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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这时，柳霜序和宋千月已经换了回来，她自然不用应付祁韫泽。
她本就不善言辞，更别说如今这个随时可能会被抓包的时候了，只能死死抓着自己的被子，咬着唇：“我身上酸疼，没得叫夫君笑话，且我身上的痕迹很难消下去，实在是不好见人，还请夫君……”
祁韫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确是太狠了些，总想着将这些日子的亏空补回来，全然忘了柳霜序的身子有些吃不消，再细想想，只怕自从宋千月嫁过来以后，便一直是柳霜序来伺候自己。
他夜夜耕耘，柳霜序的身子又年轻……
“夫人嫁到尚书府的时日也不短了，也请了郎中用药，不知肚子有动静了没有？”
他可以替这姐妹二人去搪塞祁老夫人，却也实在好奇，更担心，柳霜序还没有名分的时候，肚子便先大了起来，到时候被人指指点点，又该如何是好。
柳霜序的身子突然紧绷，眼神闪躲。
她为了不被宋千月被拿捏，每回都会吃避子药，可宋千月的肚子却迟早会瞒不住，到时候她总是要担责的。
她紧紧捏着被子，声音颤抖：“这怀孕哪里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想来是我身子弱，难以受孕，等过些日子再叫郎中瞧瞧也就是了。”
祁韫泽一眼便看出了她的紧张。
他想想柳霜序眼下的身份见不得光，自然是不能在这个时候怀上身孕，没有动静反而是好事。
他也看得出来，柳霜序自己好似也是不愿意怀上子嗣的。
既如此——
她为何还要任宋千月驱使？
祁韫泽并未多做纠缠，只是出了府门，便对着自己身旁的秀山吩咐：“你去查查表小姐的身世，看看她家是不是真的如夫人所说，只剩她一个孤女了。”
这话倒是叫秀山很是兴奋。
“大人终于回过味来了？小的就说嘛，一个好好的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就会住到自己姐夫家里，肯定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祁韫泽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他低着头，只敢小声抱怨一句。
话说两头。
这边祁韫泽刚走，宋千月便一脸怒气进门来了。
她看到还在床上打盹的柳霜序，一把扯了被子，怒道：“你个小贱人，昨日霸占我男人不全，眼下还敢在我床上打盹，到底时日给你的胆子！？”
她随手拿起床上的枕头便朝着柳霜序打了过去。
柳霜序累了一夜，眼下正没精神，躲避不及，接连挨了好几下打，身上有了些许的红痕。
她回过神来，顾不得求饶，连忙从一旁扯过自己的衣裳将身子包住，这才道：“大小姐恕罪，我昨夜一夜没睡，眼下实在是困得不行，这才打了个盹，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话落到宋千月的耳朵里却变了味。
“好啊！你竟然还敢跟我显摆！看我今日不好好收拾你！”说着，她便朝着柳霜序伸出手去。
柳霜序怕得很，又想着自己不能总是任人欺负，要是回去被高婆子看出来，只怕又要叫人失望了。
她眼珠子转了两圈，连声道：“大小姐可千万要消气，这院子里还有姑爷身边的人，要是被人听到了动静，您很难跟姑爷交待的。”
她深知这话会让宋千月更恨自己，可为了少挨打，也只能这么说了。
“你敢威胁我！”宋千月说话便又要动气。
她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可面对着柳霜序却是软硬都不吃，只想让她挨罚！
周嬷嬷生怕宋千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赶忙将人拦住：“大小姐，她说得话也在理，收拾她容易，让姑爷起了疑心就不好了，不过再忍一忍，等她没了用，随大小姐怎么收拾她都好。”
“忍！？忍到什么时候是头！”宋千月咬牙切齿。
先不说柳霜序眼下还没有怀上孩子，便是怀上了，要是生个丫头片子，她便只能再忍柳霜序一年。
一年又一年。
她如何受得了。
却不想，她这边不过才嚷了一句，外头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夫人这是在跟谁置气，发这么大的脾气，可要小心身子才好。”
宋千月不知来人是谁，正欲发作，一回头却看到了赵嬷嬷。
她立马变了脸，笑道：“这是什么风把赵嬷嬷给吹来了，方才周嬷嬷打碎了我心爱的物件，我便说了她两句，没想到被您给听见了，真是叫您见笑。”
“原是如此。”赵嬷嬷又走近了两步，正好看到柳霜序，又道，“原来表小姐在这里，方才老夫人叫我去寻你，我没寻到，还以为表小姐动气回家去了，原来是在夫人这里，你们姐妹两个感情可真好，一时一刻也分不开。”
宋千月赶忙给柳霜序使了个眼色，叫她谨言慎行。
她又笑道：“我昨日留表妹说话，日头晚了，索性就留她陪我一起，这不，今早起不来了，正同我闹脾气呢。”
赵嬷嬷自是看出了柳霜序的异常，却并不多问，而是笑道：“女儿家难免闹脾气，也是夫人疼她，不然她再不敢闹得。”
“今儿老夫人请夫人过去用中饭，不知夫人有没有空？”
宋千月连连点头：“母亲相邀，我怎么能没空呢，赵嬷嬷只管去回话，我一定过去。”
赵嬷嬷点头应下，目光又落在了柳霜序的身上，声音淡淡：“表小姐不如也一起吧，难道老夫人今日兴致好，想要热闹热闹，您可千万别推辞。”
柳霜序原本想趁白日好好补补觉，可听到她这么说，自然也就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点头应下。
等人一走，宋千月便又暴露了本性，怒道：“算你今日走运，可我得提醒你一句，千万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可别觉得老夫人和姑爷但你有些不同，便真的把当成尚书府的主子了，说到底你不过就我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柳霜序抿了抿唇，没有作答。
她现在还没有能力，只能顺从，却不代表自己一辈子都只能做宋千月身边的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