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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靠近几分，居高临下盯着她，眼神中充盈着杀气。
“嗨？嗨个屁。”
“姜知意，我现在想弄死你。”
女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后退几步。
“你别冲动，这里是警察局，维护公平正义的地方，我们有话好好说。”
她艰难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容。
警方打断了两人对话：“姜知意，沈渊，进来一下，顾南樱要和你们对质。”
明亮的询问室内。
顾南樱坐在椅子上，大难临头，反而没了畏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她模样狼狈凌乱，据说是警方在火车站将她按住的，手中还捏着要去南方的火车票。很难令人不联想到“畏罪潜逃”。
审讯的警方说明情况：“顾南樱坚持声明，你被下药的事情和她没关系，她完全不知情。”
顾南樱扯着嗓子大叫：“姜知意，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给你下药的？你凭什么说是我？血口喷人！”
她梗着脖子，瞪圆眼睛：“不要以为爬上沈渊的床就可以为所欲为，警察断案讲证据，沈渊，你不可能只手遮天！”
姜知意抿了抿嘴唇：“监控呢？戏园内是有24小时监控的。”
“文件被专业人员粉碎了，我们的技术人员检查过，是无法复原的程度。”警方看向顾南樱，不管幕后凶手是不是她，能找权威的专业人士去删除监控，这背后一定有猫腻。
姜知意眼眸微微垂下，看来，顾南樱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没有证据，就无法定罪。
难不成这件事就只能这么算了？白白吃了哑巴亏。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渊突然开口：“顾小姐说笑了，沈某从未说过自己可以在京都只手遮天，警方自会有判断，我只不过是帮点小忙而已。”
顾南樱嘴唇颤抖：“你……你什么意思？”
男人轻敲了一下桌面，律师在门外提交证据。
“这是在莺歌评弹社戏园门外垃圾桶内收集到的玻璃碎片，是姜小姐平时用来喝水的水杯，里面有安眠药和兴奋剂类的化学物质。”
顾南樱开始紧张：“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律师表情严肃：“上面有您的指纹，顾小姐。”
“我们提取到了戏园外面的监控，也找到了您的购药记录，这几样证据，想必足够形成证据闭环，给您定罪了。”
女人原本嚣张的气焰，顷刻间消失不见，她呼吸急促，表情仍旧难以置信。
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顾南樱攥紧手指，彻底陷入癫狂之中，破罐子破摔：“对，没错，就是我给你下得药！”
“那又怎么样？姜知意，你活该！这次是你好运，我不信你次次都能走这种大运！”
“等沈渊把你玩够了，就会将你弃之敝履，到时候你的下场会比我更惨！”
姜知意冷眼盯着她，没想到顾南樱会执迷不悟到这种地步。
她轻声询问：“这件事，有没有人怂恿你，或者说指使你？”
顾南樱是她的同事，两个人在一个戏园子里相处这么久，她有几斤几两，大概都认识什么人，姜知意心中十分清楚。
能搭上李勋，还找到专业人员粉碎监控，买票出逃。
如果顾南樱有这么强的行动力，有这种脑子，也就不会蠢到在评弹社和她作对了。
她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不过需要实证。
听到姜知意的问题，顾南樱目光顿住，几秒钟后，又迅速摇头。
“没，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恨透了你！”
“姜知意，你不得好死！”
事情已经败露，她肯定不会把姜婉供出来，否则那一百万不会到手，到时候，等她出狱之后，有案底，连找工作都是问题，绝对会一无所有。
审讯室内响起顾南樱一声接一声的叫骂，非常难听，沈渊紧紧蹙眉，把姜知意扯出房间，剩下的事，全部交给警方处理。
姜知意明白，顾南樱这是铁了心要保姜婉，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律师说，顾南樱帮助他人实施犯罪的行为，虽然结果未遂，不过最少也要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
一行人离开警局，门外，胡北军，赵娇还有婉莹在等着。
看到姜知意，胡北军颤颤巍巍冲了过去，紧张到有些激动：“小姜啊，你没事吧？”
姜知意摇摇头：“社长，我没事，就是耽误了昨天的演出，让您为难了。”
“那都是小事！”胡北军长舒一口气，头发似乎在一夜之间比之前更白了，他剧烈咳嗽起来，反复念叨着，“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赵娇听说姜知意被顾南樱下了药，急得又哭又闹，一夜没睡觉，直到婉莹带了消息回来，才放心几分。
此刻，丫头眼睛还红红的，吸了吸鼻子：“知意姐，我就说不应该把顾南樱留在社团，您还不信我的，幸好你没事，呜呜呜。”
“好了，别哭啦，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姜知意抬起纤细的手指，点了点赵娇的鼻头。
胡北军叹口气，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姜知意知道，他是想问顾南樱。
“她一时半会应该出不来了，警方那边已经定罪了，刑事犯罪，我没办法出具谅解书。”
她顿了顿，又道：“就算能出具谅解书，我也不会谅解的。”
顾南樱是一个成年人，她必须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胡北军点了点头：“不谅解是对的，不谅解才对啊！这件事都怪我，如果当初我直接把她赶出社团，她也不会犯下这种滔天大错了。”
“怪我的性子总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这么多年，胡北军也看出来自己的毛病，可是真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总龟缩不前，白白蹉跎了大半辈子。
他现在想重新来过，可是老天爷已经不给他机会了，他的病已经……
“社长，她的事和您没关系，您已经帮她很多了，我们回团里吧。”
胡北军还同沈渊打了招呼，沈渊不咸不淡没理会，直接上了宇文的车，返回公司。
姜知意和顾南樱的事在社团里闹得沸反盈天，胡北军还专门开了社团会议，将顾南樱除名，告诉大家要互帮互助，团结友爱，不能因为一时嫉妒，后悔终生。
到了下班的时间，姜知意站在社团门口，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