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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手术中，医生说至少需要三个小时。”周彦回答。
迟温衍沉思片刻，“你留在这里，我出去一下。”周彦看了看床上的季晚，有些犹豫，“二爷，这位小姐看起来需要照顾。”
“你照顾不了她的那种情况。”迟温衍淡淡道，“商云敏阿姨很快就到，她会知道怎么做。”
说完，迟温衍站起身，最后看了季晚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周彦只好在病房内守候，时不时给季晚喂水，但她大多时间都处于昏睡状态。
夜色渐渐褪去，东方泛起鱼肚白。季晚的高烧终于退了些，痛经的症状也在药物作用下缓解了不少。
清晨六点，季晚缓缓睁开眼睛，头脑逐渐清醒。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房里，身上穿着病号服。
“外婆。”季晚突然想起昨晚的事，猛地坐起身。
周彦正坐在一旁打盹，被她的声音惊醒，“季小姐，您醒了？”
“我外婆在哪里？她怎么样了？”季晚着急地问。
“手术很成功，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需要观察48小时。”周彦回答。
季晚松了口气，想要下床，“我要去看看她。”
周彦劝阻道：“季小姐，您刚退烧，最好再休息一下。”
“我没事了。”季晚坚持道，慢慢穿上拖鞋，“重症监护室在哪？”
周彦见劝不住，只好告诉她位置，“在五楼，但现在不是探视时间……”
季晚没等他说完，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走廊上空无一人，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她来到电梯口，按下向上的按钮。
正在等电梯时，季晚听到走廊另一端传来脚步声和低声交谈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一男一女正朝这边走来。
女人靠在男人身上，步履蹒跚，似乎受了伤；男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神情专注而温柔。
季晚定睛一看，顿时僵在原地。
那不是迟蔺和宁薇薇又是谁？
宁薇薇脸上带着明显的淤青，手臂上还缠着绷带，显然是经历了暴力事件。
迟蔺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门缓缓打开。季晚依然站在原地，目光与迟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季晚与迟蔺四目相对，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
宁薇薇依偎在迟蔺怀中，眼睛红肿，脸上的淤青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她注意到季晚的目光，身体微微一颤。
“季晚？”宁薇薇先开口了，声音虚弱，“听说你昨晚也来医院了，你还好吗？”
季晚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回答。宁薇薇关心的话语听在耳中，不知为何竟显得那么假。
迟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调整好表情，“季晚，你怎么在这？周彦说你发高烧了，应该好好休息。”
电梯门缓缓关上，季晚按下按钮再次打开。她走到迟蔺面前，眼中满是寒意。
“昨晚去救她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拿走我的车钥匙？”季晚声音低沉，却压抑着滔天怒火。
迟蔺紧了紧扶着宁薇薇的手，“当时情况紧急，薇薇的前夫找到她，又动手打她。”
“所以我外婆的命就不重要？”季晚打断他的话，声音提高了几分。
宁薇薇眼中闪过一丝不安，试图解围，“季晚，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在那时候打电话给蔺哥。”
“闭嘴。”季晚冷冷道，“这不关你的事。”
迟蔺皱眉，“季晚，你冷静点。我知道你担心外婆，但当时我以为你能处理好，并不知道情况会那么严重。”
话还没说完，季晚猛地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落在迟蔺脸上。
“啪。”
声音在安静的走廊上格外清脆。迟蔺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左脸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红印。
宁薇薇惊呼一声，扶住摇晃的身体。
“季晚。你疯了吗？”她尖叫道。
季晚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锐利，“迟蔺，听好了，如果我外婆有任何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迟蔺缓缓转回头，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但最终只是沉默地抹了抹嘴角。
“你现在可以去看她了，手术很成功。”迟蔺平静地说。
季晚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电梯，留下迟蔺和宁薇薇站在原地。
电梯门关上前，她看到迟蔺搂着宁薇薇，低声安慰她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电梯上升到五楼，季晚径直走向重症监护室。护士站前，一位护士正在整理病历。
“你好，我想看望病人，姓季。”季晚努力压制住心中的焦虑。
护士查询了一下系统，点点头，“季老太太现在已经转入普通病房，515号房间，她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
季晚道谢后，快步走向515号病房。推开门，她看到外婆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右腿固定在支架上，看起来十分虚弱，但呼吸平稳。
“外婆。”季晚轻声唤道，走到床边坐下。
老人慢慢睁开眼，目光先是迷茫，然后逐渐聚焦在季晚脸上。
“晚晚？”老人声音微弱，却带着明显的欣喜。
季晚紧握住外婆的手，眼眶微红，“对不起，外婆，如果不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你也不会。”
老人微微摇头，“傻孩子，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迟蔺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
宁薇薇没有跟来，病房里只有他们三人。
“外婆，您感觉好些了吗？”迟蔺放下花束，语气温柔，仿佛刚才的争执从未发生过。
季晚皱眉，不解地看着迟蔺竟然叫外婆。更令她惊讶的是，外婆看到迟蔺，脸上居然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小蔺啊，你来了。”外婆的语气明显比对季晚还要亲近。
迟蔺走到床边，熟练地接过床头柜上的水杯，倒了半杯水，扶起外婆的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