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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被人污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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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

江岁华眉心猛地一跳。

“中毒的来源便是这盘椰汁糕。”太夫人语气幽幽,江岁华的视线也随之落在软榻小几上的那叠糕饼上,精致素白的糕点在盘中码放的整整齐齐,连摆盘的莲花纹白瓷高脚盘都是如此眼熟。

因为底托高,隔水热蒸也方便,所以一贯被用来装酸枣糕和椰汁糕等从百味楼买回来的糕点,后来她为了贿赂霍怀礼,买回来的糕点多半要送到举霞轩,但官学下学晚,而这椰汁糕凉了便不好吃。

所以,江岁华都是吩咐在厨房热好了再让兰芷亲自送去,这莲花纹白瓷高脚盘便成了专送霍怀礼糕点的器皿。

“所以,叔祖母和叔母是怀疑怀礼和怀止中毒乃是晚辈所为?”

闻言,郑氏眼底的怨愤几乎要化为实质。“不是你,还能有谁?!”

“光凭一叠糕饼,如何能判断是我下的毒?”江岁华反驳。

郑氏冷笑一声,“芙蓉院和举霞轩都是用老了的人,绝无二心,且公子和姑娘们每日每餐都有定量,尤其是霍怀礼和霍怀止,因为年龄小有蛀牙,所以管束更加严格。可你却背着太师和太夫人,瞒着人地送糕点给他,难道不是包藏祸心?”

她送糕点给的霍怀礼一是因为之前要借霍怀礼的手从萧澈手中套取温氏的手稿,二是因为霍怀礼性格讨喜替她在单如风面前解围,她是好心,可如今糕点出了问题,又有谁会相信。

江岁华的视线落在椰汁糕上。“糕点是我吩咐人送的不假,但我绝没有下毒,叔母若是疑心,可以传传撷芳院的兰芷来,细细问询。”

“奴婢也可作证,姑娘买椰汁糕都是日日派人去百味楼新买的,绝对不可能下毒。”

云蝉顾得不脸颊火辣辣疼痛,见江岁华被污蔑,急忙叩头为她辩解。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郑氏抬手,扬声道“带上来!”

话音落,院中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脚步声过后,一道熟悉的身影被带了进来,陈进宝双手被反扣在背后,头发和衣襟散乱着,口中塞着一团布,狼狈至极。

粗使嬷嬷将他口中的布团扯出,陈进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眶里满是泪水,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少年竟一把扑在江岁华身边。

“姑娘,姑娘救救我,明明是您说这药粉只是伤不了人性命的救救我我不想被送到官府”

陈进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似求饶,实则三言两语就将矛头直接对准了江岁华。

江岁华冷冷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指使你在椰汁糕里下毒?”

陈进宝看看郑氏,又看看江岁华,良久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要出卖主子般,开口道。

“要是我知道那是害人的药粉,便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毒害太师府的小公子啊。”

“你胡说!”云蝉听得陈进宝如此信口胡诌,气得不轻,姑娘什么脾气秉性她最清楚,更何况这些日子姑娘一直在院子研磨颜料,压根不曾接触过什么毒药。

上回在厨房撞见陈进宝偷吃椰汁糕时,她就觉得陈进宝品行卑劣,偏偏姑娘好心,不但不责罚,之后去百味楼买糕点还总是吩咐兰芷多带一盒,没想到,好心都喂了狗!

“你既说是我指使你下毒,那我用的是什么毒药,是粉末还是水剂,是何种颜色,有无气味?”

江岁华眉尾上扬,她倒是想看看,这陈进宝吃了熊心还是豹胆,敢在太师府公然污蔑她。

陈进宝显然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详细,一时没措好词,支支吾吾没说出来,江岁华见状冷笑一声,继续发问。

“我送到举霞院糕点一向都是由你姐姐兰芷负责采买运送,为何,之前从无差错,偏你来了之后便有了差错?”

