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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观察的太仔细,所以没发现很多人都向她看了过来,因为她对着车上哭死的话,又是看又是摸的,脸上的表情变换多样,当然更重要的是长得实在是好看,所以不但是旁边的人看过来,就连俩马夫都望了过来。
“小娘子,这花是病死的,所以你最好别乱碰,若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病可就不好了。”年纪稍微有些大点的马夫开口说道,虽然语气不怎么客气,但是说这话也是好意,府上老夫人平素喜欢这花,喜欢的跟命一样,这时候怕家里人被这病花给沾染上,所以特地让拉到城外给烧了,没想到走到这里却被挡住了。
施南絮经常跟各种各样的植物打交道,自然不怕他这个说辞,眯着眼睛想了想说道:“你们要把这花拉到哪里去?如果不想要的话,可以卖给我,我拿这个有用。”
那俩车夫和旁边的人听说她竟然花钱买这病死的花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施南絮,如果不是见她穿戴整齐又相貌不凡,估计当场就人说那不客气的话了,施南絮则是微笑着看着俩人:“这花本来也是要扔,不如做做好事给我,当然我也不会让两位白忙活的。”
两个车夫沉默的看着施南絮,好像在电量他的话,旁边的徐悦荣扯了扯施南絮的柚子,小声的说道:“二嫂,你要这花干嘛?这都死的透透的了,拉回去也伺候不活。”
一听徐悦荣说这话,那俩车夫就不多想了,不管这人是傻还是闲的,这银子不挣白不挣,扔到外面也是扔,扔给这人也是扔,所以两人争先恐后的回道:“既然你想要的话,我们就成人之美,这两车的话,你就给半吊钱就成。”喊完价格,俩人都心里忐忑的看着施南絮,这东西当然一文不值,但是见证人好像对这东西挺感兴趣的,所以算是存了小敲她一笔的心思。
那人刚说完,旁边的人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有人不客气的指责道:“这东西有什么用?烧柴火都嫌扎手,你竟然要半吊钱,你怎么不去抢?”
“就是这花之前再好看,再值钱又能怎么样,现在死了,就一文不值了,竟然还要办掉钱,啧啧……”
俩人被众人一言我一语的说的面红耳赤,年轻些的车夫怒道:“买不买是人家的事,你们这些人跟着凑什么热闹,我告诉你,这花以前可是我们老夫人花了重金买的,你们这些人知道什么?”
施南絮想要这个,但是却不想被人敲竹杠,所以开口说道:“半吊太多了,二百文吧,就当请两位喝一顿酒,如果二位坚持的话,那我也只好放弃了。”她不太会讲价,所以能开口就是很大的进步了。
两人见施南絮说的坚决,果断,赶紧点头道:“二百文文就二百文文吧,这花?”
“麻烦两位把这两车的花给我拉到东安街的花店门口,到那我付钱。”施南絮开口说道,然后跟徐悦荣从人群中挤到外面,返回冷三娘那里。
不知道两人是想的什么办法,施南絮和徐悦荣到冷三娘花店门口的时候,俩人卸了车,施南絮如数给了钱。
“徐夫人,这是?”听见外面动静的,小花童走了出来,看着外面一堆枯死的花,吃惊的问道。
施南絮在花之间挑选着,笑着回道:“好东西,你帮我拿个花剪来?”花童小北听话的转身回去楼里面,徐悦荣蹲下身,看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完全不知道她二嫂要干嘛,竟然还真给了那俩人二百个铜板,这东西值吗?
小北把花剪拿出来,老三娘也跟着他一起出来了,老三娘到底见多识广,看出来这花的品种直道:“可惜,可惜了。”
施南絮弯腰将病枝条三下两下剪断,然后挑出还保留着活着的花芽的枝条,竟然有八个,真是不少,冷三娘看着施南絮的动作,不解的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这几个枝条并没有染病,而且还是活的,可活下去,你看这花芽还没有死。”施南絮将修剪过的这条递给冷三娘,直指那指结处的地方。
“没有根还能活?”冷三娘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震惊来形容,她知道别的花有可以将这条插到土里再生长的,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牡丹可以这么做,如果牡丹可以这么做,怎么可能因为少而在京城吵到百金一株的价格?
