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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话,那门养不得,我觉得嘞就是老天爷的意思。”
“老汉,我也读过几年书,也不太相信封建迷信,但这个事情,我都觉得后怕,你想哈看。这个娃儿刚生下来就夭折,嘞是你说滴,我们不晓得,就当是那么回事嘛,他妈老汉那门死的,你也没问清楚,后来你又说碰到个神仙,把嘞娃儿救活了,你想哈看,那个得信,就当你说滴都是真的,这个娃儿你也莫养,妈老汉都克死了,你还敢养嘛老汉?你养个来路不明的娃儿那个得放心?你要想抱娃儿,喊锅儿给你生个嘛。”
“就是爸,嘞个娃儿你还是莫养”收拾完碗筷的唐晓从厨房出来劝。
“老汉,我不是不想要娃儿,我不是想多挣点钱,后面养娃儿压力也小点嘛,我把陈蓉留到你身边,一是好照顾你,二是给你干活路,你现在又干不了重活,留她在身边两个人好有个照应,你要想抱孙子,过两年给你生一个嘛,过两年国家还鼓励我们生娃儿,生二胎还补贴,不好嘛?一个不够,再给你生一个!”
“就是,爸,你听哈劝嘛,成业说得对”陈蓉站在夏成业旁边劝说。
“你们不养,我养!嘞个娃儿要是把我害死了也和你们没关系!我要是死到外头也不用你们来收尸!没良心的东西!你们要是拦我,我就不认你们这个儿子!”
……
夏先树情绪激动着,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抱着孩子摔门而去,他是村里出了名的牛脾气,死犟死犟,大家都拗不过他。
夏成业发起脾气来更加火爆,一发不可收拾,夏先树刚出去,夏成业就在家掀桌子,摔板凳,破口大骂,脾气一上来竟然责怪陈蓉今天早上为什么不和他爸去县里,转身就要动手扇她耳光,还好被夏继业拦了下来。
陈蓉一脸委屈,“我在家里干活,我哪晓得爸他碰到这种事,你还怪我,”边说边擦眼泪,“你在外面打工,我好生生在家里照顾爸,我一没惹事,二没胡搞瞎搞勤勤恳恳,我那点对不起你,”呜呜呜~
“好了,嫂儿,你少说两句,锅儿他在气头上呢,你莫说他。嫂儿你做得没错,老汉他就是犟,我去劝劝他,还有你锅儿,你消消气,嘞门大个人了,还发娃儿脾气。”
唐晓一边安慰陈蓉,一边带着她去别屋里,留夏成业,和夏继业两个人在屋。
“锅儿消消气,消消气,你也晓得老汉那个人,老汉嘞一辈子,除了对不起妈,那两点对不起我们,老汉打仗回来后,妈死了,他一个人带我俩兄弟,打工赚钱,是一点也没饿到我们,当兵回来身体本身就好不到哪里去,干活的时候吐血,要不是锅儿你看到了,我们都不晓得,我们两个劝了好多次,不是都劝不动嘛,后来,老汉想供我们去读书,锅儿你不是怕老汉遭不住,你和老汉一起出去打工,供我一个人读,所以说呢锅儿也理解你,你也是为了老汉,为了咱嘞个家。”
“哎,老汉就是太寂寞了,你想哈看嘛锅儿,妈她死得早,我们两个十一二岁,靠他一个人拉扯,忙碌了一辈子,到老了也没个人陪,当然我不是说嫂儿不懂事,嫂儿她没得问题,老汉嘞个岁数没啥奔头得,就想抱个孙子,他想抱孙子,那锅儿你就给他生一个,也省的他一天天没得事做,老汉也有个盼头。我也不多说了,我去劝老汉,你和嫂儿好生商量一下嘛。”
夏继业也出去了,留夏成业在屋里,又继续点上了烟。
夏先树坐在门口石台阶上,抱着孩子轻轻晃动着臂膀。
“奇怪,这娃儿刚出生到现在也没吃奶,也不哭也不叫,我抱到他就一直咯咯笑。”
“老汉。”
“继业来咯啊,你莫劝我,这娃儿我肯定是要养滴”
“我晓得,老汉你不就是想抱孙子嘛,我叫锅儿给你生一个不就完事了嘛,你听儿子我一句劝,这娃儿带不得。”
“什么叫带不得,嘞活生生的娃儿,那门带不得?”
