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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是做什么的？”
姜非晚直起身体，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
沈清秋缓缓说道，“我……我是一个特工。”
“特工？”
“或者可以说是，赏金杀手，就是别人付钱给我，我帮他解决掉他的……隐患。”
沈清秋的声音缓了下来，虽然说的已经足够委婉了，还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女儿的脸色。
深怕她因为自己从前的身份有所芥蒂。
毕竟，女儿是泡在糖罐中，被人保护的非常好，长大无忧无虑的嫡女。
要是知道自己是杀人不眨眼、冷酷无情的特工，会不会觉得不好？
人就是这样，在爱里变得自卑，在亲密关系中不断自我怀疑。
可其实……
“母亲，你……”姜非晚愣了下，随后眼睛更加亮了，“你好厉害啊！”
“嗯。”沈清秋低下头，随后怀疑自己的耳朵，猛地抬起头来，“啊？！”
姜非晚亮着眸子，“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女人也可以当杀手，在父亲的军营里，几乎没有女将军或者士兵，女人只可以做那些粗使地伙计，可是我小时候一直都在幻想，要是我也能够像父亲一样，骑在马背上指挥将士们一定会刺激的！”
沈清秋眨了下眼，“真的吗？你真的这么想吗？”
姜非晚重重的点点头，沈清秋这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女儿才是贴心的小棉袄，或许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理解她，但女儿有可能会。
“晚儿？晚儿？”
姜旭镇唤了几声，面前的人还没回过神来，仍旧自顾自的想着，他这才伸出手，晃了晃女儿的手臂。
“想什么呢？”
姜非晚这才回过神来，“哦？父亲？没，我没想什么。”
姜旭镇心情似乎很好，自从从春台山下来，他嘴角便一直噙着笑意，姜非晚很少觉得父亲的眼神有这么柔和的时候。
他点头，缓缓道，“今天看见你和你母亲聊了很久，父亲觉得这很好，你和母亲二十一年不曾好好相处，她……亦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好你能够想明白。”
姜非晚抿唇，“是，女儿知道了……”
父亲看上去，真的很喜欢母亲。
小时候，下人们嚼舌根，尤其是在府里待得很多年的老人，私底下偷偷八卦的时候。
她不是没有听过。
听说父亲年轻的时候很冷漠，不与人亲近，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的母亲出现了，成为了那个例外。
不过听下人们说，父亲对母亲并不是很好，只是相敬如宾，甚至有些冷漠。再后来，母亲就搬去山上住了，那些流言传着传着就不知不觉成了真的。
可是今天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姜非晚想起沈清秋的话——
她说先不要将她开阴献阳的事情告诉父亲。
姜非晚咬着唇，心中隐隐作痛，“父亲，你和母亲，是怎么认识的？”
她只好先说点别的，转移话题。
内心也思量着，该如何能够帮助母亲。
姜旭镇听着她的问题，像是想起了什么很美好的事，神情更加柔和，无比幸福。
“那是一个意外，一个非常美好的意外。”
姜旭镇说着，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因为到家了。
马车停下，下人们继续开始忙碌起来。
天气已晚，姜非晚今天依旧宿在家中，并不打算回去。
芝华扶住她，将一个小盒子放在了她的手中。
“这是什么？”
芝华解释道，“这是素心姑姑交给我的，说是夫人吩咐的，里头装的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