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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父子谈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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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众人前方的朱厚熜嘴角微微翘起,心中得意地想到:‘建英烈祠不仅能收活人军心,还能收死去士卒所化军魂的心。只要自己再花点功夫将这些士卒守卫边疆、保卫大明百姓的事迹宣扬出去。

用不了多久这些军魂就能借助香火以及万民信仰成为自己手下的阴兵、冥将,到时候让他们来监察各州各县,谁能逃得掉?

待朕征服倭国,再炼一些类似‘极乐灵屋’旁门法器,或许还有机会在大明建一座受朕掌控的阴司,如此一来以阴间督察阳间,自然无往而不利!’

待众人祭拜完毕,朱厚熜转过身来对众人说道:“英烈祠已经建好,自即日起每年清明由太子领文武百官祭拜,其他时间香火不断!”

在场的文武官员互相看了几眼后,虽然内心颇为抗拒但表面上都是一副听话的表情,齐声应答道:“臣等遵旨!”

朱厚熜没有理会这些心思各异的官员,带着众人从英烈祠中出去后开口说道:“今儿就到这吧?”

“臣等告退!”

不消片刻,这些文武官员出了宫门或坐轿子或骑马向自己的居所行去,而朱厚熜则是领着朱载壡回到了玉熙宫。

回到谨身精舍的朱厚熜唤来几名小太监帮自己将身上的龙袍脱下,准备换一件舒适的道袍穿上。

朱厚熜双臂伸开笑眯眯地看着朱载壡,同时任由小太监帮自己宽衣。

这时黄锦也端着两盘尚膳监做出来的糕点以及两碗香茶放在朱厚熜身旁的桌子上。

没多久,换上道袍的朱厚熜坐在桌边,端起一碗香茶抿了一口说道:“瞧你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说什么坐下来慢慢说!”

闻言,朱载壡知道自家老爹是在跟自己以父亲的身份跟自己说话。

于是朱载壡开口问道:“父皇,儿臣想问,您为何会派夏师去东南接手督税司?”

朱厚熜吹了吹茶碗里的茶叶,开口说道:“因为之前夏言跟东南那边牵扯颇深,对于那边的底细了解的最为清楚,抄起家来也更为得心应手!”

‘抄起家来也更为得心应手’这句话一出,朱载壡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傻了,不解地问道:“父皇,儿臣不明白,什么叫做抄家得心应手?”

朱厚熜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然后慢慢地开口说道:“这么说吧,夏言知道东南这些海商每年给朝廷的官员每年孝敬的大致数量,所以他带人去抄家能查出不少东西。

前些天李芳将此次从陶家、林家、王家查抄了四千多万两银子,七百多万两黄金。其中有一千万两白银?二百万两黄金是从陶家的密室里查抄出来的,而且是银锭、金锭,你可明白这中间的门道?”

此话说完朱厚熜没有言语而是定定地看着朱载壡想看看他有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听老爹在“银锭”、“金锭”两个词上加重了语音,朱载壡知道这是老爹对自己的提示,但从小在宫里长大的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朱载壡皱着眉头思索半天还是没想明白,于是开口问道:“父皇,儿臣不明白,这银锭、金锭有什么问题?”

朱厚熜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太年轻,不了解下面的事。这中间的学问大着呢!”

“请父皇教诲!”

“朕问你,你可知我大明百姓一年的生活用度要花多少钱?”

“儿臣看过一些奏疏以及锦衣卫的卷宗和东厂的奏报,我大明百姓一年的花销大约是五两银子!”

“你可知米价?”

“儿子在奏疏上看过,嘉靖二年南京大旱,一石米价格在一两五钱左右!这些年”

“不错,这是灾年,若是平日里米价还得再降一点,那你觉得百姓用银子的机会多吗?”

朱载壡摇了摇头道:“不多!”

“好,那朕再告诉你一个事情,很多富贾豪绅会将手里的银子融掉,做成银冬瓜。既防范了盗贼偷窃也是为了方便运输。”

“这……”

突然朱载壡眼神一变,惊疑不定地说道:“父皇,您的意思是……这陶家查抄出来的这些银子不是他陶家自己的?”

“还不算太笨,这些金锭、银锭是留着用来孝敬上面的官员们的!”

闻言朱载壡想起了前些日子看到的奏本以及老爹亲信太监黄锦说的话

朝廷内阁以及六部官员谎报损失

通州储仓粮食不翼而飞

朝廷发下去的75万两军饷还没出京师就少了22万两,若是再加上军官将领贪墨的钱,一两银子能有一半士兵手里都算好的了。

自己老爹与五峰船主王直合作海贸走私,还把他招安了。

想到这些朱载壡眼中开始闪烁着杀意,语气冰冷地说道:“这群硕鼠,真是该杀!”

不知何时走到了朱载壡身边的朱厚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贪官是该杀,可你知道我大明的贪官有多少吗?”

“儿臣不知!”

“朕这么跟你说,我大明的官全杀了肯定有冤枉的,但隔一个杀一个必然会有漏掉的!”

“可这些贪官不杀,如何正国法?”

朱厚熜摇了摇头说道:“朕今天便再教你个道理,世人眼中的奸臣未必就于国无用,而那些清流对朝廷的危害也未必就清,为君之道即是平衡之道,也是用人之道!”

“朕为什么用严嵩?因为他不仅会罢人、杀人最重要的,还能用人,朕没掌握兵权时需要他们父子替朕弄银子,不然九边、东南就会乱,大明就会乱成一锅粥!

朕为什么用夏言、徐阶?因为朕不能让严嵩一家独大,朕需要有人能够制衡他。”

说到这里朱厚熜吐了口气,再次考较道::“去年,朕罢了夏言甚至将其打入诏狱问斩,你可知为何?”

“不是因为夏言投毒谋逆?”

朱厚熜摇了摇头说道:“夏言谋逆只是个说辞,我大明自成祖皇帝以来,何时当街斩杀过内阁首辅?

朕此举就是告诉他们,大明朝这盘棋朕才是棋手,若是按照规矩来办,大家都有个体面,若是不按规矩来办,那就别怪朕掀桌子!”

闻言,朱载壡陷入沉默,过了许久朱载壡嗓子干涩地问道:“这朝堂之上就没有贤臣了吗?”

“朕再教你个道理,人心似水,入斗则方入壶则圆,人心善变随器而动。这朝廷上这些人,贤与不贤也由不得他们,贤时便用、不贤便黜。

这也是朕罢黜徐阶、丁汝夔,杀仇鸾却重用严嵩、夏邦谟、曾铣等人的道理!”

朱载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多谢父皇教诲,儿臣明白了!”

这时黄锦声音从门外传来:“皇爷,东南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