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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守诚站在树下,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心中暗暗盘算。他知道,要让这些富家子弟掏腰包并不容易。但他相信,只要找对方法,就一定能成功。
他深吸一口气,走向一群正在讨论昨夜雷电的学生。“各位,你们听说了吗?”晏守诚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昨晚的雷电可不是偶然啊。”
学生们被他吸引,纷纷围了上来。晏守诚借机将自己的想法巧妙地传达出去。他提到了天谴、功德、避祸等关键词,巧妙地激发了学生们的恐惧和善意。
与此同时,张雨轩也在另一边低调地传播信息。他的沉稳气质和良好声誉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的话。
渐渐地,学院里开始流传一个说法:救助灾民能积福消灾,尤其是家里人做过什么恶事的,出手帮一把灾民,用福报抵消罪孽,就不会遭天打雷劈。
龙门城喧嚣,灾民如潮。
玄文武学堂内,学生们议论纷纷,眉头紧锁。晏守诚站出一步,目光扫过众人。
“诸位同窗,灾民当前,我等岂能袖手旁观?”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有力。
钱四海眼中一亮,“守诚此言在理。我愿捐出千斤粮食。”
张雨轩紧随其后,“我也捐五百斤,为家母祈福。”
苏春风附和道,“为兄亦捐千斤。”
晏守诚点头微笑,目光落在陈宁身上。陈宁面露难色,低声道:“家境贫寒,实在无力捐粮。”
晏守诚拍拍他的肩,“平兄,诚心最重要。不如出力相助?”
陈宁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守诚兄有何良策?”
晏守诚沉吟片刻,“我想,城外必有善人施粥。我们何不组队维持秩序,助一臂之力?”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响应,争相报名。热闹声中,晏守诚悄然离去,寻找方玉。
方玉听罢晏守诚的提议,眉头微皱,半晌无语。
晏守诚心中忐忑,“师傅,可是弟子考虑不周?”
方玉摇头,“非也。为师只是没想到,你会有如此见地。”
晏守诚不解,“师傅此言何意?”
方玉叹息,“在这学院中,世家公子众多。却偏偏是你,一个寒门学子,首先站出来为灾民着想。”
晏守诚低头,“弟子不敢居功。”
方玉正色道,“此事就由你全权负责。”
晏守诚惊讶,“弟子恐难当此重任。”
方玉拍拍他的肩,“为师相信你。”
晏守诚心中温暖,却又有些忐忑。他看着方玉的眼睛,总觉得师傅话中有话。
果然,方玉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你可知,为何这次月考有朝中大臣来看?”
晏守诚心中一凛,“还请师傅明示。”
方玉道:“朝廷欲从新生中挑人对付灾民。尤其青睐你们这些平民学生。”
晏守诚心头一震,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面上不动声色。
方玉继续道:“学院本想月考时制造意外,让人觉得你们还不够格。可你这提议,倒是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晏守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弟子定当尽力而为。”
方玉意味深长地看着晏守诚,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有听闻今早上朝大殿上的奇闻吗?”
晏守诚摇头,眉头微蹙。“弟子哪里得知朝堂之事?”
“昨晚的雷劈永福伯府,早早传进了宫里。巧的是,几位皇子正在清风阁饮酒,亲眼目睹了那电闪雷鸣的场景。”方玉缓缓道来,目光紧盯着徒弟的反应。
晏守诚心头一跳,强自镇定道:“大皇子也在场?永福伯可是他岳父,听闻大皇子妃昨夜也在府中,他就不怕”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方玉轻叹一声,“大皇子温和敦厚,向来不喜参与朝堂纷争。与永福伯府往来也甚是疏远,只大皇子妃与张远来往较多。”
晏守诚若有所思,“所以大皇子就袖手旁观了?”
“其他几位皇子可不会坐视不理。”方玉意有所指,“你且等着看吧,很快就会有动作。”
晏守诚忍不住追问:“早朝上,可是都在议论这天降雷电之事?”
方玉点头,“不止如此,皇上还宣了智明大师入宫。”
“智明大师?”晏守诚瞪大眼睛,心头警铃大作,“他不是在为灾民诵经祈福吗?怎会掺和进朝廷大事?”
“昨夜之事,他脱不了干系。”方玉意味深长地看着徒弟。
晏守诚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故作镇定地问:“那他说了什么?可是云山雾罩说了一通,也认为这是天降惩罚?”
方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徒弟,“没错,他虽未明言,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如此。倒与你先前在学院里传的那些话不谋而合。”
晏守诚心头猛地一跳,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慌乱。他急忙解释道:“弟子何德何能,敢与智明大师相提并论?我传那些话,纯粹是为了鼓励大家捐粮捐物。身为曾经的灾民,只想为他们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
“为师当然相信你,不过是随口一提。”方玉淡淡地说,目光却紧紧盯着徒弟的表情。
晏守诚暗自松了口气,却仍心有余悸。他转移话题道:“那永福伯如何应对?总不能随意推个人出来当替罪羊吧?”
“他牺牲了自己的二儿子张远。”方玉缓缓道,“说是前段时间张远出城时伤过几个灾民。”
晏守诚嘴角抽搐,“就这样?皇帝和大臣们都信了?”
“信不信并不重要。”方玉意味深长地说,“重要的是,永福伯愿意拿出银子赈济灾民了。”
“他舍得出多少?”晏守诚好奇地问。
“二十万两银子。”
晏守诚暗暗咋舌,“那朝廷有颁布具体的赈灾政策吗?”
方玉点头,“永福伯已让人在城外搭建棚子,估摸着过几个时辰灾民就能喝上粥。”
晏守诚若有所思,“其他人没有参与吗?”
方玉揶揄道:“怎会没有?就像你带头捐粮,其他学生能袖手旁观?”
晏守诚干笑两声,“弟子只是做了引玉之砖。”
“不错,你干得很好。”方玉意味深长地说,“为师都想为灾民做点贡献,就当为家人积德了。”
晏守诚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
方玉看着徒弟略显窘迫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岔开话题,“说说你那赈灾的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