“哎呀,老汉你莫说那个,你听我滴,总之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你们两兄弟孝顺我,给我寄钱有有啥子用嘛,我不愁吃不愁穿。你啊一年回来不得两次,我那孙儿一年也见不到两次,你锅儿成年在外面打工,要不是说明天准备给我过生,你们都不得回来!你说是不是?”
“放心嘛老汉,以后我们一定经常回来看你滴,我把明明也带回来,你不是想孙子嘛,那我就多呆几天,你和孙子好生相处嘛,”
“还是别了哟。娃娃在城里面,后面读书也好上学,整天和我嘞个老头子待到一起不呛话,要是想孙子了,我带回来耍几天嘛,嘞是不是你说的话?”
“唉呀爸,我不是嘞个意思,你儿媳妇不是以后想让你孙子上个好学校嘛,这个事儿,我做主了,今后我就让你儿媳妇在屋头待到起,咱老家房子旁边,我滴房子不是在盖了嘛,盖好了,我就让你儿媳妇待在老家陪你嘛,行不行!上学的事,我后面自己解决,老汉你就莫操心咯”
夏先树眉头一挑,夏继业一看有戏,赶忙劝说。
“你看,老汉,我把明明都留到你身边了,这个娃儿你就送回去嘛?”
“继业你说话算话!明明能留下来,我当然开心,但是这个娃儿我坚决不送回去!”
“老汉,你嘞门不听劝啊,你看把锅儿气成什么样子,他发起火来真的我都收不住,他不能把自己啷个样,嘞个娃儿他还解决不了嘛,老汉你想清楚。嘞个娃儿有啥子好滴嘛,你非得要养”
“有啥子好,我一看到他就喜欢他,嘞娃儿不和你们亲就和我亲,我不养他那个养,他妈老汉都没得了,他屋头要是还有人,我啷个能在垃圾桶里捡到他啊”
“他没得人养,哦你就要养说,你啷个啥好人就想当啥,别个不能养?你给他送到医院,我不信没得人养!”
“我说了滴,这个娃儿就和我亲,别个带不来,再说了,这娃儿是我捡到滴,那就说明我和他有缘分,用得着别个来插手嘛?”
“老汉~”
“你莫说了,莫劝,你进去和你锅儿说,他要是说认我嘞个老汉,这个事就莫管!”
夏继业无奈叹气,回了屋里,不一会就听见屋里打砸东西的声音。
……
消停了一会,夏成业出来,似怒非怒说道“好嘛老汉,嘞个事我就不管了,你爱啷个办就啷个办,我也不管你,明天你过完生,我就带你儿媳妇出去打工,等继业他们房子盖好了,继业也出去找我打工,留你二儿媳妇带着明明陪你嘛。”
说完,夏成业就自顾自的出去了……
现在是下午五点。
“唐晓,你陪我去趟镇上嘛,县里头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今天先去镇上给娃儿买点吃滴。”夏先树朝屋里喊道。
唐晓从屋里出来,“爸,你要买啥子嘛?,嘞个娃儿刚生出来,只能吃母乳,别滴不能喂。”唐晓表情有些难为情 ( ﹏ )。
夏先树当然看的出来,“我晓得,我也不为难你,所以让你跟我去镇上看哈,看看能买点啥子。”
“好嘛爸,你等哈我给你找个布兜,”唐晓回答
唐晓回屋找了块布,把它绑起来缠绕,做成一个背小孩的包袱。夏先树把孩子包好背在背上和唐晓出了门。
夏继业忙完农活,回去旁边他盖房子的地方干活去了。陈蓉在家收拾着桌椅板凳,然后烧火做饭,准备着晚餐。
夏先树和唐晓出门就在村里院子撞见干活回家的大伙。
“哎哟夏叔,这下午马上吃晚饭了准备去哪啊,”
“夏伯伯,这个是你家老二那个嘛,叫啥来着……,”想了想,“哦,明明,是叫明明吧”说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明明乖,明明~明明~,笑一个。”
哇哇~
“怎么还哭了呢?这么怕生”哈哈哈
“李狗娃儿,你莫逗他,它不是明明,明明在家呢,我嫂子看着他。”
李狗娃,是院里李婶的儿子,原名叫李榔头,这是他爹给她起的名字,原本叫这个名字是想让他以后硬气点,有阳刚之气,没曾想他是村里最出名的软骨头!
“他不是明明是那个,难道是你私生子啊?”李狗娃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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