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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琪蘅沉默片刻后，说道：“其实我还不太懂，怎么就主动权到了方家？”她挠了挠头，又补充道：“呃，所以我好像也算做了件好事？”
方棋衡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不算，只能算是歪打正着，将损失降到了最低，但还是有些偏离了正轨。”
“……”方琪蘅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想着果然自己的脑子不够用啊。
“好了，你也别垂头丧气的了，你拉勤尘顶了太子这事儿做的不错，但我还是那句话你尽量少和她打交道。”
虽然自己和景勤尘是朋友，且景勤尘和方家也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但有些话却不能说出口。
毕竟，他们都还有着各自的立场和利益，有些事情只能放在心底。
而对于方琪蘅来说，她需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让自己露出任何破绽。
景勤尘太聪明了，接触多了方琪蘅必然会露馅，一旦被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方棋衡才会多次提醒方琪蘅非必要不和景勤尘接触。
“ok，ok”方琪蘅比了个ok，但她还是不理解，“景勤尘至少姓景是吧！但你为什么要求我在侍女面前也不能露馅啊！我每天都端着一副架子好累啊，而且还得装出一副足智多谋胜券在握的精明模样，但是你看我像能胜券在握的样子吗？”
方棋衡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这是为了你好。你暴露得越少，就越安全。而且墨菊她们也不能完全信任。”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们不是你的贴身侍女吗？”
方琪蘅感到十分困惑。在其他人家中，贴身侍女通常对主人忠心耿耿，可为何到了自己这里却变得如此复杂。
“她们确实是我的贴身侍女不假，但同时也是我母亲一手调教出来的。如今她们的身契虽然在我之手，可是她们的亲人都还在方家在我母亲手里，她们虽然忠于我，但忠于我的母亲。你认为我的父亲和母亲待我如何？”
方棋衡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拿出一份纸笔，平铺在桌上。
方琪蘅双腿盘坐下来，一只手支撑在腿上，托着下巴沉思片刻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认为还可以。从表面看，她们对你非常重视，而且也很尊重你。”
听到方棋衡发出轻轻的笑声，方琪蘅感到有点困惑，问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有对有错。”方棋衡低着头又开始在纸上学习画画没抬头。
“一半？那就是说，她们并不完全尊重你？”方琪蘅认为重视是毫无疑问的，那么就只剩下尊重这一点了。
“于蔓给你的印象如何？”
“啊？你大嫂吗？emmm，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看起来比较拘谨。”方琪蘅不太明白为什么她说话老是跳话题。
思考了一下与于蔓见面的情景，方琪蘅补充说道，“她好像非常害怕你母亲。”
“嗯，害怕我母亲是正常的。关于她和我大哥仓促结婚的原因，你应该并不知道吧！”结界内突然吹起一阵微风，掀起了方棋衡新铺好的纸张的一角。
方琪蘅注意到方棋衡不是在写字而是在作画。
没等方琪蘅的答案方棋衡自己接着说：“大哥完婚前父亲就收到风声太子要求正侧妃同时进东宫，但这事儿一直被皇上压着。后来我在贺亲王府做客时偶然听说皇上有意下嫁公主到方家。”
方琪蘅听到这里，心里一沉，她知道这件事可能会对方家产生重大影响。
“公主？六殿下？”方琪蘅一盘算就知道方棋衡指的谁。
皇室血脉不算多，当今皇上有八个孩子，全是如今处在妃位的妃子所出，其中四公主和七皇子早夭，活着的只剩六位，三位公主三位皇子。
大公主，生母地位卑微且走得早，大公主不得重视，因此大公主刚及笄就被下嫁到京都外的一个世家嫡子，好在驸马是个脾性温和的人，夫妻二人也算相处得不错。
再往后就是太子和三殿下景勤尘已成家。
五殿下今年17岁还未定正妃，八殿下年幼，中间的六殿下今年刚刚及笄。
呃，这么一看，方琪蘅觉得真要下嫁公主，只有六公主，对上方棋策这年纪，在宁朝来说有点老牛吃嫩草了。
不过方琪蘅也明白，如果皇上真的有意将公主下嫁方家，那么这对于方家来说既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警告。
“嗯，皇上担心我与太子的婚事再拖着怕生变故……”
说到这里二人同时想起两人互穿对方的契机——落水。
方棋衡是被人为追杀，这个背后人方棋衡到现在也没猜出是谁，如果没有天意互换，那这个变故就生了……
“所以皇上想直接再加一道保证方家与皇家的利益关系，联姻最好用，当年母亲也是这样嫁入方家的。可是下嫁六殿下，母亲是不乐意六殿下嫁进来的，不能抗旨只能在下旨前先把婚成了。再说六殿下生母是贤妃，贤妃的母族是……”方棋衡故意拉长。
“贤妃的母族是清远侯府，清远侯府支持五皇子一派。”
“不错，该记得你都记下了，方家因为我的婚事表面看是太子一派，你说皇上把五皇子一派的六殿下嫁入方家你猜他是支持太子还是支持五皇子？”方棋衡的表情有些讽刺。
她猜方琪蘅应该会猜太子。
“应该都不是，我觉得他好像想给三殿下铺路，但又铺很奇怪。”
闻言方棋衡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她鼓励道：“接着说，我听听你的看法。”
“首先，皇上将六殿下嫁给方家，看似是对太子的支持，但实际上可能是一种平衡手段。如果皇上真的想全力支持太子，就不会让五皇子一派的人进入方家。反之，如果皇上想支持五皇子，也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为什么这么说？”方棋衡放下纸笔静静看着认真分析的人。
“你别笑哈！我就是瞎琢磨的。”方琪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关系你按你的想法说说看。”方棋衡鼓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