“这个说起来复杂,我也是看那本书上说的,照着做就知道了,冷姐姐,我记得你家院子有铜陵凤丹来着,借那一用。”施南絮表情自若的开口说道。
“行,你只管用,那花皮实的很。”冷三娘连声说道,领着施南絮和徐悦荣穿过一楼的厅堂,进了后院,后院栽种了不少花,其中就有几颗凤丹,施南絮之前来过他后院一次,自然知道这些花的存在,否则他刚才也不会花钱买了那辆车的花。
“看书上说这方法叫嫁接,嫁接就是带着芽的牡丹枝条嫁接到凤丹根茎出,如果这枝条能跟作为毡木的凤丹长成一体,那么就可以活下去了。”施南絮简短的解释道。
“真、真的可以?”老三娘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两种不同的花可以长在一起。
先扒去作为砧木的凤丹周围根部的土,施南絮用刀将凤丹根部表皮剥掉,然后将牡丹的枝条的一端削开,插在凤丹的根部,然后用绳子给绑住,从始至终冷三娘和小北都一眼不错的看着,一脸的惊奇,这样两种不同的植株能长到一起去?
好像是看穿了她们心中的想法一般,施南絮拍掉手上的泥土,笑着说道:“看书上说这种嫁接不伤凤丹的根部,成活率还挺高,即便不成功,也不会影响这几株凤丹,你就等着看好了。”
看着施南絮那信心满满的样子,冷三娘笑道:“赵粉并不常见,若是这几株活了,我这花店的身价都得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南絮妹妹。”
施南絮摆摆手,可能是因为做了件让她高兴的事,脸颊微红,像是染了颜值一般,嘴角含笑,十分的好看,满院子的花在她的笑容下有些失色,冷三娘在心里小小的抽了一口气,她可真是知道了什么叫“人比花娇”了,这人长得可真是受老天的偏爱。
说实在的,冷三娘有时候真怀疑施南絮的身份,这气质根本就不像普通的农家女子,言谈举止有度,而且还见多识广,尤其是在候花草的方面,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就连她这个伺候花多年的人都自认不如,她不信一个农家女子会对这个懂这么多,但是也不会有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会种菜花的那么好吧,总之,她这个南絮妹妹是个很矛盾的人,但是偏偏她身上的气质不管是种花还是种菜,都没有违和感,也是个奇女子。
交代了一些嫁接以后的注意事项,施南絮看到天色不早了,就跟冷的酿告别,匆匆回家去了,现在她怀着身孕,长时间待在外面,家里人又该担心了,所以她不能在外面呆太长的时间。
因为她身体原因,地里的活都是武阳中和徐悦荣干的,家里也都是徐悦静忙活着,她就彻底的闲下来了,在家一呆就是大个月,期间徐图南也回来了一次,不过呆了一会就匆匆的回去了,他也是路过这边,拐过来看看,这段时间施南絮在家实在是憋闷的不行,想着去施家村看看她阿爹阿娘,刚要出门冷三娘就来了,施南絮虽然给冷三娘说过她家的住址,但是她家实在是有些偏,没想到她真能找到。
今天冷三娘是来邀请施南絮去县城花店赏花的,上次她嫁接的牡丹昨天开花了,冷三娘喜出望外,所以特意来请施南絮,毕竟这花能起死回生,全靠施南絮。
施南絮一点都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他也想去县城散散心了,这段时间在家也是闷坏了,徐悦荣和徐悦静有些不放心她走,不过知道冷三娘是个可靠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目送着施南絮上车离开。
“南絮妹妹,你感觉怎么样?我刚刚听了你家小姑子说你怀孕了,你也不说一声,要是感觉难受就说,我让小北慢点赶车。”两人坐在车厢里又厚又软的垫子上,冷三娘紧张的询问道。
