诡计多端的男人,但她只想睡觉。
她也突然意识到好像他们似乎很爱抱自己,虽然没什么,但是不是太多了……
屋内的空气很安静,她感受到有一双手隔着布料在替她按摩,迷糊地问他这对吗?还问他为什么又抱自己,说她好热……
“不给抱吗?哥哥也热。”他不答反问。
他表现出以往的淡然与平和,好像之前冷脸不悦的不是他,也只是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直到规律平缓的呼吸声一下一下传入他的耳朵,面对面相拥时的心跳莫名好像同频共振,不,他的心跳更快一些。
他才敢放肆自己的目光和情绪,那双似乎永远情绪寡淡的深邃眼眸,也沾上了如黑夜般的浓厚晦涩,克制又隐忍。
周围即使很黑,但他也能准确地锁定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唇。
即使知道她一旦意识到环境放松就会睡得非常熟的这个习惯,他也还是害怕她会突然醒过来,他觉得她应该改掉这个习惯。
不然坏人那么多,以后只会吃亏。
心中却又莫名地希望她能像现在这样,永远对他们不设防,他就是个卑劣的恶人。
是的,他想通了,他们。
因为他要跟张伯林一样,犯错了。
左手准确地轻轻覆盖上她的眼,拥有奇长两指的右手带动她软下去的脑袋凑近到自己面前,呼吸打在脸上,他喉结滚动一下。
几乎是带着决绝和悲壮的意味,低头含住那从未尝过的芳泽,只是紧贴着衔裹。
再也不敢试探得更深入,因为他怕。
活了这么久,见了那么多,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也自认为自己早已经没有了那些世俗的情绪波动。
现在他好像有了。
《悲惨世界》有言:“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闷笑,声音喑哑又克制隐忍。
今晚他的心情大概是从未有过的跌宕起伏,比前半生所有的体验都要来的深刻。
他垂着眼笑了,扣住靠在他颈窝安然入睡的女孩肩背,躺下身扯过被褥合盖,将她圈进自己怀中紧贴,两人相抵相拥而眠。
但他知道今晚他大抵是睡不着的。
下巴正好抵着她的头顶,一个人对着她身后的空气淡淡地自言自语:
“阿笛呀阿笛,你应该不知道,张瑞尧力排众议,私自给你订了门亲,对象就是现在的族长,不过可惜……”
可惜他觉得张瑞尧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