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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特别嫌弃地瞟了他们爷几个一眼：“而且，以前上学的时候学历史，什么强汉盛唐，刚明，哪个不是当时的世界第一？”
“只有清朝，版图倒是不小呢，可有什么用？怂的一批！硬生生从世界第一滑落成了倒数第一，被几个小洋鬼子漂洋过海欺负到家门口。三山五园被烧，各种割地赔款……”
如意咬牙，特别的痛心疾首。
还说她跟她的同学都一样，学别的朝代历聚精会神，甚至心向往之。
学清朝的……
“那可真是，一边捏着鼻子一边骂。恨不得手搓个时空机，穿越时空回到那个憋屈又窝火的时代。或者推翻清朝，建立一个崭新时代。或者直接就民主共和，人民万岁，提前二三百年走上社会主义强国之路。”
“我就有点不一样了！比起重新练小号，我更愿意尝试把废号带到至尊。”
被比喻成废号的爷几个脸色漆黑，还有一箩筐的问题想问。
但如意的呼吸越来越绵长。
最后直接倒在酒桌子上呼呼大睡，原地给他们表演了一个美女打鼾。
康熙与诸皇子面面相觑，再没想到这样认真严肃的场合，这家伙还就直接睡了过去。
叫醒三次皆失败后，康熙无法。
只能命如意的贴身宫女春和过来把人抱回去。
至于为什么他不亲自动手？
手抖心慌，怕把人摔在地上，好端端又遭雷劈是一方面。更多的这暴露来的如此猝不及防，他要跟诸皇子好好商量商量，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或者说是怎么才能把人留下来，继续兢兢业业为大清。
这……
四阿哥挠头：“这应该不容易，毕竟换位想想，这可是实打实的欺君之罪。糊弄皇帝当儿子、皇子当乖孙。诈骗成功的时候自然风生水起，败露了还不罪当凌迟？”
“就算汗阿玛表现得全无芥蒂，对她只有感激。一应待遇不变，甚至更胜从前。她心里也必定忐忑，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一块肉，随对方的心情决定什么时候宰割。”
就还挺难受的。
无力脱开也就罢了，但有余力，谁还愿意留下来承担那巨大的不确定呢？
没见二哥决定放手之后，都要远赴海外了么！
就连他自己都……
十三阿哥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然后认真点头：“儿子与四哥想法大致相同，想留下皇……咳咳，想留下她千难万难。想要保持一切不变，还如以往，更是难如登天。”
“且有那么个神鬼莫测的雷电之力，咱们还无法太过勉强于人。”
毕竟认额娘也好，认皇玛嬷也罢。
终究他们父子都是为了大清江山社稷，可若是他们父子都没了，江山再如何壮美又怎样？
唉！
康熙长长一叹，老脸上满是后悔。
早知道拆穿之后会是这么个进退维谷的场面，他就该揣着明白把糊涂装到底。
现在好奇心是满足了，善后问题不知该如何解决了。
愁得爷几个在乾清宫昭仁殿困坐一宿，一个个眼睛发红，眼圈发黑。
连第二天的早朝都直接免了，爷几个通过地道往景仁宫。
而彼时，如意正哼哼唧唧享受着春和的按头服务呢：“哎哟，疼的慌！春和你手上收着点劲儿，咱这是脑袋，不是面团子。”
要说最开始被分到如意身边时，春和是万千不乐意的。
现在？
经过一年多的磨合后，小姑娘可知道自家娘娘秉性了。不但不怕，还皱了皱眉，没好气地道：“娘娘现在知道难受，昨晚倒是少喝两杯呢？”
嗐！
这话说的，如意就很不爱听了：“人逢喜事精神爽，那么大，那么好的大喜讯传来，简直举国同庆。我不跟着喝两杯，好好庆祝一下像话吗？”
“可……”
“可什么可呢？如此喜讯，就该载歌载舞，开怀畅饮，流水席摆它个几天几夜！”
好巧不巧的，康熙正好听到这句：“流水席么？倒也不是不行。毕竟此番大捷，咱们大清也算收获颇多，不对，是给小九狠狠出了口气，确实可喜可贺。”
他都过来了，诸皇子应该也不远。
果不其然，等如意把身边人都打发下去后，她那些便宜好大孙们也一个个报到。
只是……
如意皱眉，不无调侃地瞅着他们那一个比一个重的黑眼圈：“怎么？入账太多，惊喜太大，一个个的兴奋到睡不着，直接要与熊猫做难兄难弟了？”
“啧啧，这要是把倭子国跟所有欺负过咱们大清的国家都挨个吞并一面，你们有几个还不得激动过去？”
康熙跟诸皇子设想了千万种可能，再没想到如意竟然如往常般自如自在地与他们打招呼。
就好像昨晚那场石破天惊般的对话未曾存在般。
但这可能么？
康熙疑惑，但面上却半点不露：“哈哈哈，让您见笑了。主要是倭子国虽小，却是个不好攻伐的。当年强如蒙元也数次攻打，可都目标没达成，损失却惨重。”
“明朝时还被屡屡犯边，大仗小仗打了多少次，也没说打到人家本土去。”
“咱们这可就厉害了，不但让他们割地赔款，还把整个吞噬掉对方的计划都给铺排开了，拿下其全境在望，使其变成咱们大清一省在望。如此开疆拓土之功，怎不叫人心生欢喜？况且……”
康熙眸光沉沉：“况且您不也说了么？那蕞尔小国最是贪婪无耻，王朝末年没少来咱们家烧杀抢掠？那这回也是报仇兼防患未然了呀！高兴高兴，也是有的。您不也……”
“打住打住！”
如意一脸紧张，理不直气却壮：“那我以前是个乖乖小淑女来着，从未曾接触过酒。当然也不知道喝酒喝到断片的事真实存在，且自己就是那么个完蛋货呀！”
“就记得跟你们爷几个推杯换盏，共贺胜利，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又是怎么回的景仁宫……”
真·任凭怎么锤头，也想不出来一星半点系列。
愁得她脑瓜子嗡嗡的，这才大清早让春和给她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