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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辰瞥见秦小黎的模样,以为她还因为被恶意猜忌而不高兴,也默默坐下,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秦小黎抢了先。
“你今日……为何要替我说话?”秦小黎假装大大咧咧地问道,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好奇这个,总之问了就问了。
楚云辰先是一愣,而后满脸诚挚地回答道:“这需要什么理由吗?你是我妻子,我维护你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而且,我发现你变了很多,所以我不愿他们随意污蔑你。我也希望,你以后能做个至纯至善的人。”
郑重其事的语气反倒让秦小黎呆滞住了,她的心里犹如投了石子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不再平静。
前半句话还让秦小黎以为楚云辰只是把自己当做一种责任,仅仅是责任而已,或许谁是他的妻子他都会如此。可后半句话却是重重地落在秦小黎的心头,掷地有声。
秦小黎心头一暖,原来被亲近的人理解,支持和维护竟是这般心安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心没有掉在地上摔碎,而是被楚云辰稳稳接住,并妥当安置好了。
秦小黎突然想到正事,又清了清喉咙道:“我觉得……我们前脚刚到顺州,后脚就被贴了画像通缉这件事情有很大的蹊跷!”
楚云辰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就算是陆依依传消息给官府的,那她在城中又是如何得知我们是何时进入顺州的呢?她一定是安排了什么眼线盯着咱们!”
顿了顿,秦小黎刻意压低声音道:“我怀疑……村里有人在暗中替陆依依监视我们,一定是这人通风报信,顺州城里才及时得知的消息!”
楚云辰十分赞赏地望着秦小黎,他也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只不过前些天在城里顾不上这事儿,今日才闲下来,结果还未等他提出,秦小黎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那你准备怎么做?”楚云辰认真问道。
秦小黎一脸沉静道:“我已经有办法抓出这个奸细了!”
说着,秦小黎便站起身来,自顾自地把村民们召集过来,又干净利索道:“我们经过商量,休息一晚明日就带大家进入顺州!”
秦小黎也不做过多的解释,就叫大家散了去,村民们一个个都疑惑不解,又想着他们自有道理,便不再追问,各自回到营帐。
入夜,秦小黎和楚云辰埋伏在城郊进顺州城的唯一一条小路上,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行进着,看起来十分可疑。
楚云辰眼疾手快,待那人走近立刻将他按倒在地上。
“救……救命!我是好人!不要杀我!”
熟悉的声音传入秦小黎和楚云辰的耳朵里,他们低头仔细一看,原来是此人正是村里的赵秀才赵轲!
“居然是你!”楚云辰气愤道。
赵秀才一脸不甘地把头埋得更低了。
两人将赵秀才押回村民驻扎的地点,接二连三的动静扰了村民们都起身来看,却震惊地发现赵秀才被绑了。
秦小黎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村民们听,村民一个个嫉恶如仇,都朝着赵秀才骂骂咧咧起来。
“亏他读过什么四书五经!居然这么吃里扒外,对得起那些粮食吗?”
“就是!你娘含辛茹苦供你读书就是让你来背叛咱们乡亲们的吗?你真不是人!”
赵秀才一脸仇怨地低着头,一声不吭。
秦小黎大声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赵秀才嗤笑一声:“明明那姓陆的说过退位之后就让我来当村长!就因为你这姓楚的,横插一脚!我在乡亲们眼里算什么?被你贬的一文不值,这叫我怎么不生怨恨!”
原来是不满楚云辰捷足先登做了村长。
秦小黎忍不住嘲笑道:“赵秀才啊赵秀才,你说你是聪明呢还是傻呢?你是读书人,饱读诗书,自然比寻常人更明白治国立身的道理,你的志向难道就是这区区的村长吗?你就不想去考取功名报效国家吗?”
秦小黎这番话重重地砸在赵秀才的脸上,他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有不甘,有愤怒,有懊恼。
“我今晚就是故意说明日去顺州,我就知道你会想办法去城里通风报信,可惜你还不知道吧,顺州城的官府早已经被一锅炖端了,你勾结的陆依依也已经不再是什么十八姨太了!”
村民们看着昔日里倍受人尊敬的赵秀才居然是如此阴险之人,个个咋舌。
“你说你,为何要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你读书时,你娘还来我家借过几次钱呢,我们念你寒窗苦读,都盼着你成为咱们青山村的骄傲!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赵轲啊赵轲!你真是糊涂!”
“大家都不要心软!他这样的读书人,却不忠不义,会教坏小一辈的,理应把他逐出咱们青山村!”
“是啊!昔日里村里的父母都教导孩子像赵家秀才学习,寒窗苦读,这不是啪啪打脸吗!把他逐出去!”
“逐出去!他这种艰险之人不配留在咱们青山村,不配吃小黎姐买来的粮食!”
赵秀才原本并无悔恨之意,他只是较真于自己如何不如楚云辰,心有不甘。可在村民们一声一声呐喊“逐出他”的时候,还是慌了神。
他就只是一介穷苦秀才,家徒四壁,家里的老母亲体弱多病,他没有任何靠山,若真的被逐出青山村了,这饥荒乱世,他该往哪去呢?可能不出几日就会饿死。
一个白发苍苍的大娘杵着拐棍,急切道:“轲儿!快磕头认错!快求大家原谅你!快啊!”
原来这便是赵秀才年迈的母亲,看了他的母亲,大家也不忍心再继续戳他脊梁骨。
赵秀才也算是知道了事情的轻重,立刻跪地,涕泗横流道:“我错了!我真的做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出卖大家,求求大家绕过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着,赵秀才又朝着楚云辰和秦小黎磕头求饶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将功补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