“冷姐姐,我没事,你就放心吧,我身体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弱。”看着车窗外那青黄色垂着头的庄稼,感受着吹进来的徐徐清风,施南絮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老大夫天天喝着她供应的枸杞酒,淘了很多养身子的方子,每天她和徐悦静俩人除了冰糖猪蹄,就是党参母鸡汤的补着,虽然身体没怎么长肉,但是精神却比之前好很多。
听她这么说,又看看她没有什么异样的脸,冷三娘紧张的心才慢慢的放松下来,她虽然出身富贵,做什么都不用身体力,但是小时候跟随哥哥习武,虽然都是些花拳绣腿,但是身体一直都挺好的。
观察了一会儿看着施南絮跟没事人一样,等三娘这才把她看书的时候不懂的地方拿过来问施南絮,自从施南絮对她说她那些法子都是从书上学来的,她也就去买了几本,但是她养了这么多年的花,对各种花的光照和浇水方面都很了解,不过对土壤方面就完全搞不懂了,施南絮便给她细细的讲养花的土壤的问题,她做了这么久的菜,自然对土壤有所了解,听到施南絮说氧化的土壤可以自己配置,并说以后交给她做,冷三娘高兴的脸,笑容就没有消失过,她跟其他养在深闺的女子不同,不喜欢受到束缚,天天闷在家里绣花喝茶,更喜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以前养花是为了疏解心里的苦闷和寂寞,后来则是深深的喜欢上了种花,她是个做事非常认真的人,为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向来都不遗余力。
俩人一个问一个解释,路上的时间过的很快,等到了花店发现已经有客人在里面等着了。
一件店内坐着一对主仆,冷三娘挽着施南絮的手,笑了笑福了福礼:“张老夫人,今晚什么风给您给吹来了,您能大驾光临,我这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坐上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夫人,半头白发梳理的整整齐齐,虽然衣着朴素,但是周深透着一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气质,但看拿喝茶的动作就比别人文雅舒展,身材微胖,很有精神,眼角两侧有根很深的笑纹,一脸的温和。
因着对方是个长辈,施南絮也微微弯身施礼,老太太将茶放在桌上,想要起来却被冷三娘给拦住了,笑呵呵的开口说道:“菱丫头,你这嘴啊还是那么甜,我估摸着那花最近几日也应该快开了,所以就在家里坐不住了,没提前说一声就上门,实在是叨扰了。”
冷三娘把施南絮让到座位上,一脸亲你的回到:“您这话可真是太客气了,不说张大人是我和我哥的启蒙老师,这层亲厚的关系,您在京城可没少照顾我,怎么能说是叨扰,您要是不嫌我这简陋,在这住下,我都热烈欢迎,不过就怕你没这个时间,那花确实是这两天开的,我知道您爱这牡丹花如命,所以本来想着这两天给您送到府上两盆,没想到你还直接过来了,是我办事拖沓了。”
老太太被她说的笑的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拍了拍冷三娘的手:“听完你前一阵子回了京城,所以今天除了看看花,也来看看你,你母亲的身体可还好吧?”
“好,好着呢,抱着我哭了半个时辰,衣服都被眼泪弄湿了,嗓子还响亮着呢,头不晕,眼不花,身体挺好的。”冷三娘笑嘻嘻的开口说道,眉眼飞扬,之前赌气离家出走,虽然自由了,但是心里难免牵挂着家里,他哥哥遭了那场灾祸,大难不死,他父亲为此操劳了不少,态度也软了大半,对她和秦风的事情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家人和好如初,多年的心结也没了,她能不高兴嘛,她本来想接她母亲过来散散心的,结果父亲吹胡子瞪眼的说什么车马劳队就给否了,不过她心情好,也没跟他顶嘴,又做了几天饭,他爹也就松口了,估计天气不怎么热的时候,他母亲差不多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