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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你母亲。”八王爷的语气低沉，“他一直认为柳清颜是祸水，导致我冷落他母亲。如今看到她带着你来府中，更是怒火中烧。”
林桃心头思绪万千。说到底，这一切都与柳清颜有关。
“既然如此，我和母亲即刻离开就是。”林桃站起身，“不该卷入王府的纷争。”
八王爷却摇摇头：“恐怕没这么简单。世子若是起了杀心，你离开王府反而更危险。”
“那王爷的意思是？”
“在事情查清之前，你暂时留在府中。这里有我的保护，他不敢轻举妄动。”
林桃冷静地分析着形势。若说这是八王爷的诡计，要将她扣留在府中，似乎也说不通。可若是真为她着想，又未免过于殷勤。
“多谢王爷好意，只是我的丫鬟受了伤，需要好好调养，在这里实在不便。”
“我已安排了最好的大夫为她医治。”八王爷微笑道，“你不必担心。”
林桃忽然有种被囚禁的预感。她勉强点头：“既然王爷坚持，我暂且留下。不过，我想见一见母亲。”
“当然可以。她现在就住在客院，你随时可以去见她。”八王爷的态度十分宽容，这反而让林桃更加警惕。
离开清远阁，林桃径直前往柳清颜所住的院子。她必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柳清颜正在院中的亭子里听琴。一名年轻女子轻抚琴弦，悠扬的乐声在庭院中回荡。见林桃来了，柳清颜示意琴师退下。
“桃儿来了，坐。”柳清颜拍了拍身边的石凳。
林桃在她对面坐下，开门见山：“母亲，昨夜我去见了八王妃。”
柳清颜的表情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平静：“你去见她做什么？”
“她说那支箭不是她命人射的。”林桃直视柳清颜的眼睛，“今早八王爷也证实了这一点，他说可能是世子所为。”
“世子？”柳清颜轻笑一声，“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是前王妃的儿子，一直对我怀恨在心。”
“母亲，我想知道，你和八王爷到底是什么关系？”林桃问出了压在心底的疑惑。
柳清颜沉默片刻，忽然问道：“桃儿，你对世间情爱，了解多少？”
“不多。”林桃老实回答。
“人心是最难琢磨的。”柳清颜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有时候，为了生存，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选择。”
“什么选择？”
“你知道我为何离开李璟吗？”柳清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林桃摇摇头。这正是她一直想问的。
“因为我爱上了别人。”柳清颜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当时的我，年轻气盛，以为那就是真爱。”
“那个人是八王爷？”
柳清颜点点头：“没错。但我很快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身份地位决定一切。我只是个戏子，即使他再喜欢我，也不可能给我正经的身份。”
“所以你离开了他？”
“不，是他离开了我。”柳清颜的笑容有些苦涩，“他娶了门当户对的王妃，而我成了他的一段风流往事。”
林桃心中百感交集。她从未想过母亲会有如此复杂的过往。
“那为什么这次要回来？还带着我？”
柳清颜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因为我想要你得到应有的一切。”
“什么意思？”
“八王爷是你的亲生父亲。”柳清颜的声音很轻，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林桃耳边炸响。
林桃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你是八王爷的女儿。”柳清颜重复道，“离开他后，我发现自己已有身孕。那时李璟收留了我，视你如己出。”
林桃如遭雷击，浑身发冷。她一直以为李璟是她的亲生父亲，从未怀疑过。李璟对她的疼爱，一点不像是在抚养别人的孩子。
“不，这不可能。”林桃摇着头，“李璟才是我的父亲！”
“桃儿，事实就是如此。”柳清颜伸手想抚摸她的头发，却被她躲开。
“你骗我！”林桃几乎是喊出来的，“李璟待我如珍宝，怎么可能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正因为他对你的好，我才一直没有告诉你真相。”柳清颜叹息道，“但现在不同了，你已经长大，该知道自己的身世。作为八王爷的女儿，你应该得到相应的地位和尊严。”
林桃只觉眼前一片模糊，不知是泪水还是愤怒。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向后退去。
“你是为了让我认祖归宗，才把我带到这儿来的？”
“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林桃冷笑，“白芍差点因此丧命，你管这叫为我好？”
柳清颜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那只是个意外。桃儿，你现在应该明白自己的价值。八王爷很快就会认你为女儿，到时候你就是堂堂正正的王府千金，而不是一个戏子的女儿！”
林桃只觉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她忽然明白了，为何八王爷对她如此关照，为何柳清颜要带她入府，甚至为何有人要对她下手。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身世！
“我不会认他！”林桃咬牙道，“李璟才是我唯一的父亲！”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去，柳清颜却拉住了她的手腕。
“桃儿！你别任性！在这京城，有八王爷做靠山，才能保你平安。”
林桃用力挣脱：“我宁愿回乡下去，也不要认什么八王爷！”
就在这时，一个冷峻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
林桃回头，只见一个身着锦衣的年轻男子站在那里，面容俊朗却透着几分阴鸷。他的目光先是在柳清颜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向林桃，眼中满是敌意。
“世子。”柳清颜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却带着一丝警惕。
林桃心中一惊，原来这就是八王府的世子。难道他真是那个射箭的人？
“父王派我来请林姑娘过去。”世子的语气冷漠，“不知林姑娘可愿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