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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安险些笑出声来:“怕不是诓我,伺机逃跑吧!”
康宁又叹气:“哪里说起!知你会疑心,我才迟不开口。柴大官人为失财懊恼,把个珍宝玉梳子都碎了,四处寻了善手修补呢,可见不是扯谎!再说这荒无人烟的野地,呼天叫地也没应的,奴家敢诈你,就不怕当夜做了无头的鬼?”
“好哇!你就说藏在何处,我派人去取!”
“你过来,近点儿……再近点儿!”
她俯下身,柴安凑过去,康宁猛地从马上扑下来,两人滚成一团,簪子对准了柴安的面目落下,柴安头一偏,那一簪便扎在了他耳畔的地上。
康宁还要动手,柴安大笑出声,拦住她道:“娘子饶命,是我!”
康宁怒斥:“扎的就是你这个——”
柴安盯着她姣好的容貌,顺溜地接下去:“心黑手毒没廉耻的,完没完?”
康宁一怔,马上从他身上跳起来,咬牙切齿地接着骂完:“没完!成心耍弄人的混账王八羔子!”
柴安忍不住又大笑,好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拔了簪子,用袖子仔细擦了尘土才双手递过去。
“怎么,单准你终日对我非打即骂,不兴我作弄作弄你?你又是何时察觉的!”
康宁看他动作,接了金簪却不肯再戴,只在手上把玩。
“哪家的强人拐子用得起四和香,哼!对了,我二姐姐……”
柴安拦住:“有你二姐夫好好守着!他还托我求你保守秘密,也好做回救美的英雄呢!走吧,我送你回去!”
康宁狠狠瞪他,柴安笑着递过手来,她还是忍下气,伸出手却改了方向,欲扶住他手臂上马,谁知他一揽她的腰肢,直接把人抱上了马:“坐稳了,回家喽!”
夜深了,柴安不好再与她共骑,只在前面牵着马儿,康宁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面颊发烫,眼里浮现起异样的情愫。
城内街道,有路人在夜市租赁了马匹回家,抵达目的地后下马,从袖子里摸出几枚钱数给小贩。
小贩点头哈腰:“承蒙惠顾,往后赁马可还找小的,保管把您安稳送到!”
康宁远远瞧见,生怕被人发现自己与男子单独行路,心猛地提了起来。
柴安瞅了她一眼,伸手从马褡裢里取了件什么,不等康宁反应过来,突然一跃上马,落在了康宁背后。
康宁一惊,一件黑披风兜头罩下来,把她挡得严严实实。再往下一瞧,柴安的手臂虽然揽住了她,却只是虚虚拢住,刻意与她的腰保留着一指的空隙。
路人果然瞧见柴安,赶上来拱手行礼:“哎呦,这不是潘楼的柴大官人,这一向久疏问候,您什么时候有空,多来我铺里坐坐!”
披风下的康宁别过脸、低着头,肩膀微微发颤,避开探头探脑的小贩视线。
柴安神情自若,笑笑:“连日事忙抽不出身,明儿得闲了就去。赶着送梳头娘子家去侍奉,偏半道上断了车辕,恐耽搁时辰误了家母办宴,只好先行一步,改日再叙!”
他淡定地略拱了拱手算作回礼,快速打马经过二人。
客人满面诧异:“哎——梳、梳头娘子?”
风声里,康宁悄悄抬头,只瞧见柴安坚毅英俊的侧脸。
二人回到郦家,天空已隐现出鱼肚白。康宁气咻咻地就要进门去,柴安突然在她背后唤了一声:“三娘!”
康宁止步,也不回头,显然还在生气。
柴安平静道:“我这么做,不为作弄你,也不为旁的,只为了同你……多待一会儿罢了。”
康宁一怔。
“我走了!”
说罢,柴安上马,掉头离去。
康宁进了门,忍不住又探头出去看,谁料柴安正巧回头,把她捉个正着。康宁脸一红,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柴安一笑,策马而去。
康宁关上门,略停了停,开了一道缝隙,望着柴安远去的背影,忍不住也笑了。
房间里,琼奴半躺在床上,春来掌着灯,寿华在给她挑去脚心磨出的血泡,重新上药。 郦娘子拎着鸡毛掸子痛打两个女儿的手,乐山好德眼泪汪汪的,也不敢反抗。
“你两个姐姐平安回来便罢,要是回不来……我只当没你们这两个女儿!”
好德哇地一声,抱着郦娘子的腿嚎啕大哭:“娘,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贪玩了!”
乐善咬住嘴唇,倔强道:“娘说得不对,纵我们都在场,不过多两个陪绑的罢了!都是强人的错,怎么怪罪我两个?娘是气不过,姐姐们要回不来,我给她们填命就是了!”
郦娘子越发气恼,狠狠在乐善脊背上抽了好几下:“你还说!你还说!你就是不认错!”
好德扑上去抱住妹妹:“我比五娘还大呢,娘别打妹妹一个,我替她担一半!”
眼看好德哭得惨兮兮,琼奴不忍心,求救地望着寿华。
寿华也看不过去:“娘,人已不见了,打她们又有什么用!”
郦娘子绝望:“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好好儿的两个女儿啊……叫我怎么活!”
突然,刘妈妈欢喜地闯入:“娘子!娘子,回、回来了!”
康宁走了进来:“娘!”
众人惊呆,郦娘子激动地要奔上来,腿一软,险些一头栽倒,康宁忙扶住。
“女儿!”
另一边,范良翰正要走进破庙,突然想起了什么,往身上一看,果然整整齐齐,不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的。
他灵机一动,往地上一躺,来回滚了两趟,跳起来把头发弄乱,又吩咐家丁:“给我一拳!快呀!”
家丁只好一拳头上去,范良翰眼睛青了一块,口中连声:“好!好!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