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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政南喑哑的声音传来，季婉微微一愣。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人居然在给她道歉？
活了两辈子，他从来没低过头。
原来他吃软不吃硬啊？
季婉心下想笑，面上却反问。
“你给我道歉做什么？你又没错。”
林政南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斩钉截铁道。
“我有错，我不该怀疑你。”
季婉挑了下眉，早知道他在怀疑，只是没想到他会承认。
她瞪大眼很是匪夷所思，明知故问。
“怀疑我？你怀疑我什么？”
林政南抿了抿薄唇，眼神漆黑。
“不知道，只是隐约觉得你变化太大，不像以前的你……”
季婉一脸夸张，“林政南，你不会觉得我被鬼上身了吧？这都讲究科学，你是个军人还封建迷信？”
“！”
林政南眼神一沉，对！
鬼上身，他今天整个下午都在纠结这一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这下总算是明白了。
季婉的变化太过突然，并且连以前相处的细节都记不清楚，他有理由怀疑她不是季婉，更不是他的媳妇。
这会儿被她直接提出来，他心下反而松了口气，证明季婉知道她自己的变化是很突然的，指不定还有一定的原因。
他也想知道。
“你居然真的这么想？”
季婉头皮发麻。
这人是真的很警觉也很聪明。
幸好她是真的季婉，只不过是重生了而已。
这要是像电视剧小说里写的那种穿越，她怀疑穿过来的人可能会被林政南搞死。
倒也不是真的杀了，八成也会抓起来搞搞研究。
她相信他对祖国的忠诚。
其实季婉猜对了，只是方向错了。
林政南不是对祖国忠诚，而是对她。
“有点怀疑，没这么想。”
林政南定定看着她，眼神里的探究好似要把她整个人看穿。
“你是季婉，是鱼鱼的妈妈。”
即便真的有人想冒充她，外表也不会一模一样。
他要相信科学，不能迷信。
“那当然，我还是你媳妇呢。”
季婉不以为然，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林政南这么聪明？
再次打量面前这个丈夫，她心下哀嚎，上辈子真的是白活了。
放着这么个宝贝没有好好疼爱，忙什么狗屁事业？
她莞尔一笑，既然人家都打开心扉了，她也要解释清楚。
她故意往林政南身边挤了挤，晃了晃他的手问。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忽然改变了？”
“！”
林政南没说不想不想，但看来的眼神充满好奇，像个好奇宝宝。
季婉眨眼，“其实说来有些不可思议，在我上次险些流产晕倒之后，我做了个梦。”
她把自己上辈子的经过简明扼要说了下。
“梦到我还是那么冷冰冰的和你过了一辈子，天天忙着教书育人，自己的孩子却和我淡漠疏离，日子平平淡淡说不上差，可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林政南一愣。
就这？
“缺了什么？”
季婉回答，“那天我在医院醒来想了很久，得出了答案。缺了很多，亲情爱情友情。”
“其实那个梦影影绰绰的不是很清晰，但醒来后怅然若失的，又听说差点流产，被吓坏了，痛定思痛，这才决定做出点改变。”
把这些全都说出来，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以前总担心林政南察觉到她的不对，这下不用担心了。
“我迈出去的第一步就是辞职，效果挺显著的，能陪在你和孩子身边，我很开心。”
这点毋庸置疑。
季婉的开心他都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