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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娘说了，这样的主子才是好主子呢。”二丫兴致勃勃的说着柳霜序的好处，却突然戛然而止，露出了失落的神色，“只可惜，表小姐的命苦，好好的一家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说着，还故作老成的摇了摇头。
高婆子一直对柳霜序的身世好奇。
饶是宋千月说得好听，可她还是看得出来，柳霜序面对着宋千月怕得很，根本不像是感情好的姐妹，反倒像是主仆。
她问道：“那你可知表小姐的兄长是什么人？”
二丫摇了摇头。
高婆子正准备再次逼问，却没想到柳霜序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柳霜序的脸色并不好看，又听到高婆子的言语间提到了自己的兄长，心下一惊，脸上更是没了血色。
她兄长的罪名还没有被洗刷，要是这时候被他们知道，必然是会厌弃自己。
到那个时候，她便是回天乏力了。
她牵强笑道：“你们两个在这说什么呢？亲亲热热的，倒像是一家子。”
“表小姐回来了，方才高婆婆问……”
二丫是个没心眼的，险些就把方才的话给说出口了，幸亏被人给打断了：“没什么，不过是同二丫说两句闲话罢了，表小姐的午饭用的如何，要不要再喝些汤？”
柳霜序摇了摇头。
一顿饭下来，她只顾着看宋千月的脸色，只期望她能够看在自己今日的帮衬上对自己的兄长网开一面，能够叫她们兄妹见上一面，故而并没吃什么东西，眼下却也没觉出饿来。
她看着高婆子遮掩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试探开口：“这些日子劳烦高婆婆了，眼下我这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有些舍不得，却也不能一直将你留在我身边，不知……”
“表小姐，你这是要赶高婆婆走？”二丫急急问道。
柳霜序并不希望如此，只是要是被高婆子察觉出什么，她这些日子所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她摇头：“我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姐夫公务繁忙，比我更需要人照顾，我只是怕耽误了姐夫，又叫高婆婆累着罢了。”
高婆子见她眼神闪躲，便从中看出了些东西来。
看起来，这位柳公子就是到破局之人了。
“表小姐不必担忧，大人身边并非只有我一个人能用，秀山等人会把大人照顾得很好，倒是表小姐身边只有一个二丫，难免会有照顾不周的时候，我还是多留意些时日的好。”高婆子笑道，“表小姐也要知道，大人叫我过来，并非只是为了给表小姐治病的，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大可告诉我。”
“没……没……”柳霜序有些心虚。
倒是二丫是个没心没肺的，连忙道：“说起来，表小姐的身子好像还有些不好，我今日还见她吃药来着，不如请高婆婆再给她看看，可别又发起热来。”
“没有……”柳霜序的脸色惨白。
高婆子的医术高明，保不齐就能够把出自己今日吃过了避子药。
她正想着该如何找借口推辞，却没想到周嬷嬷便突然出现了：“表小姐。”
周嬷嬷板着张脸站在门口，叫人看了实在是有些可怖。
“周嬷嬷。”柳霜序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大小姐给表小姐准备了东西，方才着急忘了拿来，不如请表小姐跟我们一路回去，顺便把东西给拿回来，再试试大小姐给您准备的新衣裳，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也好赶紧叫绣娘去改。”她的声音冷冰冰的，甚至还有些怒气。
柳霜序想想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应该没有做错什么事儿才对。
她下意识想要开口拒绝，却不想周嬷嬷直接站到了她的身侧，开口催促：“表小姐可要快些，千万别叫大小姐等急了。”
柳霜序根本就是被人给推着走的。
她看着二丫想要上前阻拦，立马给人使了个眼神，将人拦下。
宋千月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药味。
她的脸色虚弱，只是在看到柳霜序的瞬间，面目狰狞，冷笑：“你可真是好口齿，我竟不知，有朝一日，我都要靠你来打圆场了。”
柳霜序心下一惊。
她今日只是不想看宋千月难堪，回头再将这个怒气发在自己的身上罢了，却没想到竟也做错了？
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祁老夫人的确是有些看重你，可要是你知道，你和祁韫泽做的那些荒唐事，你觉得她还能不能容得下你？”宋千月冷笑一声。
柳霜序身子颤抖。
她将这件事情瞒得好好的，却不想竟然被宋千月拿出来威胁。
她闭了闭眼睛，准备赌一把，淡淡道：“此事本就是夫人和大小姐的意思，我没有反抗的余地，要是大小姐想将这事儿给捅出来，我也无话可说，一切听大小姐吩咐。”
“你！”
她这么顺从的样子反而让宋千月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指着她的鼻子，‘你’了半天，到底是没说出下文来。
周嬷嬷赶忙上前去给她顺气，道：“大小姐别为了她赌气，老夫人和姑爷看重她，也不过是看在你的份上，不然谁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还是赶紧解决眼前的事。”
柳霜序听了这话，打了个冷战，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还做了什么事惹得她不快。
她正欲开口，便听到了宋千月的指责：“你跟我嫁到尚书府没多久便停了避子药，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要不是因为你的肚子不争气，我今日也不必被祁老夫人这般指责！”
柳霜序咬了咬唇，不敢说话。
“我跟你说话呢！哑巴了不成！”宋千月瞧着她这副样子，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当日就觉得柳霜序难成大器，可自己母亲却一定要她来替自己伺候祁韫泽，分明就是找了个祸害！
柳霜序瑟瑟发抖，垂着头，小声道：“我身子弱，这些日子大病小病不断，又用了药，自是很难怀上子嗣，眼下高婆婆已经在替我调理身子了，想来很快就能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