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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笑了笑，麻利地往里面搬着兰花。
“怎么不记得？柳教授听说你要给她送花，高兴得不行，前两天就把卧室特意收拾出来。”
“快快，廖同志快请进。”
廖敏拍了拍衣袖，挺直腰板刚要往里面走，扭头见到门口的几人，又赶紧招呼季婉。
“小婉啊，阿杰说过两天就给你把东西送过去，别着急啊。我先进去了，咱们有空再聊。”
季婉点点头，“廖姨你先去忙。”
反正待会儿他们也得在里面见面。
“咦，外面的几位同志不进来啊？”
季婉倒是想进去，他们一家三口进去，把宋明清扔在这儿也不合适。
她露出个甜甜的笑，“麻烦婶子进去告诉一声柳教授，就说她女儿和她外孙女来了。”
婶子一听这话，面色顿时就变了。
她来这儿工作其实才几天，属于是刚把家里的成员给记熟。
平时不轻易搭话，但也听到柳教授念叨过，她好像确实是有个女儿。
当时不说的没联系吗？
怎么还主动找上门来了？
婶子点点头，只能勉为其难地应下。
透过这开合的门，季婉看到里面的院子里已经有了几个客人。
老人家桃李遍天下，只是比较低调，知道她回来这个消息的人比较少。
柳教授今年七十，齐肩的短发已经花白，穿着一件灰色的外套，里面配了件高领的针织毛衣。
坐在院子里喝茶，旁边坐着的都是她的学生，几乎都是些四五十的叔叔阿姨。
他们面上都是恭敬，言语间还希望柳教授给他们看看课程。
柳教授很喜欢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她教的是数学，身上也带着数学的严肃。
几乎不怎么笑，闻言扭头招呼。
“杜秀，给我把屋里的老花镜拿来。”
随即屋里跑出个系着围裙的女人，她本来和田姨在厨房忙活做饭，听到吩咐立马出来。
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段挺窈窕，面上带着讨好的笑。
“妈，给你。”
柳教授接过去后戴上，没太多表情。
杜秀面上有些难堪，对着客人们笑了笑又进屋去忙活。
跑前跑后忙了一阵，“念念，念念？”
喊了两声闺女，结果没看到人，她憋了满肚子的火，找了一圈才看到女儿躲在隔壁的屋子看小人书。
她脸色顿时就阴沉了，大步上前夺过她手里的书砸在沙发上。
“跟我出来。”
念念差不多七岁的年纪，剪了个齐耳的学生头，听到这话吓得浑身一抖，抿了抿唇，乖巧地跟出去。
母女俩一前一后，出了门后，杜秀也没仔细四周的环境，一把捞起念念纤细的胳膊拎起来，俯身对着她屁股啪啪啪就是几巴掌。
那可是实打实的巴掌，扇在裤子上都带着呼呼的风声。
念念疼得红了眼，但始终咬紧牙关不敢吭声。
看样子在家里被打不是一次两次，早就已经习以为常，甚至都不敢反抗。
“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嗯？让你在家听话点，平时眼里要有活儿，今天家里这么多客人，你跑去看什么小人书？”
“要看书也要看课本书，你把你奶奶他们都喜欢学习好的孩子，你不能因为你是个女娃就不上进！”
“你要气死我了，我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个祸害？要不是你，我早就给宋家生了儿子，也不至于现在天天谨小慎微。”
“都怪你，都怪你，你怎么不当初死了算了，也不至于把我拖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