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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徐安用过饭就出了门,直接去了四方馆。
徐安还是第一次来到四方馆,只见那恢宏的建筑矗立在眼前,飞檐斗拱,气势磅礴。朱红色的大门足有两人多高,上面的铜钉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门口的石狮张牙舞爪,仿佛在守护着馆内的秘密。
徐安上前对着一名侍卫表明身份和来意,侍卫便领着徐安径直踏入馆内,庭院中奇花异草竞相绽放,中央的水池清澈见底,游鱼戏石,自在悠然,来到正厅,只见凌宇和凌嘉倩早已在正厅等候着徐安的到来。
今日,凌嘉倩并未身着寻常侍女服饰,一袭白色锦绣长裙加身,每一个举手投足间,都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这一转变,让徐安在刹那间有些失神,目光不自觉地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来到二人面前。徐安微微躬身,礼数周全地说道:“见过二皇子殿下,见过公主殿下。”
凌嘉倩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协律郎不必多礼,只是今日怎么不装作不认识了?”
“公主殿下此言差矣,是你们这些大人物总是喜欢搞这套,装侍女,扮侍卫,在下也不知道公主殿下有此爱好。” 徐安满脸无奈,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协律郎此话,还有何人在协律郎面前有过此举啊?” 凌嘉倩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追问道。
这时,一直沉默的凌宇终于开了口:“好了,既然协律郎都来了,就请坐吧。”
徐安依言入座,刚一坐下,便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不知二皇子和公主殿下找在下所为何事啊?”
凌宇挥了挥手,屏退了周围侍奉的下人,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只留下他们三人在场。
凌嘉倩清了清嗓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本宫今日寻你来,自然是为了协律郎之前所说的合作之事。”
“公主殿下是答应了?” 徐安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语气也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本宫答应了,可以想办法促成两国通商互市之事,但是条件需要改一改,按协律郎那般说辞,可是不行的。”凌嘉倩微微摇头,态度坚决地说道。
“公主殿下意欲如何?”徐安眉头微皱,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本宫要协律郎想办法除掉那三大世家。”凌嘉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字一顿地说道。
徐安听到这话,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拒绝:“此事绝无可能,那三大世家在大离根深蒂固,背后都站着皇子,就连公主殿下在大离都拿他们束手无策,外臣只是一个大周人,不可能有能力除掉他们。”
“你能让大周的世家入局,本宫就不信你没有后手。”凌嘉倩目光紧紧盯着徐安,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既然公主这么说,在下也不藏着掖着,在下承认,厦州那边,在下有些后手,但是很多事情都是都是有陛下首肯,否则在下也绝不敢在此时轻易下场,公主殿下你若是能让大离皇帝听我的,在下就答应你这个条件,帮殿下除掉那三大世家,绝不反悔。”徐安深吸一口气,坦诚地说道。
“那依协律郎的意思,本宫岂不是半点好处没捞着,又凭什么要帮你完成通商互市,岂不是白白为我大离树立一个将来的大敌?”凌嘉倩双手紧握,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凌宇此时却没有插话,整个大厅一时陷入了僵局,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见气氛凝重,凌宇轻咳一声,打破了僵局:“我看此事你们都先别着急。”他缓缓起身,踱步到窗前,望向窗外摇曳的树枝,似在思索着什么。
“皇妹,协律郎所言并非毫无道理,本宫那几位兄弟背后的三大世家盘根错节,协律郎又非我大离臣子,贸然让他来行此事,的确不妥,有点过于强人所难了。”凌宇转过头,目光在凌嘉倩和徐安之间来回游走。
凌宇继续说道:“协律郎,本宫和皇妹帮你促成通商互市,这对大周和你个人而言,都是极大的助力,你总不能让我们空着手回去,你若不想想办法,这合作,恐怕难有进展。”
徐安陷入沉思,看着二人一唱一和,片刻后,他缓缓说道:“二皇子殿下既然这么说。在下并非不愿帮忙,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说句不好听的话,如今在下对三大世家除了表面上的一些消息,一无所知,而且在下还是大周人,你让在下如何帮殿下除掉他们,这本就是不现实的事情。”
“公主殿下,也莫要说在下没有诚意,未来殿下若是无论是针对世家,亦或者要帮助二殿下坐上那个位置,在不伤害大周和国公府利益的前提下,在下以国公府的名义承诺,帮助殿下出手三次,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凌嘉倩眼神一闪,微微笑道:“你要本宫怎么信你?而且这三次是不是太少了些。”
徐安听闻,心中一惊,暗道这女人真是不好忽悠,徐安略作思考后说道:“公主殿下,信任都是相互的,二位都是聪明人,眼下大周最大的麻烦在北方,在下绝不会为了此事平白无故与大离为敌,但凡二位将来要做点什么,对于在下来说,都不会是小事,而且在下会很麻烦,三次已经是在下的极限了,若是再多,在下也无能为力。”
凌嘉倩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好,就依协律郎所言,本宫答应帮你促成通商互市,但三次出手着实太少,本宫还要你协律郎本人欠本宫一个人情。”
徐安眉头微皱,思虑片刻,点头道:“可以,外加我徐安欠公主殿下一个人情,但这三次出手所需之花费,由殿下承担,那三大世家的所有消息必须毫无保留给在下,在下可不想浪费时间再去慢慢探查。”
“协律郎倒是算的一手好账,这花费还要本宫来承担。”凌嘉倩接过话道。
徐安淡然说道:“没办法,国公府人多,在下也要养家糊口,不容易,那消息的事”
这时,凌宇开口道:“这不难,本宫在那几位身边也有几个眼线,关于那几家的消息倒是有一些,可助你一臂之力。”
徐安点了点头:“如此甚好,若能得到二皇子殿下相助,将来在下行事也不至于一无所知。公主殿下,这样您该满意了吧?”
凌嘉倩咬了咬下唇,沉思片刻后说:“也罢,就依协律郎所言。”
“既然如此,那就希望能与二位殿下合作愉快了。”徐安笑道。
三人就此商定,一场并不算激烈的谈判就此尘埃落定,至于此次的结果是否满意,大概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