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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你怎么在这,儿臣这是在哪啊?”
他为了演的再逼真点,脸上适时露出痛苦的神色,挣扎着要下床。
“快要来不及了,张太傅给儿臣安排的功课要开始了,再不赶回去就要来不及了,母妃,儿臣先走了。”
说着他人已经下了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还没走两步,脑袋又晕乎乎的,好似即将要跌倒的样子。
淑妃心疼不已,慌忙上前把他扶住,语气虽说带着轻斥,可还是难掩其关心。
“你这孩子,读书读傻了吗,你命都快没了,还读什么书,今日不用读书,母妃给你放一天假,哪也不许去,就留在母妃这儿,母妃亲自下厨给你补补身子,读书非一日之功,哪能一蹴即就,你已经是太子了,咱慢慢来,不着急的。”
怀王觉得还是这招管用,以身入局,看看母妃是心疼儿子还是心疼那冷冰冰的皇位,为了更近一步,他加大了剂量,故意叹气,少年老成地反过来劝说淑妃。
“母妃,儿臣不能再休息了,今日事今日毕,要是把功课拖到明日,明日的功课还做不做了,堆到一起儿臣会更累。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太傅时常劝诫儿臣,说我身为储君,要以身作则,时刻保持居安思危的态度,太傅对儿臣严格要求,功课不能及时完成,就罚儿臣在冰池里泡一个时辰,期间饭也不许吃,直到把落下的功课完成。
太傅说了想要成就一番伟业,必须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只有吃得苦中苦,才能成为母妃心目中完美的儿子。
唉,儿臣和您说这些作甚,免得您以为儿臣这是和您在诉苦。
太傅人虽严格,但他说的都是对的,儿臣哪能在背后妄议太傅,母妃,您不必送了,儿臣先走了,再迟就要泡冰池了。”
这一番话说下来,把淑妃这颗慈母心肠都说的为之一颤,对张太傅的不满达到了鼎峰,看到儿子和鬼迷心窍一般,把张太傅那个老匹夫的话奉为圭臬,她就一肚子火,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难怪她说璋儿身子向来不弱,为何这次会在大殿晕倒,原来是这老东西在背后搞鬼。
淑妃看着儿子迈着颤颤巍巍的步伐离开,要不是竭力克制,她都要冲上去把他强行留下,命都快没了,还学个屁。
怀王走到门口时,不出意外他又故意晕倒了,这回是真的把淑妃吓得不轻,惊呼一声,冲上去抱着怀王大哭,这可是她的命根子啊。
一直留在门外等待消息的陆震霆听到里面的动静,不顾宫人的阻拦,强行闯了进去。
淑妃看到长兄,终于忍不住落泪,她看着儿子又晕了过去,恨不得把张御史那个老东西大卸八块,她的儿子生来尊贵,哪里挨过饿,受过冻,都怪她识人不清,把儿子交到这么一个冷心冷肺的人教导,本领没学下多少,命都快没了半条。
“大哥,璋儿连着晕倒两次了,我觉得天都要塌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陆衍没想到表弟这么卖力,不是说好今天只晕一次吗,再加上怀王下了血本,导致陆衍都有些分不清怀王是真晕还是假晕。
“姑母,太子福泽深厚,定能安康顺遂,您先让李太医看看,再做定夺。”
淑妃不语,敛下眸子,屋里一时陷入了平静,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过了好一会,淑妃沙哑的声音在屋里响起,细听还有一股埋怨。
“璋儿若是出了事,你们应该很开心吧。”
陆衍却似未听闻一般,他眸色深邃如夜,忽地上前走到了床榻跟前。
淑妃看到侄子忽然走了过来,如惊弓之鸟般立马起身护着怀王,警惕地盯着他,生怕他突然动手。
陆衍看到淑妃眼中浓浓的防备,心如止水,换他是姑母,也会这样。
“姑母,我永远也不会伤害表弟。”
淑妃此刻听不进任何劝,脸上挤出几分冷笑。
“可你现在做的事就是在伤害他啊,陆衍,你扪心自问,本宫待你如何,算我求求你,收手吧,只要你肯收手,你要什么姑母都答应。”
陆震霆英眉紧蹙,上前用自己的身躯护住儿子。
“娘娘,这事日后再议,现在要紧的事是太子的身体。”
淑妃眼眸微闪,倒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坐在床榻边看着昏迷的儿子。
怀王第二次晕倒是他精心设计的,他把淑妃和陆衍对峙的话语尽收耳底,为了解开母妃的心结,他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睡梦中低声呓语,神情憔悴,眉头时而紧蹙时而放松。
“太傅,我……我不想去泡冰池,母妃,我好饿……我不想读书。”
淑妃离的最近,听到儿子昏睡后都在做噩梦,这平日是遭了多大的罪啊,顿时悲从中来。
“大哥,你们回去吧,璋儿我会照顾的。”
“行,那你也多保重,娘娘,卿娘体弱,劳烦你多招待了。”
陆震霆也不忍心伤害妹妹,最后临走时只能给她留了一句嘱咐的话。
太子二次晕厥的消息不胫而走,也不知道是谁透漏了风声,京中谣言愈演愈烈,身在楚国公府的谢韵夫妇听说此事震惊不已,连忙朝宫里递了拜帖,夫妻二人进宫探望怀王。
“母妃,哥哥他可有大碍?”
谢韵看着昔日温婉贤淑的母妃憔悴不堪,头上依稀可见几根白发,为人子女,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父母变老,顿时抹了抹泪。
“韵儿,你怎么来了,母妃没事,好好回去和驸马过日子,这些事你不用管,有母妃操心呢。”
淑妃看到女儿女婿来了,扯了扯唇角,可一想到儿子和被洗脑一样,那日醒来后,病还没好就回了东宫说要做功课,甚至把她骂走的张太傅又重新请了回来。
这让她如何放心,每日担惊受怕,生怕他挨饿受冻,儿子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到大没吃过一点苦,这辈子吃的苦都是那个老匹夫酿造的。
楚涟还是很谦卑懂礼,看到妻子眼眶红红的,为了照顾她的颜面上前揽着她的细肩,润玉的嗓音轻声安抚。
“韵儿,你别哭了,待会岳母又该哄你了。”
谢韵在他手掌搭上自己肩膀的那刻身子顿时一僵,感受到对方鼻中呼出的吐息喷洒在自己的脖颈上,只能加大音调从而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哼,反正不用你哄,母妃愿意哄,你管不着。”
边说边上前和小时候一样凑到了淑妃怀里撒娇。
“母妃,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哥哥他会没事的,你要是出事了,女儿会心疼死的。”
楚涟也不打扰妻子和母亲说悄悄话,他随便寻了个借口去了外面。
淑妃也好久没见女儿了,满目慈爱,素手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这还是解了禁足后第一次见女儿女婿,对于女儿她是充满愧疚和亏欠的,大婚她就没有参加,现在想起也是一大遗憾。
可看到女儿和女婿相处的状态,以及刚刚女儿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在,让她心中起了疑心。
“韵儿,你觉得楚涟如何,他待你可好,你婆母对你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