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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30多个伤员被人扶到了一起,其中有10人已经死了,其他人则是在打扫战场。
剩下200多把还能用的长刀,这算是一笔很大的收获了,可吕屠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吕屠将闫磊交给刘阳道:“看好了他,别让他死了。”
说完他便拿着刀去砍路旁小树,其他人见状也赶紧照做,砍好后又去脱下几个黑衣人的衣服,将起绑在木棍上,做成简易的担架。
对众人说道:“把伤亡的弟兄带回去。”
“大人,死了也带吗?”
吕屠寒声道:“就算死也带回去安葬。”
虽然战损比达到了1比10,但吕屠依然感到心情沉重,尽管这些人前不久还只是身份低微的军奴。
可当他们敢跟着吕屠一起拼杀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是吕屠的兄弟,这是两个月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伤亡。
吕屠扭头神色冰冷地看向闫磊:“你这下想死都难。”
听到这话的闫磊,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长期居住在武川,自然是听说过吕屠的事迹,尤其是看到吕屠的眼神时,这种仇深入骨的恨意,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亲自来执行任务。
“吕大人,不要折磨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刘阳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顿时一股酸楚夹杂着剧痛传来,让他鼻梁断裂痛不欲生地闭上了嘴。
吕屠对刘阳吩咐道:“你和30个兄弟,将那些女人和伤员带回村,告诉你嫂子尽量救人,她们自然知道如何处理。”
聂云此时愧疚无比,一心想要立功连忙跑上前来抱拳道:“大哥,请让我将功补过!”
吕屠朗声道:“其他人跟我回武川城,今日必须要给死去的兄弟讨回一个说法,我要他血债血偿!”
“遵命!”
沿着官道往武川走,先前搏杀时,也有路过的行人,他们见到这么大的动静,早就跑得没影了。
吕屠看了一眼趴在马背上的闫磊:“你只有一次说实话的机会,告诉我徐泾在哪?”
闫磊见吕屠会调转马头主动去武川,他还以为吕屠会暂时忍下这口恶气,等重整好了再去复仇,他之前还计划着只要今晚他没有回去复命,徐泾就知道他出事了,必定会带着所有人马前来奎山村救他。
可吕屠突如其来的这一手,直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将他的计划打乱。
此时闫磊的大脑飞速运转,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吕屠实情。
如果说,只要他一进武川,就会被眼线发现,就算是自己最终活下来,被徐泾知道自己当了叛徒,那下场只会比死了更惨。
但如果不说,他丝毫不怀疑吕屠现在就会让他生不如死。
两害相权取其轻,闫磊经过复杂的思想斗争,最后一咬牙道:“我告诉你之后,你能不能饶我一命?”
吕屠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摆手道:“那你别说了。”
闫磊听到这话,只感觉眼前一黑,他何时见过这般自信且霸道的人,甚至连一点假希望都不屑于给他,哪怕是骗他一下也行啊。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乞求道:“吕屠,你如果是个爷们的话,我将实话告诉你后,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可以。”
“在城西铁柳巷,最大的那处宅子里。”
“还有多少人?”
“圣皇刚到武川,教众大多数还分散在各个村子里,先前我带了300死士已经是压箱底了。”
吕屠不悦道:“我问你还有多少人?”
闫磊都快被吕屠的霸道给逼疯了,冲吕屠怒吼道:“你横竖都是要杀我,你不要太过霸道了!”
吕屠丝毫没有惯着他,手腕一动,匕首就出现在他手中,上下抛了抛道:“你不说我就将你搧了,然后当着你的面喂狗。”
闫磊人都傻了,他知道吕屠绝对做得出来,但凡他敢说一个不字,他的卵蛋真的会被拿去喂狗。
“大约还有80人,都是一把好手,尤其是圣皇的武艺超群,你们这点人过去只有死路一条!来吧,我该说的都说完了,给我一个痛快!”
吕屠收起了匕首点点头:“就当你说的是实话,只不过你还得多活一会。”
闫磊冲吕屠怒吼:“吕屠你言而无信算什么英雄好汉?”
吕屠邪魅一笑:“我又不折磨你,你嚎什么?我要让你看着我将你们白莲教分堂覆灭。”
闫磊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歪着头看向吕屠,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这份底气,究竟是真的还是虚张声势。
可遗憾的是,他在吕屠的脸上只看到了一片淡然,仿佛他要做的不是去覆灭白莲教分堂,而是去吃饭喝酒一般随意。
不多时,吕屠带着140人来到了城门处,这么大批人马,立即引来了守城官兵的警惕,隔着老远就拉开了弓弦,冲吕屠放声质问道:“吕屠,你带这么多人来武川所为何事?”
吕屠朗声道:“我在半路遇到了乌丸人的小股部队,我牺牲了几十个兄弟将其击杀,而且我已得知城中还有乌丸的奸细,正要去都尉府禀告都尉大人!”
他话音刚落,就有几具蒙面黑衣人的尸体扔在了城门口。
听到这话的闫磊内心一惊,立即弄清了吕屠的计划,他是想用乌丸人的幌子,将这滩水彻底搅浑,如果真让他汇报到都尉大人那里,就算最后查清那300黑衣人不是乌丸人,也拿吕屠没办法,毕竟谁家好人会去官道上劫道?
而且站在都尉的角度来说,这种恶性事件就发生在距离武川不远的郊外,哪怕对方只是一群土匪山贼,这也是一种挑衅行为,甚至还会对吕屠进行嘉奖。
最后一种结果就是,都尉知道了这些逆贼是白莲教,到时候在整个武川开始彻查起来,对于白莲教分堂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
闫磊眼神惊恐地看向吕屠,他先前还以为吕屠只是空有一副好身手的莽夫,但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城府,暗赞一声好狠厉的手段!
守城队正贾大壮凛然道:“一派胡言!你出城不过半个时辰,无非还在官道上,如何遇得到乌丸人的小股部队?尔等速速退去,不可进城!”
吕屠却率先发怒,高声质问道:“贾大壮!这是我用30多个兄弟的命,作为代价弄来的情报,你不让我进城禀告,贻误战机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贾大壮闻言冷汗都快下来了,他支支吾吾道:“你少给我扣帽子”
“贾大壮,你已经犯下死罪,如果还想法外开恩的话,现在就立即通知其他三门,将城门封锁,只进不出,等我禀告了都尉大人后,配合我抓到奸细,或许你还能有一条活路!”