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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应淮拧眉，迅速侧身避开，刀尖顺着他的脸擦过，皮肤瞬间渗出血液，顺着下颌不断滑落。
他垂眸，伸手擦了下脸。
血液溅在他深黑色的风衣上，颜色变得更加浓稠。
陆应淮抬眼，目光不轻不重地扫了过来。
我站在不远处，恐慌地撑着墙壁，血腥味刺得胃部疯狂痉挛，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弯腰往下坠。
“言礼，别这样……我跟你回家，现在就走，求你了……”
周言礼视线微顿，他忽然扯唇，笑得很讽刺。
“晴好，你是为了保护他，才愿意跟我回家的，对吗？”
我护着孕肚，脸色惨白，害怕到嗓音都变得嘶哑。
“不是的，言礼……”
周言礼却根本听不进去，他像是完全丧失了理智那样，眼底猩红，重新攥紧匕首，冲了过去。
陆应淮抿唇，冷静地撞开他的手臂，趁机卸掉他手腕的劲。
匕首落地的声音异常清脆。
我趁乱，爬了过去，捡起匕首，慌乱地指向周言礼。
男人的瞳孔瞬间变得灰败。
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就这么僵硬地看着我的动作，过了很久，才抬腿，一步一步朝我逼近。
“晴好，我才是你法律意义上的丈夫，不是吗？”
“当初我冒充陆应淮跟你聊天的时候，你也很开心，对不对？说明你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喜欢的人是谁，明明是我先接近你的……”
说到这里，周言礼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扭曲。
我被逼到无路可退，浑身血液逆流，“让开！周言礼，你再不让开，我就要动手了！”
“动手？”
周言礼笑容更加刺眼，“晴好，你难道舍得吗？你怀孕前，我们每天背着他腻在一起，还有了孩子。包括怀孕后，你第一次做梦，是谁在伺候你？那段时间，每一个夜晚，你不是一直很舒服吗？这些美好的体验，陆应淮他能做到吗？”
我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砖。
周言礼微笑着，毫不畏惧地走过来，任由刀尖刺入他的胸口。
我手指颤抖，连忙松开手。
周言礼终于停下脚步，他愉悦地笑了，轻声道：“晴好，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就在他卸下防备的瞬间，陆应淮猛地撞开他的身体。
周言礼忽然失去重心，太阳穴不慎撞在桌角上，他眼神涣散了一瞬，又很快浮起微笑，视线牢牢地朝我锁定。
陆应淮侧身，挡住他的目光，声音变得极其寒冷。
“你还在等什么？”
我失神地看向门口，连忙护着肚子，摇摇晃晃地走出公寓。
陆应淮沉默地跟在我身后，他视线很冷，如有实质地黏在我身上。
直到走进电梯。
陆应淮摁下负一层的按键，垂眸，眸底情绪翻涌。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问：“周言礼伺候得很舒服，是吗？”
我下意识抽搐了一下，唇瓣完全干裂，连大脑都是空白的，只喃喃摇头：“我不知道……”
陆应淮紧盯着我的脸，“你是不知道，还是舒服到不愿意承认？”
我低着头，耳鸣声刺痛鼓膜。
电梯门刚好开启。
陆应淮漠然地走出电梯，他脸上的伤口还没有结痂，电梯里全都是一滴一滴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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