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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陆泽舟去哪了，外面的市场那样繁华，又正是早市的时候，如果他能带回来什么糕点……
“苏小姐。”门口的唤声打破了苏青蝉的思绪，她转头望过去，见来人是宋识青。
自净山一别才不过几日，苏青蝉便觉时间已过去了许久，连宋识青都有几分陌生起来。
“我还以为你又去出任务了，没想到施部长竟然留你在局里。”苏青蝉歪了歪脑袋，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方才施部长带着程麦振去审问室了，还提起什么……优化改良后的罚典十八招，你可知审问室中有什么？”
宋识青微微一笑，在她身旁落座：“罚典十八招，顾名思义主刑罚，共有十八套，是特调局研发的、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手段，专门作用于恶鬼，从第一套到十八套效果由弱至强，而前些年施部长闲来无事就将其稍作改良，效果必定好了不少……”
隔壁传来一声来自程麦振变了音的惨叫，宋识青微微一顿，面不改色道：“特调局年久失修，隔音效果较差，还请多多包涵。”
程麦振的惨叫声持续不断地传入办公室，两人一时有几分如坐针毡，苏青蝉故作镇定，端起茶抿了一口：“看来这套刑罚威力极佳，想必程麦振很快便会松口了。”
宋识青微微颔首，垂下眼帘：“我来找你，是为了鲁心怡与其男友之事。”
“这件事还有后续？”苏青蝉眨了眨眼，旋即便恍然。
她可是救了鲁心怡的命，对方有所反应也是应该的。
“听派中人所言，在鲁心怡出院后，她曾再度来到净山派，询问你的身份，想要报答，出言不得到答复就不会离开净山。”宋识青顿了顿，继续道，“比起她的意愿，更重要的是你的想法，你为救她沾染了因果，可愿与她见一面，亲自接受她的感谢？”
“但行好事，不留姓名，而且我本就不是为了帮她，而是看到了你的执著。”苏青蝉轻轻摇了摇头，懒懒道，“你转告她，既然要感谢，那就多在净山派上些香火，向功德箱中捐一捐，或许以后的日子能过得顺些，也算是报答于我了。”
“苏小姐敞亮，宋某有所不及。”宋识青拱手笑了笑，为苏青蝉斟满茶，“那我便代苏小姐回绝她了。”
两人对话之间，隔壁审问室的动静渐渐小了起来，程麦振从激情高昂的尖叫到了声若蚊蝇的呻吟，很快就失去了力气。
没过一会儿，施学善便施施然牵着程麦振回到了办公室中，轻飘飘将一张拘魂符交给苏青蝉：“常旭昊的魂魄就在其中，明日你可将其带回。”
“多谢。”苏青蝉抬手收起符咒，瞥了一眼神色呆滞、目光清澈的程麦振一眼，不由得笑出了声。
果然对付恶人还是需要一些特殊手段，像程麦振这种恶鬼，不好好罚一顿是不会听话的。
施学善注意到苏青蝉的目光，微微一笑：“他很令我失望，十八招仅用了四招他便受不住，将能吐的消息全吐出来了，要不是看他快魂飞魄散了，我本还想多试一试的。”
程麦振已经对施学善形成了生理上的恐惧，一听到他令人胆寒的声音，便不自觉抖得如同筛糠，瑟瑟发抖地将自己蜷了起来。
宋识青笑了笑，云淡风轻道：“只用了四招吗？我记得第五招有参考我的意见，这回没用上真是可惜了。”
苏青蝉唇角微微一抽，面对将自己蜷成一团的程麦振，她竟觉得栖山特调局有几分全员恶人的意味。
“恰好识青也在，我们言归正传。”施学善正色起来，微微蹙起眉头，向苏青蝉道，“你的猜测没有错，内鬼已在川渝特调局，此人正是与你交涉过的赵投德。”
“小癞蛤蟆啊。”苏青蝉闻言，丝毫不惊讶，颔首道，“我早就觉得他形迹可疑，说话圆滑，到哪里都能吃得开，而川渝内部的其他人都是榆木脑袋，不会说话的比比皆是，这么多没头脑的出了他这么一个特殊的人，不是奸细我都觉得奇怪。”
远在川渝的蒋封泽狠狠打了个喷嚏，他喃喃道：“难道有人在想我？还是说昨晚睡觉被子盖少了……”
工作到一半的他开始愉快地打开购物软件选购被子，忽略了不知不觉间走到他身后的领导。
“封泽，鱼好摸吗？”顾维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阴恻恻的，“这个月奖金减半。”
蒋封泽顿时发出一声哀嚎：“不要啊——”
栖山特调局中，施学善轻咳一声，没有反驳苏青蝉的话：“我会将程麦振带到总部作证，将川渝特调局有内鬼的消息告知总部，此事非同小可，下一步行动听总部安排，不可擅自行动。”
“好。”苏青蝉微微颔首，难得有几分乖顺，“若是总部有什么行动，请及时通知我，我会配合总部进行行动。”
“一定。”施学善应了下来，旋即目光在苏青蝉于宋识青面上逡巡，笑道，“识青平日里冷冷清清，谁也不搭理，没想到居然与你有话说，果然年轻人共同话题就是多。”
“苏小姐能力出众，是我辈楷模。”宋识青毫不避讳，直接道，“同辈之间互相学习是很正常的事情，部长莫要误解。”
施学善点点头，不再调侃，转而将目光投向苏青蝉：“快些去找小陆吧，已经过了这么久，估计他已经等急了。”
“那就告辞啦。”苏青蝉向两人摆摆手，离开办公室，越过传送阵法向外走去。
店主依旧在柜台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摇椅，自得其乐，面色舒缓。
经过这两回见面，苏青蝉已经得知了这位店主的名姓，离开便利店前，她朝着店主挥挥手：“我走啦，黄老。”
黄老向她点点头，刹那间又死寂得像个人偶一般。
苏青蝉一路走出便利店，入目的便是已经接近尾声的早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