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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寒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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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楼阁子里,柴安和范良翰强行将杜仰熙在桌子首位按下。

杜仰熙还要起身谦让,柴安拦住,笑道:“元明未高中之前,我从不敢怠慢半分,否则今日也不会厚颜相邀了。你看,你娶了大娘,我娶了三娘,咱们这知交情分,更添僚婿之谊啊!怎么,连襟兄弟请你喝杯水酒,探花郎也不肯赏光?”

范良翰也说:“坐下!今日潘楼出新酒,安心请你饮两杯,费上几笔墨,酒名都想好了, 就叫问探花,你说妙不妙?”

杜仰熙立刻起身:“妙!可我还要赶期集会,实在不敢托大,叫众同年悬望,告罪了——”

柴安一把按回去:“好了,明人眼前,咱们说实话吧!元明,今日可不是请你来喝酒的。”

杜仰熙恍然:“我早料到了,二位是替那郦家大娘来做说客的吧。”

范良翰说:“哎,既知根底,你就从了吧,免得我们多费口舌。”

杜仰熙说:“范兄一人就罢了,柴兄你堂堂大丈夫,怎么也畏妻如虎,想方设法地来说合?”

范良翰扬眉:“什么话!你看我哪里不亮堂,何处不伟岸?怎么就不是堂堂丈夫。”

柴安苦笑。

昨夜,康宁把柴安往外一推,门儿一关:“出去!”

柴安抱着枕头,一脸无辜:“娘子?娘子,这怎能怪我嘛!”

康宁在门内道:“都是你惹的祸,不叫我大姐姐称心,你也休想如意,外边睡去吧!”

忽然,范良翰噗嗤一声乐了。

柴安瞪了他一眼,酒杯送到杜仰熙嘴边:“元明,我也是新婚燕尔的,怎么忍心叫我受你之累,日日吃这闭门羹呢?”

杜仰熙一手推回酒杯:“是他郦家不守信诺!哎,柴兄,我这话可不是冲你去的!既将三娘许了你,该实言对我讲了,我自然不会强求。偏郦家吝惜你这大财主,又不舍进士女婿,哄我娘应下这李代桃僵之计。哼,恨不能全汴京的好儿郎都归了他家,叫我如何不恼!”

柴安应和:“是是是,为人父母的利禄心是有的,确实对不住你。可大娘何曾得罪过你, 要受这份委屈?”

范良翰也说:“可不是!我这位大姨的人品才貌名动洛阳,多少人求不来的——这样, 你先去见见!”

杜仰熙倔强道:“自古强拧的瓜不甜,她就是天女下降,我也心如磐石,不动分毫的。”

柴安和范良翰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柴安干脆利落地下令:“绑了!”

杜仰熙还未反应过来,那两人已一左一右上来,直接把人架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住手!住手——我宁死也不屈从!”

……

范良翰将杜仰熙推入杜家小院,接着把大门一关,吩咐家丁:“明儿天亮之前,不准那探花郎出来!爬墙也不许!”

第二天清晨,杜仰熙先到东厢房,向里头请安道:“娘,儿回来了。”

他正要进门,里头杜母冷语道:“贤媳妇是我替你挑的,我看着样样都好。但有不满处,怨我这老婆子就是了。千不合,万不该,叫新娘坐那冷窖子。再敢迟滞不归,往后休要回家了!先去见你娘子!”

杜仰熙皱眉:“是。”

他没法子,踱步进了正房,刚一进门,就愣住了。

室内简单的陈设已改天换地,古琴棋盘,香炉香几,窗下还添了一只画案,案头铺开一张宣纸,纸上是画了一半的梨花图。

杜仰熙被作画人精妙的笔法惊住,忍不住提起看了又看:“竟是她所作,倒是我小视人了。”

他又抽出一旁画筒里的画轴展开,手肘无意中一挥,桌角一本册子落地。

他好奇捡起一看,竟是寿华临字的字帖,一张张看过去,字体越看越熟悉,杜仰熙呆住。

西厢房里,桑延让还脸色煞白地躺在床上,一副要升天的惨淡形容。一时作呕,又捧起痰盂,偏偏吐得翻江倒海,早已吐不出东西。

杜仰熙推门进来,笑道:“桑石头,叫你别那么老实,别人来敬酒,一杯不差地落了肚,现下可受苦了吧?”

桑延让抬起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个杜泥鳅,滑不溜丢不好上手,这才都冲着我来了!呕——”

杜仰熙忙上前替他抚背,口里奚落,动作却轻柔:“你这臭石头,崇政殿上,官家面前,若非言语过于切直,怎会从头名一下子落到六名去,没有当庭将你黜落,已是圣君贤明了!”

桑延让憋红了脸,又是一阵猛咳。

杜仰熙看他满头大汗:“我去烧些热水来!”

桑延让手一指,杜仰熙便瞧见了架上搭着手巾的热水盆,桌上还有一壶热茶。再看桑延让枕边,连替换的干净衣物都准备好了。

杜仰熙将热手巾递过去,调笑道:“安道何时偷娶的娘子,处处妥贴周到,旁人都无用武之地了!”

桑延让一愣,失笑:“确是位顶好的娘子。”

“嗯?”

敲门声适时响起,寿华拎着食盒脚步轻盈地入内,身后还跟着春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杜仰熙第一次看清那张端庄秀丽、楚楚动人的脸,心头猛地一跳。

去年冬天,高烧昏迷的杜仰熙睁开眼,隐约见着个纤细的人影在他床畔照料。

两道身影渐渐重合,化为眼前的清冷美人,杜仰熙只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一时愣住了。

寿华向他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说:“官人回来了。”

杜仰熙下意识应了一声。寿华也不理会他,转向桑延让,才端起盈盈笑意:“阿婆得知贤叔病酒伤身,嘱奴家送来醒酒汤,先醒酒再用饭吧。”

她一边说,一边同春来将食盒里的醒酒汤和饭菜一一放在桌上:“醉后不可伤食,午饭不敢再备酒肉,只有清粥一品,小菜三两只。都是家常茶饭,叔叔莫要嫌弃。但有其他所需,再吩咐就是。”

桑延让说:“劳你费心,替我多谢伯母。”

寿华颔首,手脚麻利地放下饭菜,又礼数周到地退了出去。全程杜仰熙呆呆看着,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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