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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朱厚熜召开午朝之时,在浙江盯着几家大海商待命的锦衣卫指挥佥事骆椿等人,终于等到了从京师来的命令。
“锦衣卫指挥佥事骆椿接旨!”
坐在浙江昌国卫卫所的骆椿听到门外一声急呼传来
骆椿立时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门前迎上传旨的太监:“臣,骆椿接旨!”
“陛下有旨,东南海商陶家、王家、林家叛国通虏,假冒倭寇戕害百姓,令骆椿带锦衣卫抄家,诛灭九族……”
“臣遵旨!”
“骆大人,陛下还让奴婢带了一句口谕!”
“公公请说!”
“陛下说了,陶家、王家、林家抄家之后,其家产白银7成入国库,3成入内帑,一应产业由沈一石接手。”
“臣明白!”骆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塞向太监怀中,却没想传旨太监死活不收。
正当二人推搡之间,一道略显冷漠的声音传来:“骆大人,你就别为难他了,这钱他是不敢收的!”
说话间,一名身穿白色斗牛服,脚踏鹿皮靴的太监走了进来。
骆椿见这人穿着打扮知道此人不是一般人,于是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公公如何称呼?”
身穿白色斗牛服的太监轻笑一声说道:“咱家本是个无名无姓,连饭都吃不饱的难民。运气好遇到陛下,有幸得陛下赐名庞天寿。今日便是陪同新上任的督税司指挥使前来查抄不法海商。”
闻言,骆椿眼前一亮,作为锦衣卫的高层之一,骆椿太清楚督税司这个衙门的含金量。
督税司设立不过半年,就为朝廷提供了近二百万两银子的商税,朝廷内外都知道这个衙门必将会成为堪比户部,甚至超越的大明钱袋子。
毕竟,就算把那些泥腿子榨干又能有几个税钱?按照当今陛下的作风,当然是谁有钱收谁的税。
二人说话间,一名身穿黑色兜袍的中年人坐着轿子来到了昌国卫,只见其从轿子上下来走到卫所内。
骆椿见人穿着兜袍,有些不明好奇地对曹少钦问道:“庞公公,这位便是那位督税司指挥使?”
庞天寿轻轻点头说道:“不错,这位便是督税司指挥使!”
庞天寿说话间,只见那人摘下身上的兜帽露出一副颇‘刚毅’的面孔。
然而,见到这张脸的骆椿好似见了鬼一般说道:“夏……夏……夏阁老?你不是被……”
夏言呵呵一笑说道:“骆佥事不必如此惊讶,夏某隐姓埋名乃是陛下的安排。如今京师的事儿已经忙完,夏某便按照陛下的旨意,马不停蹄地前来查抄陶、王、林等几家大海商了。”
夏言此话一出,骆椿瞬间就明白了一切,原来陛下御驾亲征之时,不仅派东厂盯着京师,派锦衣卫盯着国内,更以瞒天过海的手法把前任内阁首辅夏言给藏了下来,暗中协助太子监国。
夏言对着愣神的骆椿和一脸淡定是庞天寿说道:“庞公公、骆佥事,事不宜迟,咱们这便出发?早点忙完后面还有不少事要处理。”
庞天寿点头道:“好,那咱们就速战速决!”说话间,庞天寿吩咐一旁的小太监去通知沈一石。
骆椿也及时应答道:“庞公公,夏阁老,那些海商豢养了不少刀口舔血的亡命徒,必须得带足人手。”
对二人解释一番之后,骆椿大声喊道:“昌国卫内所有锦衣卫以及卫所士兵,随本佥事前往陶家、捉拿叛逆!”
随着骆椿一声令下,一千多名锦衣卫、三千余名昌国卫卫所士卒穿戴整齐向陶家行军而去。
此时的陶府中
王家家主王胜、林家家主林宥、陶敬先的弟弟陶师贤正在书房之中商谈。
性子最急的王胜率先开口说道:“陶兄,2个月前你就说已经找人往朝廷递了奏本说东南海盗横行,请朝廷派兵剿灭王直为首的海盗,可是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朝廷一点动静都没有!”
林宥这时可以开口问道:“是啊,那王直如今越来越猖狂,不断劫掠出海的商船,大大影响了咱们的生意!”
陶师贤皱着眉眉头说道:“慌什么?这些年咱们什么风浪没遇到过?再等等,我兄长此次去京师就为了解决王直,还有市舶司、督税司的事!”
陶师贤这么一说,林宥也冷静了下来说道:“却是林某着急了,陶兄乃是乃是晋太尉陶侃之后,本朝前兵部侍郎陶谐之子。以陶家这些年在朝堂上的经营,谁不得给陶家个面子?王直之事不足为虑!”
“轰……”
就在三人交谈之时,陶家院子的大门被人暴力破坏,随即大量锦衣卫、昌国卫的士兵冲进陶家。
“什么人,敢擅闯陶府?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听到动静的陶师贤走到书房门口大声说道:“敢来我陶家撒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哦,熊心豹子胆是什么滋味,咱家还真没尝过,不知道你陶师贤能不能让咱家尝尝?”
庞天寿这时走进陶家,旁若无人地走到了陶家书房里。
同时一个小太监快步跑到庞天寿屁股后面,趴在地上给庞天寿当起了人肉凳子。
只见庞天寿一甩斗牛服,坐在小太监身上眼神冰冷地说道:“咱家倒还不知道你陶家有这个胆子!”
“你是何人?”
“咱家内卫统领庞天寿!”
“内卫?没听说过!?”
“今天之后你就听过了!”
庞天寿冷声说道:“陶师贤、林宥、王胜你们三家违禁走私、假扮倭寇、勾结胡虏的事发了,跟咱家走一趟吧!”
陶师贤冷笑一声说道:“哪里来的太监,不知死活。连浙江本地知府都不敢管我陶家的事,你又算什么东西?”
庞天寿不屑一笑说道:“浙江知府能管的事,我内卫要管,浙江知府管不了的事,我内卫依然要管,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啊……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竟然敢在我陶家撒野……”
随着一阵阵惨叫,陶家豢养的家丁因阻碍锦衣卫公务被骆椿带人杀了个精光。
刀上滴血的骆椿快步走了进来说道:“庞公公,都解决了!下面正在查抄王、林两家,我还派了一个百户的锦衣卫协助沈一石接收陶、王、林三家的绸缎行、茶叶行……”
庞天寿笑着点头说道:“好,沈一石那边也有内卫的兄弟跟着也不用咱家操心,这边抄家的时候,让下面人仔细点,莫要漏了暗格密室!”
“是”
得了庞天寿的吩咐一众锦衣卫开始在陶府翻箱倒柜搜查。
不多时,一名锦衣卫小旗跑过来汇报面色潮红地说道:“庞公公,下面兄弟发现了一个密室!”
“哦,发现了什么?”
锦衣卫小旗有些为难地说道:“这……还是公公您亲自去看一眼吧!”
“哦,咱家倒是很好奇究竟这密室里面究竟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