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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卷起落叶,在慈云寺门前的石阶上打着旋儿。晏守诚独自站在台阶下,目光凝重地望着寺庙大门。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上台阶,推开了厚重的木门。
寺内香烟缭绕,几个和尚正在诵经。晏守诚径直走向后院的小屋,那是他此行的目的地。屋内坐着一个身着灰袍的老和尚,正在闭目养神。
“大师,晏某冒昧打扰了。”晏守诚拱手行礼,声音低沉。
老和尚睁开眼,淡淡地看了晏守诚一眼,“施主有何贵干?”
“大师,龙门城外的难民越来越多,我想请寺里帮忙安置一些。”晏守诚直言不讳。
老和尚沉吟片刻,“施主有善心,但此事非同小可。朝廷难道就坐视不理吗?”
晏守诚苦笑一声,“朝廷现在忙着内部争斗,哪里顾得上这些百姓。”
老和尚叹了口气,“阿弥陀佛,世间苦难,何时得了。”
“大师,只要您点头,我会负责所有的安排。”晏守诚诚恳地说。
老和尚闭目思考了一会儿,终于开口,“罢了,佛门慈悲为怀,我们尽力而为吧。”
晏守诚大喜,连忙拜谢,“多谢大师慈悲。”
从慈云寺出来,晏守诚马不停蹄地赶往城门。城门处已经聚集了不少难民,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他悄悄找到几个看起来还算镇定的人,低声说道:“有个地方可以安身,你们愿意去吗?”
那些人先是警惕地看着他,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晏守诚继续说:“跟我走吧,我会安排你们的住处和食物。”就这样,他带着一批难民,悄悄离开了城门。
回到家中,天色已晚,冷欣然正在灯下做着珐琅饰品。看到晏守诚回来,她放下手中的活计,关切地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晏守诚疲惫地坐下,简单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冷欣然听完,眉头微蹙,“你这么做,会不会惹来麻烦?”
晏守诚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放心,我心里有数。”
晏守诚看着她,突然伸手从做好的珐琅饰品里,选了一个清雅的,帮她盘好发髻。冷欣然今天梳的是低鬓,一身白色襦裙,整个人显得淡雅如菊。
“别捣乱。”冷欣然嗔怪道,却没有摘下那朵珐琅饰品。
晏守诚笑了笑,“我去看看孩子们。”说完,他起身走向孩子们的房间。
冷江还没睡,见父亲进来,立刻坐起身问道:“爹,难民的情况,真的那么严重吗?”
晏守诚神色严肃,“确实很严重。朝堂上那些人,眼里都是夺嫡之争,皇子之间互相残杀,心思都没放在灾情上面。”
冷江抿抿唇,默了片刻,白着脸道:“如今朝堂上,党争的厉害,派系林立,那些大臣们,哪里顾得上灾民的死活?要想让他们把心思放在赈灾上面,就只能等到他们利益被影响到,才会有可能。”
冷欣然瞥了晏守诚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少说几句吧。”她轻声道。
晏守诚连忙挤出笑容,“媳妇儿说得对,咱们得往前看,心存希望才是正道。”
“行了,别贫嘴了,吃饭吧。”冷欣然打断他的絮叨,转而给冷江夹了些菜,语气柔和下来,“小江啊,你还小,不必为这些事忧心。现在你只管专心读书习武,等长大了自然有能力改变现状。”
冷江轻轻应了一声,低头扒饭。饭桌上一时无话,只有筷子碰触碗盘的细微声响。
待孩子用完餐回了东厢房,夫妻二人方才开诚布公地谈起心事。晏守诚叹道:“这孩子倒是懂事,就可惜摊上个软弱的亲爹,害得小江年纪轻轻就遭此劫难。”
冷欣然眉头微蹙,“往事已矣,说这些又有何用?”
“我就是心有不甘。”晏守诚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冷欣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顿了顿,“或许离开皇家,反而是小江的一场机遇。”
晏守诚眼前一亮,脸上浮现出自得的笑容,“你说得对,顺其自然吧!咱们更得好好把握机会。”
“那你打算如何行事?”冷欣然问道,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晏守诚压低声音,凑近了些,“陈家既然选了大皇子,说明前世他登基了。以他的性子,多半是捡了便宜。咱们不必掺和夺嫡之争,重点在后宫。”
“后宫?”冷欣然微微蹙眉,不解其意。
“没错,”晏守诚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张远的姐姐为何要害小江?不就是想让自己儿子当太子吗?嫡长子继承权最正当。再说,我总觉得张远是个祸患,不除不安心。”
“你有主意了?”冷欣然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还没,不过可以先坑永福伯府一把,替小江出口气。”晏守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冷欣然面露忧色,“你可想清楚了?永福伯府跟大皇子一条船,你对付张远,难免牵连到他。”
晏守诚冷笑一声,“牵连就牵连,他也活该。我现在满脑子阴谋论,说不定小江亲娘也是被害死的。大皇子虽然是长子,但连妻儿都护不住,算什么男人?明知侧妃要害亲儿子,却无计可施,把小江送走就撒手不管了。更可恶的是,居然还把那毒妇扶正,这让小江怎么想?”
冷欣然虽也心有不平,但还是提醒道:“这些话,别在小江面前提。”
“放心,我有分寸。”晏守诚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夜色渐深,屋内陷入沉寂。翌日天还未亮,晏守诚就起身准备。冷欣然睡眼惺忪地帮他收拾行装。
“你再睡会儿,天还早呢。”晏守诚轻声道。
“没事,等你走了我再补个觉。”冷欣然打了个哈欠,手上动作却不停。
城门口,晨曦初露。晏守诚跳下轿辇,警惕地打量四周。待安全检查后,他叮嘱卫勇:“最近村里怕是不太平,你一定要保护好夫人,其他事都靠边站。谁找你帮忙都推掉,不许离家半步。”
“是,老爷。”卫勇恭敬应道。
“尤其是夜里要当心,难民散了,饿急了眼的可能溜进村里偷抢。你别睡死了,留神听动静。”
卫勇再次应下,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晏守诚匆匆赶到学院,一上午都在学习兵法策论和训练。难得清闲,钱四海缠着他闲聊,倒让晏守诚发现了商机。
“你们家生意咋样?每天卖多少鸭子呀?”他随口问道。
“那可不少,每天卖几百只呢。”钱四海得意洋洋,“你想吃?要多少我送你。”
“不是吃,我想要鸭毛。”晏守诚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鸭毛?”钱四海一脸困惑,“你要那个?干嘛用呀?又臭又没用,都扔了。”
“我自有用处,你帮我收点呗?”晏守诚神秘一笑。
“行啊,你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我给你银子。”
钱四海连连摆手,“说这话就见外了。咱兄弟,别说鸭毛,就是吃几只鸭子我也不能收你钱啊。回头我让庄子里的人给你收起来。”
“多谢。”晏守诚拱手道,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张雨轩在一旁默默听着。众人都看出来了,这位平日冷若冰霜的公子,唯独对晏守诚另眼相待。虽不像钱四海那般热络,却也形影不离。
正说着,晏守诚看到一群人经过。为首一人唇红齿白,未语先笑,穿戴华丽夺目,一看就知非富即贵。
晏守诚眼睛微眯,轻声问道:“这是谁?”
张雨轩压低声音回答:“御用商人钱氏七公子,钱琛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