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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乔县令听得心惊胆颤,冷汗直冒。他虽纨绔,但也不笨,楚宴说了这么大一段话,他也听懂了。
这海门县说白了就是个招人的肉骨头,一群朝中勋贵,江南世家争着抢着在这里扎堆儿抢地盘,而以前的皇帝呢都是等把狗养肥了,想“吃”的时候宰一只来“吃”的。
现在皇上派他来坐镇海门县,他要想坐稳县令这个位置,就得顺着各方势力来,不能挡了他们来抢这块“骨头”。
毕竟皇上还等着把这群世家和勋贵养肥了,好在需要时充盈国库呢。而他要做的就是独善其身,当好皇上的狗,在这海门县,首要是不能走钱康的老路,与那些世家和海匪同流合污。
可“水致清则无鱼”,他要是不想当那条没掉的鱼,就得赶紧招兵买马,招揽江湖豪杰,建立军营以求保命。
乔县令深吸了口气,努力稳住心神,又冲着恭敬楚宴一揖,道,“以大将军之见,这军营招多少人合适?”
“最少两万。”楚宴说着瞄了他一眼,不无怜悯的道,“你受乔嫔娘娘举荐来此,便也算是皇上的心腹之人。
这注定了你无法学钱康与那些世家、勋贵同流合污,想不被人弄死就只有尽快招兵买马,在海门县建起军营,以防海匪上岸杀人劫财。此乃你唯一保命之举,亦是御敌和升官之策。”
乔县令闻言朝着楚宴又是一礼拜下,“多谢大将军赐教,言清感激不尽。”
“乔大人无需客气。”
楚宴不在意的挥挥手,心说:我说了这么多也不都是为了你,实在是海门县这个位置太重要了。楚宴的奏折上虽然也跟乾帝提过在海门县建立军营,但皇帝会不会照办他也不知道。
所幸他打海门县就只为了搜刮钱财。皇帝现在派了宠妾的亲兄弟来此坐镇,楚宴也说不清乾帝是重视海门县呢,还是不重视,只能连唬带吓的撺掇乔县令赶紧建军营,多招高手贴身保护。
这小子若是胆小、惜命,说不定还能把军队的人数往上扩一扩。此消彼长,只要海军的人数上去了,就算用人堆也总能多堆死几个海匪。
该说的事情都交代完了,楚宴也就不多留了,从县衙告辞出来,让随身的护卫去吱会了三位先生一声,就先带人骑马回码头了。
池七今天一整天都没出舱房,在房里拿着本书做样子,心神一直在空间里整理这阵子收进去的箱子。
楚宴回到船上,直奔与池七的舱房。推开门,见池七正悠闲的躺在床上看书,见他回来也未下床来接,只冲他盈盈笑道,“你回来了?”
楚宴心中一动就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刺客的事情我听说了,有没有吓到你?”
池七心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摇头笑道,“我知道你留了人在船上保护我,自是不怕的。何况暗一他们根本就没让人摸到船上来,在岸上就把人给抓住了。”
楚宴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柔声道:“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知道。”
楚宴看着怀里冲他笑的甜蜜的妻子,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这日晚饭后,楚宴带着池七下船消食,又在码头的仓库里收了七百多箱财物。
“这几日收的绫罗绸缎不少,你看要怎么处理?要不要着人拿去换成棉麻布匹,给将士们裁衣用?”
十几万人的吃穿住行真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池七最近精神力跟着楚宴和棋痴先生等人,天天看他们为了十几万人的生计,拿着个算盘算来算去,也挺为他们发愁的。
楚宴拿是都是大方向:如各地的风吹草动;哪些军中将领行迹有可疑;自家军队哪一队到了哪儿;谁掉队了,谁到位了,谁在路上遇上事了;带的银子买了多少粮食,有没有在规定的日子运到地方等等问题。
而如他们这队人马每日的吃穿用度,食水耗量。
又如抄了海门县的商贾贪官,那些家眷奴仆哪些人该卖去矿窑,哪些人该卖去青楼妓馆赎罪的,哪些人可以卖给官伢,送去官宦人家为奴的等等所有琐事,都由三位先生和石叔这位老管家在谋算。
至于执行的,便是楚大和暗一他们了。
林绍和何启明两位副将,如今领了命都在外带兵。何启明两地来回跑,如今又回洛阳去虎骑军营里,往外抽调楚家军的旧部了;林绍刚带了队人走陆路,由楚宴通过青枭传令,随时准备与他们两面夹击,攻下下一个港口。
楚宴他们原定下一个停靠的港口是浙江府的山县。
可等楚宴将海门县的事情做了个了结,带着三艘海船扬帆南下,真的抵达山县时,却没敢让海船靠岸。
他们这一路走来,天气晴朗,风平浪静,什么倭寇海匪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可顺风顺水的抵达了山县,楚宴却被山县县城里的糟糕情景给震住了。
县城的城墙上斑驳的痕迹清晰可见,城内的炊烟稀少,他在海船上居高临下,可以清楚看到山县县城内的萧条。想也知道会造成如此情景,必是这山县时有海匪滋扰,百姓能逃的都逃了,留下的都是无处可逃,麻木等死的。
“此地不宜久留。”这一路行来太过一帆风顺了,反而让楚宴提高了警惕。
青枭这两日可没闲着,一天海上陆地的来回飞,为楚宴和陆上的林绍传讯。
所以楚宴很清楚山县附近有多少个土匪山寨,他怕一旦靠岸,就会被人两面夹击包了饺子。遂下令船队继续南下,到台州县再靠岸补给。
海船启航,楚宴便回了船舱。
舱房里,池七正看两个丫环拿匕首给金雕削鸡肉吃。
楚宴一回来,丫环们就忙行礼退了出去。
这可把青枭急坏了,围着桌上的烤鸡“咕咕”直叫。
看得楚宴差点儿没气笑了,“你这是被人伺候的连鸡都不会吃了?”
“咕咕咕——”青枭虽然没听懂,但看楚宴那脸色也知道在骂自己,它冲池七“嘎嘎”叫唤。
池七虽然没听懂,可知道它在告状骂楚宴,而且骂的挺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