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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林遇带回花楼里之后,花魁的神色一直都是黯然伤神。
倒是林遇,像是开了眼界一般。
她在经过一间屋子里时,发现这里清一色都是只有七八岁的女娘。
这些女娘被打扮的极为艳丽,正在被人教育着,如何能够获得男人的欢心。
还有一些女娘们,看着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正在被人用柳条抽打着,看着很是委屈的样子。
看着这些,林遇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这些人要挨打啊?”
老鸨洋洋得意地说道:“这些个小丫头,都十五六岁了,在外面都是要嫁人的年纪了。在我这里,故作清高,要自己选客人也就罢了。但,每次都没办法把客人哄开心,还没办法给我捞钱。”
“我当然要好好的教训一番。不然的话,人人都当我是大善人吗?我这也不是开善堂的,是要吃饭的!”
听到老鸨这么说,林遇顿时对这些花楼女子们,感到很是心酸。
在没来这里之前,她只当做花楼里的女子,只需要长得漂亮,可以勾魂就行。
从未想到过,她们的境遇,竟是如此的悲惨。
“王妃,你请放心,我对她们也不是不好。”
老鸨见林遇皱着眉头,便连忙说道:“衣服首饰,从来都不缺。
“她们要是想自行赎身也不是不行,只是,必须得做到二十五岁之后,才可以花钱赎身。”
林遇听老鸨说的这些,不由得眉头皱的更甚了。
她看着老鸨说道:“只有宫里年满二十五的宫女才有资格出宫,怎的你这里要赎身还必须得跟宫里一样,等到二十五之后?”
“若是二十五之前有人给她们赎身也可以啊!我又不反对,反正有钱拿。”
老鸨辩解道:“只是,她们想要自己给自己赎身,就必须得是二十五之后。总得让我赚个几年钱吧!”
正当老鸨这么说的时候,有一女子看着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哭哭啼啼地跑了出来。
一把跪在老鸨的面前,用力拽着她的衣袖说道:“妈妈,算我求你了。只要你能出钱给金花姐姐看病,金花姐姐一定会再给你赚钱的!她之前,可是给您赚了不少啊!就连一些大官请她出面,给的赏金也都分了不少给您。您一定要救救她啊!”
老鸨却是一下子推开她,故作难色地说道:“小绿啊!不是我不愿意给你的金花姐姐出钱看病,而是她现在不配了!她的那个病,就算看好了,也没办法接客,更不会有人给她出钱赎身。她今年都已经二十八了,老了!”
“可,您既不肯放她走,又不肯给她出钱看病。莫非,要让她自己一个人孤苦无依地病死?”
小绿看着老鸨,不可置信地说道:“可是,妈妈!金花姐姐从十四就在您这里,她是前任花魁!给您赚了不少钱,您不能这么对她啊!”
老鸨却并不当做一回事,反而看着她讥笑道:“你要是觉得我做的有失体统,那不如你来做好了?这样吧!你要是能够出的起一百两的赎身钱,我就放她出去。今后,她的生死与我花楼毫不相干,如何?”
一百两?
这话刚说出口,就连钟儿和林遇两人,都不由得震惊了。
听这小绿所言,一个在老鸨孔舟一文不值的人,要赎身居然要花费一百两?
小绿特也有些受不了老鸨的这番言论,便站起身辩驳道:“妈妈!做人不能像你这样的!我打小就被卖在这里跟在金花姐姐后面了,我是受了她的庇佑才不用接客。可是,妈妈,金花姐姐这么些年给你赚的钱,没有一万两也有个八千了,你就不能行行好,放过她吗?”
“你要我念旧情?这也不是不可以。”
老鸨仔细想了想,或许是碍于林遇也在这里的缘故,为了不让自己落人口舌,也就留了一手。
看着小绿说道:“这样吧!一百两你们拿不出来,那五十两总可以了吧!”
小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老鸨给瞪了回去。
“我是花楼的规矩,你应该是知道的!就算是你这样的人,要被人赎身出去,最少也是要十两银子!这五十两可是连你一起被赎身了,你不是想要跟着金华在一起做姐妹吗?那就跟着她一起出去吃苦受累好了,只是,若没有这五十两,你们谁也走不了!”
这话刚说完,就听一旁的花魁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
她们这些风尘女子就是这么命不由人。
小绿看着老鸨好一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算没有一百两,这五十两她们也是拿不出来的。
“五十两就可以给她们两个人赎身是吗?”
一直都没说话的林遇忽然间开口说道:“那我这里有五十两,你拿去,让她们离开吧!”
说着,便让钟儿给了老鸨五十两。
老鸨没想到林遇会做这个出头鸟,刚刚她看林遇一直都没说话,还以为林遇不愿意出头。
早知这样,她还不如不降价。
一想到这里,老鸨的心顿时都在滴血。
但既然是已经说出去的话,那就没有道理再收回来。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当着林遇的面,把所有的手续收据契约什么的,都拿出来放到小绿的手里。
小绿诧异地接过,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跪在林遇的面前,连连磕头致谢。
林遇将她扶起来,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之后,这才目送她转身离去。
“王妃,还真是人美心善啊!小绿她也算是命好,今天碰到你了。”
老鸨这几句阴阳怪气的话,惹得林遇心中多少有些不快。
她冷声道:“确实,我不似旁人,可以做到什么都看不见。只是一味的把人当做摇钱树。”
说完,就继续往前走。
钟儿也连忙跟上,但没走几步,就听林遇低语道:“你去守着,等金花和小绿走了之后,再送上一笔钱。这老鸨是不会给她们身上带钱出来的。”
总得给人一条活路。
等到了花魁的房间里后,林遇便让老鸨先离开,她在这里,多少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