“我姐姐是府里买来的奴婢,伺候在您院里,您怕出事牵连到自己,刚好我那时父母双亡上京投奔姐姐,我不是奴籍,您便想到用我来脱身。姑娘救命之恩,我虽然感激,但您不能这样利用我的性命来行不轨之事。”

此话一出,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郑氏,更是从嬷嬷手中直接拿出了一小包油纸包着的药粉。

“陈阿满,这可是从你书房里搜出来的,就藏在你砚台底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砚台下?

虽说她平日常在书房,也不允许除云蝉之外的任何人进书房侍奉,可她总有不在的时候,例如出门请安、散步,书房无人,小翠等人也不是时时刻刻守在书房门口,若陈进宝存心栽赃,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但,陈进宝是她救回来的,且在她回府之前,在场众人就已经听过陈进宝的说辞,先入为主,绝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她是凶手。

“我自随兄长入京,承蒙太师府长辈与姊妹们照顾,这才有如今平稳顺当的生活,我为什么要放着大好生活不过,一定要对怀礼和怀止两位弟弟痛下毒手?”

陈进宝泪意朦胧的眼底划过一丝怨毒。“我听姐姐说,姑娘刚入太师府时曾经被郑夫人的不小心用茶水烫伤过手,或许怀恨在心”

“你姐姐与你倒是姐弟情深,兰芷与我也算主仆一场,将兰芷带来细细询问,诸位再做定论也不迟。”

按现在的情势来看,陈进宝是铁了心要栽赃给她,她可以相信陈进宝品行卑劣、满口谎话,但兰芷是她从进撷芳院以后便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人,她相信她的为人。

很快,兰芷被带上来,和陈进宝不同的是,她双手未被捆住,只是整个人臊眉耷眼的,完全没了平日的精气神。

“兰芷,你家姑娘是否经常买派你前去百味楼采买糕点并送去举霞轩?”太夫人肃穆的嗓音传来。

兰芷跪在地上,轻轻点头。

“那你可承认,你弟弟方才所说?”

兰芷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兰芷,姑娘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帮着外人来污蔑姑娘!”

云蝉原以为把兰芷叫上来就一定能拆穿陈进宝的谎言,谁知,兰芷非但不为姑娘辩解,反而往姑娘身上泼脏水,气得她上去就握住兰芷的肩膀摇晃着,企图唤醒对方的良知。

兰芷任由她摇着,却始终一言不发。

“阿满,你还有何要辩驳的么?”

太夫人的目光复杂,她虽与江岁华相处不久,但她愿意相信江岁华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人,但现在,霍怀礼和霍怀止的的确确中了毒,那糕点也拿去给府医查验过,确实含毒。而两个证人的证词又统一指向江岁华,人证物证俱在,她即便有心袒护,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江岁华乜了兰芷一眼。“晚辈无话可说,但没做过便是没做过,晚辈绝不会因他人诬陷而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太夫人和太师对视一眼,太师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将你禁足撷芳院,罚跪思过,待你兄长回来再做定夺。”

江岁华明白,在这种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禁足罚跪已是太师和太夫人能给的最轻的处罚,她不敢辜负两位长辈的心意,于是微微俯身。

“是,多谢叔祖母叔祖父。”

江岁华当场就要被太夫人贴身的齐嬷嬷带走送回撷芳院去,郑氏却十分不乐意。

“上次她故意砸伤云儿的膝盖,母亲也并未责罚,这次她蓄意下毒谋害礼儿,父亲和母亲却仍旧轻轻放过,这外来的野种当真比咱们府上的亲生血脉还金贵么?”

野种两个字,让江岁华眼底骤地蹦出一抹寒芒。

“那你要如何?”太师对郑氏有些不满,但是说到底这次受害的是霍怀礼和霍怀止,郑氏激愤也是情理之中。

郑氏想到自己儿子躺在床上那苍白的小脸,就心疼不已,既然父亲母亲都当这个野丫头是太师府的亲姑娘来疼,那犯了错便要受罚。

“父亲重视霍远,连带着也重视霍远的义妹,但此事若传扬出去,只怕会影响太师府和太子府的名声,所以,不动家法,不足以正家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