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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舟艰难地挪开了目光：“……”
有苏青蝉在他还怕什么呢。
敲门声响起，苏青蝉淡淡道：“进。”
病房门被推开，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明哲看着眼前这一幕，眼角抽了抽。
晕了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哐哐磕头的一个。
苏青蝉手里像是牵着什么东西，一旁的陆泽舟最正常，只是目光时不时落在空空如也的地上，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一般。
李明哲不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但看不见鬼的实体，终究还是觉得有几分诡异。
苏青蝉微微挑了挑眉，手上轻轻一拽，止住恶鬼向前扑的势头，笑道：“警察叔叔，是你啊，好久不见，没想到是和你对接，既然是老熟人，事情处理起来就方便多了。”
李明哲叹了口气，顺手带上门，无奈道：“没办法，领导见我上次工地案件处理得还可以，又有与灵异事件接触过的经历，就把我调配到与特调局对接的岗位上了。”
“你们……你们还有时间寒暄？”角落的卫文忠望着一脸凶相的恶鬼，已经快要吓晕了，他央求道，“苏大师，你快按我们之前的交易，出手把这恶鬼收了吧！五百万我按时打到你账上，只求你现在就动手！”
“不急啊。”苏青蝉面带笑意，望向颤抖的钟以晴，“这事儿还没完呢，钟小姐还什么都没交代，这鬼，我不能收。”
卫文忠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不是钟以晴把一切都交代出来了，您就可以收鬼了？”
“是啊。”苏青蝉点点头，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卫文忠咬了咬牙，向钟以晴吼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吗？你和刘志鹏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怎么死的！你只要说出来，我们就都平安了！”
钟以晴怯怯地看了李明哲一眼，连连摇头：“我、我不能说！不，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能说什么？”
“我看你就是杀死他的罪魁祸首！钟以晴，你快认罪吧，不然我们得一直耗在这里，你想一直和这只恶鬼面对面吗？”卫文忠面色不虞，他厉声喝道，“如果不是你杀了他，他怎么会来找你！我都猜到了，在宴会上你自杀，就是这只鬼的手笔吧？如果不是你害死了他，他怎么会杀你？”
见李明哲在一旁一脸疑惑，苏青蝉主动给他开了天眼。
李明哲身为警察，对惊悚的案件了解甚多，恐怖的场面也见多了，见状只是微微后退了一步，面色有几分惊诧：“这是……”
“是一个活着的时候叫刘志鹏的鬼。”苏青蝉递给他一个赞赏的目光，解释道，“鬼也有级别之分，它这种级别的鬼力量不足，还无法做到显形，只能借助开天眼来看到它了……李警官，你认一认，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涉及一个刑事案件。”
李明哲闻言，细细观察刘志鹏的面部，结合他的名字，蹙起眉头道：“我知道他，他的家人报过失踪案，警局这边出动警力寻找过，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渐渐就以失踪案定性了，现在看来，他并非失踪，而是死了。”
苏青蝉颔首，心道果然如此。
两人还在争吵，卫文忠道：“你就说吧！一句话的事儿，警察同志也在这里，你要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得到点惩罚也是应该的！你就快说吧，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起！若是说了，你就可以不再和刘志鹏面对面，再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被枪毙嘛！到那时你也变成一只恶鬼，和刘志鹏是同一物种，你们可以鬼咬鬼，你便不必怕他了。”
钟以晴冷笑一声，冷冷盯着卫文忠：“合着被鬼盯上的又不是你，你自然可以大言不惭了！我说不说和你没有关系，你连件好衣服都不给我买，现在也开始教训起我来了，我呸！”
卫文忠气得瞪大眼睛，他道：“钟以晴，你……”
“够了！”苏青蝉喝道，她难得冷下脸来，清凌凌的目光落在钟以晴身上，“你可要想好，到底说不说，我倒数三个数，如果三个数结束后，你还不肯说出真相，我就放刘志鹏了。”
刘志鹏趴在地上，发出嘶吼声，倒是十分应景。
苏青蝉将涌到嘴边的那句“好狗”咽下去，开口道：“三……”
见苏青蝉神色认真，并非开玩笑，钟以晴咬了咬唇，目光闪烁。
“二……”
卫文忠崩溃道：“钟以晴，你快说吧！要是真把这鬼东西放开了，怕是死的不止你一个啊！”
“一……”
苏青蝉刚打算放刘志鹏，便听得钟以晴终于忍不住了，大声道：“我说、我说就是了，你别把他放开！”
苏青蝉挑了挑眉，好整以暇道：“你说吧。”
钟以晴咬了咬牙，将事情徐徐道来。
“那是一个月之前，我向刘志鹏提出了分手，与卫文忠在一起了。不过你以为刘志鹏就是什么好东西吗？刘志鹏人没本事，穷不说，又没上进心，天天在家打游戏，我早就忍不了他了，如果不是卫文忠，我也打算和他提分手了……”
“分手以后，刘志鹏十分不甘，屡次找上门来纠缠我，跟踪我、对我示爱，极大地影响了我的生活，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我警告他，我和他已经一刀两断了，让他不要再影响我的生活。”
“他答应了，并且邀请我做一次分手前的约会，和我一起去爬山。”
“爬山？”苏青蝉挑了挑眉，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某部电视剧中的画面。
“对，爬山，我记得他当时说……”钟以晴神情放空，思绪回到了一个月以前。
刘志鹏满脸胡茬，他神色痛苦，一把握住她的手：“以晴，只要和我去爬了这次山，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了，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我们从此一拍两散，毫不相干。但前提是，你要和我去爬一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