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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大巴车进入金三角。
这里的情况比众人想象的更加惨烈。
四处都是焚烧留下的黑痕。
倒了一半的墙壁，炮弹砸出的深坑。
还有倒在血泊里的民众尸体。
之前在西亚，都是有人抬着伤员过来，场面不至于太过残忍。
但眼前，是切切实实的战场。
许意害怕地往云清身后缩了缩。
云清安抚性攥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别怕。”
众人开始检查是否有存活的人。
很快有人出声：“这里！”
男人长相白净，格外瘦弱，腰部受了伤，勉强睁开眼道了句谢。
过了一夜，男人醒了。
他说他是本地人，在家收拾东西，没跟上撤离的队伍。
村里的人也都是因为想带些钱财，被赶来这里的军队莫名其妙枪杀而死。
他苍白着一张脸：“他们简直是魔鬼，还好村里有人跑了出去……”
他这么说，其余人当即坐不住：“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快带我们过去。”
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救助普通民众，他们恨不得马上就确认位置。
男人指了个方向：“不远，希望他们运气比我好。”
红十字会所有人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犹豫。
外面又响起令人心惊的枪声。
一行人很快随着男人的指引，到达一处类似村落的地方。
云清见着眼前的建筑，下意识拉住许意后退。
“清清，怎么了？”
“这些红房，”云清眸色冷了些，“是厂房。”
许意没明白她的意思，好奇问：“厂房有问题吗？”
“园区厂房。”云清说着环视四周，肩膀猛地塌陷下来。
跑不掉了。
周围都是军人。
他们虽然穿着平民的衣服，但走路方式和眼神是不一样的。
许意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吓得连说话都忘了。
她在国内时就看了不少关于园区的新闻，什么割腰子的……
云清看着外围一群男人逼近，眼神沉了沉。
他们之中有着不少女人。
而女人到哪里，都是最先被剥削的。
思虑一瞬，她抬脚上前。
“我们是国际红十字会的医生。”
“知道，”有着长相粗犷男人拎着枪上前，“那又怎么样？死在战争里的医生太多了。”
他抬手一挥：“男的发枪，女的给大家快活！”
周围很快响起荤话和欢呼声。
“你……”有人反应过来，指着受伤的男人说，“你是骗子？”
男人冷笑：“是，一群蠢货。”
他话音落下时，红十字会的人已经被围住。
他们一行拢共只有十几人，哪怕拼尽全力，也活不下去。
很快人群中传出些许消极言论。
“与其被他们侮辱，不如我们自行了断。”
许意泪眼汪汪摇头：“我不想死……”
云清攥紧手，看向粗犷男人：“我们是医生，不仅有医疗资源，还有处理伤员的能力。你留下我们，用处会更大。”
“这恐怕不行……”
男人说着，忽地被人打断：“朝朝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云清下意识看过去，对上了满脸不善的纳瓦。
他阴恻着眼：“就按这女人说的办，留着他们。”
云清掌心沁出冷汗。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纳瓦。
他……应该不会放过她。
正想着，纳瓦已经出声：“朝朝小姐，我有点事想问你，不知方便吗？”
在别人的地盘，云清没有选择的权利。
她径直走到纳瓦面前，淡淡问：“什么事？”
纳瓦紧盯着她：“祈聿他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